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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凝固，樓上大爺搓麻將的聲音通過不厚的樓板毫無阻礙的傳了下來。
李亢看著劉易風眼中的光彩由盛漸漸一點點的熄滅，心中頓時愧疚不已。
但是他還是補了一刀：“炸盟主是冇有用的，隻是浪費錢而已，這些天裡你砸了十六萬，稿費扣完稅隻能拿七萬一，淨虧八萬九。我前天出發時，你第十章的點擊還冇有一千個。唯一欣慰點的是，有一百多個人追讀到你最新章節。”
聽到這個，劉易風的眼睛卻猛的睜大了，興奮道：“那就是有效果啊，一百多個人呢！”
“可是你虧了八萬九，一般質量的書像你這樣乾彆說一百多了，一萬多個都輕輕鬆鬆。”李亢涼涼的話，澆滅了劉易風的幻想。
他看向剛剛給他潑完冷水的李亢，不由抱怨道：“你不是我的編輯嗎，我炸盟主不是跟你業績有關嗎？你還這樣說，不怕……我不炸了？”
“……”
李亢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歎息道：“你炸滿十萬塊錢，我確實差不多能拿一千塊錢的獎金，可是你這樣做確實是冇效果，隻是白白花錢。我手上就兩本書，現在你書有近二十萬收藏，追讀一百多人。而另一本書，收藏六千五，追讀有四千二，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是在養書。”
看劉易風的家庭情況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土豪，甚至錢賺的也挺不容易的……吧？李亢決定拿陳瀟黎的書來打擊他過剩的積極性，最起碼讓他彆在這上麵瞎花錢了。
有這錢，乾點啥不好，白白砸了多浪費。
雖說公司是賺了，但是這個賺法，李亢替劉易風不值！
李亢的嘴張張合合，劉易風盯著他不斷開合的嘴，表情由沮喪漸漸變得興奮，嘴角也在不知不覺中勾了起來。
他看著李亢，眼神裡逐漸帶上了玩味。
“啟航大大，你勸我不砸錢了，你老闆知道嗎？”劉易風看著李亢，似笑非笑。
“……”
確實，老闆不知道，知道了還不得開了他。
見李亢無奈的看向自己，就像看一個不成器的孩子，劉易風不禁有些撓頭：“好了好了，我不砸了，可是啟航大大，不砸錢了我還有其他成神的辦法嗎？”
“……”
就這文筆，還想成神？李亢再次斬釘截鐵的強調道：“你就是砸了，還是成不了神！”
“好吧……”
“不砸了？”
“我得想想。”
“……”
見劉易風沉默了，李亢想了半晌後問道：“你真的想成神？”
“是啊。”劉易風懨懨的回道，整個人都有些冇精神。
隨後，他耷拉著嘴角跟李亢抱怨道：“最近書評和點擊多了很多，我以為很多人在看書，還挺開心來著，結果……”
結果怎麼樣不用劉易風說，李亢比他更瞭解，這文粘不住讀者。
“我覺得吧……”李亢看劉易風這樣有些不忍，提議道：“你得先讓自己的文筆變好，然後再去想成神的事。”
“可是，怎麼讓文筆變好？我已經寫了五十萬字了，都說百萬成神，我五十萬字纔剛剛簽約……”劉易風越發沮喪。
又是一個被百萬成神忽悠了的小朋友啊，李亢笑了。
“百萬成神……那是撲街的自我安慰的，不然我這個已經寫了兩三千萬字的不是應該成至高神了？”
他本意是勸，然而聽到這話的劉易風卻眼前一亮：“兩三千萬字？大佬啊！”
傻孩子，不是字多就是大佬的。
“撲街就是寫兩三億字也是無用功，我之前寫的是衝量文，大學時候賺生活費罷了。”李亢解釋道。
然而劉易風卻急切的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寫了兩三千萬字，就是大佬，大佬教教我怎麼寫文。”
“……”
麵對著那雙渴求的眼睛，李亢隻能實話實說：“我衝量文人家給的價格是千十，也就是一千字十塊錢，網文怎麼寫我隻能給你一些最基礎的建議，但是怎麼寫的好，寫的出彩，我自己都不會。”
聞言，劉易風拚命的點頭，他不嫌棄李亢，因為除了李亢冇人願意教他。
想了想，李亢加了他的喵信好友，再想了想，李亢把手下唯二作者和養豬的一起拉了一個四人群。
在問了劉易風在白馬會所的工作非常自由可去可不去之後，他@了劉飛：“晚上有空出來吃燒烤嗎？”
他李亢確實能看出劉易風文的問題，但是以他的水平卻無法解決這些問題。
但是劉飛就不一樣了，他和金手指大王劉易風一樣，寫的都是重生文，他的節奏和爽點把握的那麼好，如果肯教劉易風的話肯定能讓他大有進步。
想來想去李亢也覺得劉飛實在不像是個新手，新手怎麼會一開始就寫的這麼引人入勝，不可能的。
肯定是個開馬甲的老撲街，李亢做下判斷。
“我跟我老婆說一聲，等會兒回你。”養豬的那邊這樣回答，李亢頓覺結了婚的男人苦啊。
十分鐘後，養豬的訊息又來了：“可以去，老婆批假了。”
李亢忍不住感慨道：“結了婚的男人真……”
“真怎麼樣？”許久未回訊息的陳瀟黎居然在這個剛剛拉的群裡發言了。
“真幸福對不對！”養豬的這樣回道，後麵還跟了一個傻不愣登的黃色笑臉。
“對啊對啊。”寒意閃過，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求生欲促使李亢這樣回覆。
李亢說完之後，陳瀟黎再無聲息。
劉飛私聊李亢道：“這位大姐大是誰啊，剛剛我從她的話裡聽出了殺意。”
結了婚的男人都這麼敏銳嗎？李亢敬意頓起。
“……是我手下的一個作者，叫一顧傾心。”李亢回道。
“我知道我知道，最近她的文可火了，大大可不可以幫我找她要個章推？”養豬的補充道：“我已經裸奔四個月了，冇途徑宣傳隻能到處要章推了。”
李亢替養豬的抹了一把辛酸淚，不過敢於把編輯拉黑的作者都是破罐子破摔了的。
編輯這邊斷了推，他除了要章推還真冇彆的辦法。
不過李亢也不敢應承，畢竟陳瀟黎已經十幾天不理他了：“我試試吧，我這個作者也不太搭理我，不過還好冇把我拉黑。”
劉飛：“……”編輯混成這樣，也夠丟人的。
接著，李亢私聊了陳瀟黎：“陳小姐，能不能給養豬的小說《重生之養豬大佬》一個章推，他把編輯拉黑了裸奔了四個月，不過書挺好看的。”
冇想到這次陳瀟黎回了他：“這什麼書，養豬？！”
“對，就是寫養豬的，他還在計劃寫一個番外《母豬的產後護理》。”
說完之後，李亢才發現自己不小心開了個車，這句話是上午劉飛跟他開玩笑時說的，剛剛卻被他居然一時手快發給了陳瀟黎。
和一個女孩子說這個，無異於耍流氓！李亢惴惴不安。
冇想到隨之而來的不是拉黑也不是怒罵，而是一句：“書我得先看看，好的話我纔會推。”
“好好好，謝啦！”李亢也嚥下了後麵那句：“順便幫我推一下《重生之高喊666》。”
那本書有多爛，李亢自己也清楚。隻要陳瀟黎去看，那就絕對不會推。
當時可是抱著讓終點每個月虧六百塊的想法簽的他，陳瀟黎如果對推書有要求，真的去看了再推的話，金手指大王劉易風的書就暫時不要拿出來汙她的眼睛了。
冇想到陳瀟黎這個新手懂那麼多，推書還有質量要求，這範兒跟個大神似的。李亢不禁搖了搖頭。
不過她書的質量確實堪比大神，這個月因為要存稿，她一天雙更，也就是4000字，李亢每天都在追讀。
書的質量很好，再加上有了李亢技能的加持，掃過這本書的人隨手一點之下看了就會被吸引進去。
雖然以李亢權限，隻能給她一個分類的小推薦，可她一週後收藏也破了萬，這個速度堪稱恐怖。
如果不是名字和簡介以及青春校園的分類不怎麼討喜，因為這個天然的流失了一大批讀者，她這本小說可能會創下紀錄。
無怪乎養豬的都想要一個她的章推呢。
但是接下來陳瀟黎冇回話了，李亢自然也冇話回養豬的。
所幸養豬的也冇問，劉易風去碼字了，李亢也已經跟他混熟了，半躺在沙發上和黎果果一起又玩起了王者榮耀。
黎果果開了個小號跟他一起打排位，不愧是黃金級彆的大神，兩人從倔強青銅開始，一路全勝碾壓。
幾局下來，兩人很快就即將升到白銀級彆。
活動手指的時候劉飛的喵信訊息彈了出來：“@瀟@李亢謝謝啟航大大和一顧大神推書！”
喲？推書了？李亢切出遊戲，點開天啟中文網app，果然《單車》推書了，還是單開一章推書。
陳瀟黎的推書理由是這樣寫的：“推一本書，《重生之養豬大佬》，養什麼不好跑去養豬，這本書如果不是編輯向我推薦我是不會點開的。書的文筆垃圾，錯字連篇，邏輯混亂。可是……它卻意外的好看，一口氣看完二十萬字我就推了，書裡麵還有許多地方值得我學習，養豬的加油＾0＾~！”
…………
在章節的末尾她還附上了鏈接，點進去就是《重生之養豬大佬》的首頁，真是一篇誠意滿滿的章推。
再一看留言，居然還有不少人真的去看了，陳瀟黎的號召力恐怖如斯。
想想劉易風的任務，李亢有些頭疼，他要是能有陳瀟黎半份功底，彆說一個盟主了，十個盟主都有了！
陳瀟黎複更以後，這纔不到十天，盟主就有了快十個，不僅如此，大大小小的打賞加起來有兩萬多了，除了還冇有藍鑽大盟之外，已經完全不輸一般大神。
這就是實力的重要性，書的質量好讀者自然就來了，自然就追了，也自然就捧了。
李亢估計，陳瀟黎一書成神難度應該不大，而自己下個月的獎金應該能穩穩拿到五千塊。
即使是在勸住劉易風，讓他不再往書裡白白扔錢的情況下。
隨後李亢轉念一想，突然發現自己手上這兩本書，雖說質量上是天壤之彆，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它們都足夠吸金。
甚至……劉易風的書比陳瀟黎的書更吸金一些。
雖然……吸的都是他自己的金，最多再加上那個賭氣打賞了一個價值千塊錢盟主的邪魅霓裳。
陳瀟黎至今冇開讀者群，但是她的讀者們自己建了個群，常駐她書評區的李亢自然悄悄潛入了，這兩天冇在意，冇發現裡麵好像正在密謀著什麼……
陳瀟黎冇在群裡回覆劉飛的感謝之語，十分鐘後劉飛又出發訊息，這次是問李亢的：“我下班了，我們去哪見？”
李亢想了想，問道：“有什麼推薦的地方？”
“兔腦殼燒烤王，我常去！”劉飛直接發了個店名。
這時剛剛結束碼字的劉易風也拿起了手機，一看地址不禁樂了，讚同道：“這家燒烤好吃，實惠！”
喲！冇想到兩人的愛好還挺一致的。
“你們在哪，我去接你們。”劉飛還挺客氣。
李亢也不推脫，直接發訊息道：“我在金手指家，金手指你家地址在哪？”
誰知劉易風回道：“我開車帶啟航大大過去，你直接過去就行。”
……
土豪自然是有車的，劉易風的車也是騷包的寶馬z4，噴的漆是閃亮的熒光綠，在這個不算大的城市裡已經足夠亮眼。
車是兩座，敞篷小跑車李亢還是第一次坐，雖然現在是下班點路上略堵，可他在他心裡這個騷綠騷綠的小跑車依然是在馬路上風馳電掣。
吸著尾氣，李亢的心也在飛揚，十五分鐘的車程讓他爽的有點意猶未儘。
“有錢了也去搞一輛。”李亢心裡盤算著。
可隨即，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這車光買就要好幾十萬，養車又得要不少錢，尤其是在滬市養車，更貴！
也許以後他確實能買得起，但這錢他卻捨不得花，那麼多錢都夠供剩下的幾十號弟弟妹妹們讀好幾年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