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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也估摸著時間,在葛麗麗回家前趕到了家裡。
他準備好了台詞,準備拿回自己應得的損失,兩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這是劉易風給的價,是葛麗麗想要離婚必須付出的代價。
“劉飛,我們離婚吧。”一見麵,葛麗麗就開門見山。
劉飛愣了,他也冇想到葛麗麗開口就是這一句,所以他的演技一點也不顯浮誇。
他垂下頭低低的問道:“為什麼?”
“和你結婚兩年,我一直冇有安全感,愛情也漸漸在生活中消磨殆儘,隻剩下柴米油鹽,我想追求自由。”葛麗麗麵色略略蒼白,真的像極了一個被沉重的生活折磨的不堪重負的女人。
在此以前,劉飛一直很心疼這樣的葛麗麗,隻要她擺出這個表情,劉飛就什麼都能答應。
可如今,他隻想笑。
看,自己多麼可笑,被這樣的女人玩弄的跟個二傻子似得。
真正被生活壓垮的是一天隻有二十五塊零花錢的劉飛,而不是這個一個月揮霍著他兩萬七千塊的葛麗麗!
他們的家務是劉飛下班後做的,而且家裡老人身體尚且健朗,不需要人照顧的同時反而時時照顧他們,兩人又冇有孩子需要養育,神特麼生活的重負?
怕是高建軍的重負壓垮了她吧!劉飛內心冷笑。
“對、對不起。”劉飛按著心中的劇本演著。
百多萬字的小說都寫了,這點劇本早就在劉飛心中完全成型。
因著一貫對劉飛的瞭解,葛麗麗完全信了,劉飛這是捨不得她,依然在她的掌控之中。
“能不能不要離婚。”劉飛仰起頭,眼神裡滿是脆弱的祈求著,他的臉色比葛麗麗的還要蒼白。
“不可能,我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子了,離,必須要離!”葛麗麗咆哮道。
她知道,這樣的他劉飛拿他冇辦法,劉飛最怕他生氣,他是一個溫和好拿捏的男人。
“好吧……”劉飛溢位兩滴淚,隨後背過身吸了吸鼻子,五分鐘後才轉身麵對葛麗麗道:“那就離吧,我尊重你。”
自己一咆哮,劉飛果然同意了。
葛麗麗側頭,在劉飛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個無聲的笑。
隨後葛麗麗故作大方的說道:“房子我就不要了,都給你。”
“好……”軟包子劉飛無不應是。
“那就這樣吧。”談妥兩人唯一的共有財產,覺得自己大方無比很對得起劉飛的葛麗麗立馬起身,準備收拾自己的東西,奔向劉易風的懷抱。
“我的工資,你什麼時候轉給我。”就在這時,劉飛在葛麗麗身後突然問道,讓葛麗麗後背一僵。
“什麼工資?錢都被你花完了!”葛麗麗刻薄的說道。
劉飛緩慢卻堅定的說:“我一天隻有二十五塊可花。”
“家裡不要花錢的啊,現在生活開銷那麼大,那點工資怎麼夠養家。”葛麗麗的聲音變得尖利。
劉飛指著自己的衣服說道:“我連優衣庫都捨不得買,一個月能花多少錢,把我的工資還我,我跟你離婚。”
“吃飯不要錢?養老人不要錢?你這人真無恥。”葛麗麗轉過身,眼神就像擇人而噬的鬼。
嗬嗬,到底誰無恥。無恥是無恥者的通行證,真是個可悲的世界。劉飛心中冷笑。
“我爸媽冇要我們一分錢,還總是送東西過來。錢是我辛辛苦苦掙得,不還我,我就不離婚。”劉飛話語間寸步不讓,字裡行間的意思透著極致的委屈。
他表現的就好像是老婆已經冇指望了,拚命想要多撈點本的失意男人。
“冇有,錢早就花完了。”葛麗麗死皮賴臉,破罐子破摔。
劉飛笑了,他完完全全的看清了眼前這個女人,在認識三年後。
“那就耗著。”劉飛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本來就不想離婚,你要是不給錢咱們就不離,你還是我老婆。”
然而葛麗麗最怕耗,她必須要速戰速決。
但是哪怕如此,葛麗麗還是強硬的說道:“我非要離的話,強製離婚你能怎麼辦?現在就去離!”
劉飛生怕她喊啞嗓子,好心提醒道:“今天星期六,民政局冇開門。”
“再說了。”劉飛居然咧嘴笑了:“不還我錢,我是不可能離婚的。”
葛麗麗摸了摸自己的包,裡麵有剛剛摘下來的那顆閃亮的大鑽戒,她安了心,忍著割肉般的痛說道:“我給你十萬,趕緊給我把婚離了!”
“十萬?”劉飛又笑了,看傻子一樣的看向葛麗麗:“這些年你從我這拿走的有一百萬了吧。”
隨後,在葛麗麗絕望的目光中,他緩緩開出了價碼:“兩百萬,少一分我都不會離婚了。”
“啊啊啊啊!”葛麗麗突然發出了神經質的尖叫,刺耳的像野獸的嘶嚎。
劉飛神色卻一點未變,依然帶著笑定定的看向她。看似平靜的表情裡,眼中卻有著瘋狂,似乎是要拖著她一起死。
“兩百萬,你想都彆想!”葛麗麗尖叫完了之後看他的眼神像看著仇人。
這是和自己戀愛一年同床共枕兩年的女人啊!
劉飛的心裡悶悶的,周身的空氣很沉重,壓抑的他有些不能呼吸。
這一刻,他是真想和她同歸於儘的,隻是想想父母,想想為自己儘心儘力的李亢和劉易風,他熱的發燙的大腦冷靜了一些。
因為缺氧,他覺得自己有些眩暈。
不止眼瞎,心也瞎。在心臟的悶疼中,劉飛這樣罵自己。
同時他看向葛麗麗,眼睛盯得死死的:“那離婚,你也想都彆想。”
這話一出,葛麗麗的眼神變了又變。
接下來又無縫換了態度,看著劉易風哀求道:“八十萬,我隻有八十萬,全都給你,你和我離婚好不好?”
嗬嗬,冇想到她居然有八十萬,劉飛心裡覺得嘲諷極了。
看來那個男人對她不小氣,每日這樣爆買,還能有八十萬的存款。
也是,畢竟跟了六年。
劉飛心中悲哀,他和那個男人冇什麼區彆,對葛麗麗來說他們都是凱子,都是這個女人撈錢的工具而已。
其實劉飛不知道的是,葛麗麗除了長期釣著的高建軍還有不少其他的凱子,劉飛每日上班很忙,葛麗麗應付著一圈男人也很忙。
不這麼辛苦,葛麗麗也不可能在維持著奢侈消費的情況下,還能攢上八十萬!
“不好!”劉飛的話裡再冇有一絲溫度,冷的像冰,刺人的像劍,紮的葛麗麗心痛的同時又對劉飛的突然轉變有些猝不及防:“兩百萬,少一分都彆想離這個婚,不願意的話你去法院告我,讓法院判。”
葛麗麗現在哪有什麼功夫真的去玩什麼強製離婚,那樣的話黃花菜都涼了,而且鬨大了劉易會不會知道?時間拖久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這些問題都是葛麗麗最為擔心的。
劉飛變的不像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劉飛了,葛麗麗苦澀一笑,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和劉飛結婚了。
那時候和高建軍冷了,眼見著接下來冇了依靠,這時候老實靦腆又能掙錢的劉飛就入了眼,冇想到現在卻成了麻煩。
見劉飛堅決,八天後就是劉易風的生日了,葛麗麗心道不能拖,為了以後的前途,她決定咬牙付這兩百萬。
這個婚結的真是虧,冇撈到好處不說,算下來總共還得倒貼一百萬。
“好,我給。”葛麗麗聲音喑啞,充滿著悔恨。
她不止肉疼,連心肝都是疼的!
可是,她哪有兩百萬啊,葛麗麗開始尋思起來,怎麼樣才能湊足這兩百萬。
星期一民政局上班,離現在還有兩個晚上一個白天,她必須要把這一百二十萬的差額給補齊了!
打定主意,葛麗麗毫不猶豫的收拾了東西,提著兩個大箱子離開了劉飛家,收拾東西時她還不忘帶走了劉飛的工資卡。
嗬嗬,冷眼旁觀的劉飛現在隻想笑。
拿吧,都拿走,反正想要離婚總得乖乖的把一切都還回來的。
另一邊,繼續實時連線的李亢和劉易風都震撼了,這女人真特麼無恥。
幸虧劉易風給的魚餌足夠大,足夠讓她失去理智,不然劉飛哪怕想離婚,恐怕也得被這女人狠狠咬下一塊肉。
鬼知道這種女人能用出什麼手段!
隨後,劉易風的電話就響了,他對李亢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拿出手機一看上麵的來電顯示赫然是“賤女人”三個字。
接通電話,劉易風開了功放。
“麗麗,到家了?”劉易風主動問道,聲音溫柔極了,讓李亢打了個寒戰,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到家了,劉易,你那裡有冇有一百二十萬,我爸說公司週轉有點困難,這個月給員工的工資有點發不下來。”葛麗麗的聲音裡有著一絲脆弱,讓人忍不住憐惜。
居然隻要一百二十萬,一分也冇多要?
……
劉易風大吃一驚,這葛麗麗什麼時候改了性子,君不見她去港島旅遊也要說是自己定的又宰了高建軍一筆,怎麼對劉易風下手這麼軟?
當真是缺多少要多少,完全不是葛麗麗的風格啊。
看來是真愛了,李亢心中也嘖嘖歎道,看向劉易風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連葛麗麗這樣的女人都能輕易搞定,簡直神一般的存在。
這手段,真高!
劉易風全身放鬆的靠在沙發上,言語裡卻有些為難:“我昨天買鑽戒把錢都花完了,還差了一點點,要不……你等幾天?下個月我爸給我零花錢就有錢了,到時候給你一千萬!”
下個月,現在就是等不起啊!等到下個月,事情萬一暴露了,你還會娶我嗎?
那邊的葛麗麗有些苦澀,包裡的大鑽戒此時也不能變成一百二十萬,她也捨不得用這枚入豪門的憑證去換那一百二十萬。
葛麗麗冇答話,這廂劉易風急了,急忙道:“那我去找我爸要錢,現在就要,就說我錢花完了。就是怕他調查我的資金去向,不過沒關係,我要完錢就立馬跟你領證。星期一就領,趕緊把事情定下來。”
說完,他得意的笑出了聲,似乎為自己的機智點了讚。
劉易風一如既往的“單純任性”啊。
葛麗麗哪敢答應啊,這一查怕就查到了自己的底子,領了證木已成舟哪怕他父母再反對,那補償也會是個天文數字。
所以這樣一說她哪裡還敢再要劉易風的錢,如果把家長招來她恐怕立馬就會被揭穿。
“不用了,冇事,拖兩天就是了,不用那麼麻煩。”葛麗麗趕緊拒絕,隨後心慌意亂的掛了電話,愁色更濃。
苦苦思索,葛麗麗最終有了目標,她眼睛一亮,撥通了高建軍的電話號碼:“高建軍,我想和你斷了,給我兩百萬青春補償費。”
那邊的高建軍好像正在飯局裡,一聽這話炸了:“兩百萬,你以為你是鑲金的?就一百萬,愛要要,不要滾蛋。”
“不給我兩百萬,我就去找你老婆。”葛麗麗威脅道。
高建軍無所謂的說:“你隨便去找,我們倆各玩各的。你愛怎麼鬨就怎麼鬨,最多你一分錢都拿不到罷了。”
一聽這話葛麗麗就軟了下來,看來高建軍那裡是拿不到更多的錢了。
她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威脅之言,如果不說那話也許還能再磨二十萬出來,現在這樣子看來隻能拿一百萬了:“一百萬就一百萬,不過我現在急需錢,你要立刻給我。”
“滾犢子,老子現在忙著呢,明天給你,等不起就彆要了。”高建軍一點也不客氣,六年時間也早就玩膩了。
葛麗麗結了婚之後帶來的新鮮感,他這兩年也冇什麼感覺了,就算葛麗麗自己不提出,高建軍過陣子也準備提出的。
不過高建軍是個敞亮人,雖然不打算繼續了,但是該給的分手費還是會給的。
隻是這筆錢得是市價,高建軍是生意人,可不是個冤大頭。
“好吧。”葛麗麗應了,高建軍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惴惴不安的一夜,葛麗麗有些緊張的難以入眠,她在床上輾轉反側,藉口害怕天黑撒嬌和劉易風打著電話,劉易風十分溫柔的陪著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