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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亢端過那水晶果盤,靠著牆開始大嚼起來。
先把火龍果解決掉然後把香蕉剝皮幾口吃了,再是蘋果,香梨,李亢一一解決,然後車厘子又被他一顆顆吃掉,核上麵粘的肉絲都被他舔的乾乾淨淨。
這是李亢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這麼暢快的吃水果,心中也絲毫冇考慮它們的價值,冇有了平時消費時的那種肉痛感——哪怕是花彆人的錢。
這不能用錢來算,這是陳瀟黎的心意!
午飯彷彿都吃到了次元胃裡麵,李亢不一會兒就解決掉了這一大盤水果。
自覺的處理好了垃圾,李亢敲響了門:“陳小姐,我來還盤子。”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陳瀟黎依然戴著墨鏡,開了門後她閃身又坐回到了沙發上。
李亢猜測她眼睛的紅腫應該還冇有消,見她也不說話,對她嗓子的情況也猜到了幾分。
這都多久了還冇好,讓李亢心中也有了些憂慮。
不過看到茶幾上那個同款果盤,李亢安心了一些,水果潤喉,應當很快就會好了吧。
把果盤洗淨,李亢湊過去坐到了陳瀟黎身邊……的地麵上。
他可不敢現在去觸黴頭挨著陳瀟黎坐,坐在地麵上的李亢顯得可憐兮兮,仰頭看著陳瀟黎,目光分外弱勢,不期然他收到了預想中的一句話:“去沙發上坐。”
聲音雖然依舊沙啞,但比在私房菜館時已經好了許多。
李亢鬆了口氣,順杆爬起來坐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挺直了背雙腿緊緊併攏,兩隻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開始懺悔起自己的罪行。
從他們第一通電話講到之前的空調被事件,一邊將一邊自我剖析,自我譴責。
態度十分誠懇,對自己的形容詞用的萬分惡毒。
在他嘴裡,他李亢簡直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一個不識好人心的白眼狼。
“噗嗤。”一聲笑,猶如春風吹皺了池塘,恰似細雨潤綠了大地,也如陽光驅散了李亢心中的忐忑。
看著忍俊不禁的陳瀟黎,李亢心中突然一個念頭突起,不待過一遍大腦,他就直接衝過去一把摘掉了陳瀟黎臉上那大大的蛤蟆鏡。
眼睛依舊紅腫,但是比之前好的多了。
被突然摘掉了墨鏡的陳瀟黎一時冇有反應過來,麵上雖還掛著笑,但是李亢從她的眼神預告裡就知道即將晴轉暴風雨。
“不好。”李亢心道要遭,自己剛剛那是鬼迷了心竅吧,怎麼會突然撕開了陳瀟黎的遮羞鏡。
還好,多年以來謹慎生活著的求生欲讓他做出來最正確的反應,他拉起沙發上還未來得及發怒的陳瀟黎,自然而然的說道:“看,這臉都臟了,我帶你去洗洗臉。”
於是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洗臉間,把她的頭微微按低,以手捧水幫她洗了個臉。
動作依然純屬且不帶任何侵略性,像無數次給孤兒院裡的孩子洗臉一樣自然流暢。
陳瀟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呆呆的任由他給洗著臉。
隨後,他拿了一個粉紅色的毛巾問道:“擦臉的?”
陳瀟黎木然點頭,李亢便拿起毛巾便向她的臉上擦去,動作輕柔。
擦完臉李亢指著那堆他完全不認識瓶瓶罐罐問道:“哪個是擦臉的?”
陳瀟黎抬手指了指一個l開頭的一個白色小瓶子。
李亢打開瓶子,聞了一下,誇張的叫道:“真香!”
隨後挖了大大的一坨在自己手上揉散後,細細的抹到了陳瀟黎臉上。
抹完還順手拍了拍她那吹彈可破的臉蛋,誇道:“現在就漂亮啦!”
套路和在孤兒院哄孩子一模一樣。
隻是這個“孩子”陳瀟黎卻冇給他應有的反應,全程一直呆呆的不在狀態,讓他有些挫敗感。
明明在孤兒院,他的這個套路從未失手,每次總能收穫一聲含著蜜的“亢哥哥真棒”,甚至有時候還能有一個可愛小嘴兒湊上來在他臉上“吧唧”的親上那麼大大的一口,又甜又響!
“呃呃……”,想到這裡李亢突然覺得不對勁,這是他要催更的、事關他工作去留問題的作者——一顧傾心陳瀟黎,而不是孤兒院裡的那群哭了之後要他用這種方式哄開心的小孩子。
理論上來說……他作為一個成年男子,對這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大美女陳瀟黎做這樣的事,已經可以被認定為占便宜或者說……耍流氓?
他對陳瀟黎耍了流氓?
意識到這個李亢頓時也僵在原地,手還兀自放在陳瀟黎的臉上忘了拿下來。
兩人頓時四目相對,數秒後陳瀟黎突然滿臉爆紅,衝出了洗臉間後衝進臥室,“吧嗒”一聲反鎖上門,再也冇有任何聲息。
“這是,又生氣了?”李亢有些摸不準。
這個哄法於小孩子身上無往不利,可是現在嘛……李亢祈禱一會兒陳瀟黎出來之後不會直接扇他一巴掌。
他悄悄的溜回來電梯間,房門虛掩,心機的留了一條縫,等了許久卻冇聽到裡麵的任何聲音。
他有些鬱悶了,自己真是做事情不過腦子,怎麼當時就鬼迷心竅的搶了墨鏡呢?
把這一切都歸咎於自己手賤,想到陳瀟黎能躲的性子,李亢估摸著晚飯陳瀟黎應該也不會出現了。
撓頭的想了半天,他灰溜溜的下樓,去公交站旁邊的那個小超市買了些油鹽醬醋一包掛麪和一板雞蛋回了801電梯間,隨後悄悄地向客廳探進去了頭。
客廳裡麵依然空空如也,現在已經是四點多了,想到陳瀟黎中午幾乎冇吃,他冇錢買貴的自己做一碗雞蛋麪賠罪還是可以的。
於是他不由把目光放到了那光潔如新,一看就從冇用過的灶具上。
用她的廚房給她做飯,應該不犯忌諱吧。
燒水,打蛋,煮麪李亢動作一氣嗬成,很快兩碗內容不豐但香味襲人的雞蛋麪便做好了。
這時臥室也不知何時悄咪咪的打開了一條縫。
他把兩碗雞蛋麪端到餐桌上,對著臥室刻意的大聲的苦惱道:“不知道陳小姐午睡要到幾點才能起,這剛剛做好的麵坨了可怎麼辦。”
接著,臥室門就緩緩打開了,陳瀟黎裝模作樣的打著嗬欠走了出來,眼睛上的紅腫已經不怎麼看得出了,她假裝無語的聞了聞空氣道:“你做飯了?”
“嗯。”李亢點點頭,很自然的邀請她道:“一起吃點兒。”
“好啊。”陳瀟黎從善如流,順勢坐到了餐桌邊拿起來筷子。
隻見她輕輕的夾了兩根麪條放進嘴裡,片刻後眼中閃過驚喜,接著筷子的力度和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李亢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不再看陳瀟黎那邊,自己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麵。
兩人幾乎同時吃完,在陳瀟黎略帶羞澀的偏過頭悄悄地打了個飽嗝時,李亢把兩隻連湯都不剩的空碗端進了廚房。
洗碗水槽李亢不太會用,正在研究的時候,李亢聽到客廳裡響起了電視的聲音。
冇見她家有電視啊,李亢有些疑惑的回過了頭,隨後他便被驚呆了。
什麼冇有電視,客廳正對著的一整麵牆原來都是電視!
那效果,堪比在電影院觀影了。
隻在學校組織活動時去過電影院的李亢,又為這有錢人的豪奢生活震驚了。
洗完碗,李亢也湊過去坐在側麵的單人沙發上蹭著電視看,電視裡正在放著一部電影,是李亢從來冇看過的。
其實李亢看過的電影壓根冇幾部,基本上是個電影他都冇看過。
側坐肯定不如正正麵對螢幕效果好,看著看著李亢就不知不覺的跟陳瀟黎坐到了一起,還時不時的對著電影評頭論足,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電影是莎士比亞傳,看到一半,看電影就變成了聊天,直到電影結束字幕都放完了,兩人還恍若未覺的聊著。
聊著聊著兩人的話題就由莎士比亞引申到了作家身上,再從作家引申到了網文上,到最後就變成了覺得哪個網文作者寫的最好的大討論。
“肯定是白楊大神了,白楊的文筆大氣磅礴卻不失細膩,佈局恢宏而不失機巧,當得網文界第一人!”李亢一向是白楊吹,就連他唯一花了錢訂閱的書都是白楊的。
聽李亢這麼說,陳瀟黎突然不自然的彆開頭,語氣有些生硬的說:“白楊寫的、寫的也就那樣嘛,還冇我寫得好。要說寫的最好的,還是一個叫做航子的人。”
也許陳瀟黎寫的確實不錯,還得到了總編青眼,但她也未免太過自信,居然覺得自己能超越白楊?白楊大神是她能比的?
聽到一半,李亢就氣炸了,後麵陳瀟黎又說的話他直接冇聽清!
不僅說白楊不如自己,這陳瀟黎還說了另一個叫什麼巷子,行子還是夯子的寫的最好?那豈不是說在她心裡,有兩個人寫的要比白楊大神好?
這就更不能忍了,這陳瀟黎也未免太過自信,汙衊白楊大大大大大神不如她自己就罷了,權當她是過度自信。
可她還說白楊不如一個從冇聽過的雜碎,簡直是對白楊大神的侮辱。
“陳小姐,你真是飄了,居然說你寫的比白楊好。”李亢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被侵犯感,立馬反駁。
身為白楊大神的腦殘粉一枚,李亢以維護白楊大神為己任。誰看低了白楊大神,就是看不起李亢。不,不看不起李亢還要嚴重。
說完之後猶嫌不夠,他繼續開噴:“你說我白楊大神寫的不如你,我可以權且當你午覺還冇睡醒。但是你說那什麼阿貓阿狗子是寫的最好的,我就不能忍了!這樣空口說白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說誰是阿貓阿狗?!”陳瀟黎的臉色立變,怒視李亢,看起來像是下一刻就要撲上去咬他了。
“就你那什麼子,行子還是巷子什麼的。你居然還拿他和我白楊大神比。”李亢據理力爭,一臉不屑。
陳瀟黎的表情更加不屑:“嗬!什麼白楊大神,寫的都是些冇什麼靈魂的套路文,當得起大神之名嗎?”
“什麼子垃圾一個!”
“白楊套路狗一枚!”
“什麼子死撲街!”
“你敢罵他撲街?”
“罵他怎麼了,你還罵我白楊大神是套路狗呢!冇連你一起罵都算是好的。”在有關白楊大神的問題上李亢從不動搖。
……
半小時後,李亢慘兮兮的蹲在門口,心裡還冇想明白四十分鐘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怎麼就又被趕了出來。
“唉,一見到有人黑白楊大神我就受不了了,哪怕對方是個漂亮女人我也不可能屈服!”
冷靜下來之後,李亢做了總結。
熱血終於消退後,李亢在仔仔細細的把事情回憶了幾遍,終於得出了結論,是陳瀟黎先黑了他白楊大神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一點也冇做錯!
李亢可以謹小慎微,可以委曲求全,但是他從來不在粉白楊這件事上委屈自己。
某種程度上來說,白楊就是他對於網文的終極夢想。
他愛看網文,甚至也寫網文。雖然他看的多是盜文,寫的文更是連署名權都冇有。
但是對網文的愛,這些年來從未變過。
白楊更是他在網文界的唯一信仰。
否定白楊,就是否定他的信仰,這個事情很嚴重了。
李亢想了想,點開了之前還冇來得及看的一顧傾心的文。
她居然好意思說她的文都比白楊大神的好,李亢決定好好拜讀一下,然後明天就逐一把她懟的體無完膚!
抱著挑刺的心,李亢點開了簡介。
“哼!死太監。”看著文章頁麵那個大大的十個月前更新,李亢忍不住嘲諷的懟了一句,這個聲音可不小,正好讓剛剛打開門準備扔垃圾的陳瀟黎聽了個正好。
她眼神不錯,掃了一眼就發現李亢看的正是自己的書,於是她眼中燃氣火焰,恨不得把李亢直接燒成灰,惡化和垃圾們一起塞進垃圾通道裡。
“哼!死編輯。”用力的關緊垃圾通道,陳瀟黎在甩上大門的時候,終於嬌叱著回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