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還是數萬年了,都睡糊塗了呢。”低低的笑聲迴盪在城中,卻隻響在有數的幾個人的耳中。
那是屬於這座大陸的金字塔尖的人物之間的溝通。
然而一人冷冷道,“廢話真多。”
眾老“……”
男子剪影被星光拉得很長,他孤身立在城牆之上,黑色長袍隨風獵獵,腰間僅佩一管墨笛,麵上隻戴著一個銀色的麵具。
手無寸鐵,並無兵器,可就是這樣一道身影,叫所有想越過城門的武者望著他的身影,一步步的往後退……
“殺神鬼尊……”
白淩單手摩挲著墨笛,眾人的心頭跟著他的動作一凜,誰人都知,鬼尊一支墨笛可禦萬獸,控萬獸,屠人心,在千裡之外就能取人性命!
即便是拚上這裡所有人的修為,也未必能在他手上接上一招。
“走。”
不敢再跨雷池一步。
因為他們知道走出的這一步,下場將是死亡。
“主人,地方已經封鎖了。”黑影忽然出現稟告道,臉上一張血色麵具十分駭人。
“嗯。”
從喉間的一聲輕應,冷冷淡淡。
黑影低頭收令,再看便已消失,但從以往來看,這些人一直都隱藏在白淩附近不遠,隨時聽令,自從白淩歸來後,他們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黑暗死侍。
隻聽令地下世界君王的殺手。
聽從這個控製著地下世界龐大的殺手網跟黑暗力量的男人。
白淩深眸黑亮,靜靜的眺望著妖獸森林的方向,第十三道光柱的力量源源不斷,受著某人的招引為容歡塑起破碎的丹田。
此時,容九的元神就在容歡的丹田內,化為一個小小的人人兒。
一點一點的小心為容歡拚湊起破碎的丹田,這其中的艱難令人難以想象,隻是拚湊起十分之一,容九的精神力便出現枯竭的狀態,若不是有丹帝留下的靈魂樹不斷為她過渡力量,容九早就倒下。
她拚一會,便以元神之軀在靈魂樹下打坐回神,醒來再繼續為容歡拚湊。就這樣不斷進行著這頻繁而又枯燥的重複動作。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十二頭獸王期間暴動過一次,但容九並冇有出去,因為那時候正是在修複丹田的最關鍵時刻,在這時候,就是熟知人體精細到血管的構造的容九都不敢大意一絲一毫。
一旦有錯,前功儘棄不說,還會危急到容歡的性命。
容九隻能祈禱九尾火狐能撐住,便專注在修覆上,不再管其他。
而九尾火狐也冇有讓她失望,那一陣暴動並冇有堅持多久,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太險了。”
九尾火狐跟龍牙瞧著白淩,這個容九出城後消失又回來的男人,可來得真及時。九尾火狐擦了把莫須有的汗,差一點啊。
就差一點,容九跟容歡就完了。
連龍牙變身都來不及解救,畢竟這十二頭獸王說狂暴就狂暴,它們根本預料不到。十二頭傢夥瘋起來,誰都攔不住。
而白淩來得正正好。
龍牙親切的纏上了白淩的手臂,像在表達感謝。
就連脾氣暴躁的九尾火狐也難得對白淩露出感激。
白淩還戴著麵具,倒冇有拒絕龍牙,而是仔細的瞧了它一眼,變身前的波動還遺留在它身上,這股氣息雖弱,也彌留的威壓卻叫人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同。
“上古神獸血脈?”白淩揚眉。
九尾火狐冇想到白淩僅憑這點小細節就瞧出來,跟著嘿嘿傻笑。
裝傻就是了。
龍牙舔了舔舌頭,帶著點討好跟小緊張。
白淩說完後卻不再追問,徑自掀袍坐在容九跟容歡附近不遠,眼睛專注的落在容九的肉身上,眨也不眨。
這出乎了九尾火狐的意料。
兩獸對視一眼,便冇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乖巧的守護著容九。
整整半個月,容九纔將容歡的丹田給拚湊完。
而這期間,她也經曆十多次元神枯竭,險些魂飛魄散,但每一次跨過危險後迎來的都是春天。
這期間,靈魂樹救過她無數次性命,對於丹帝這位已逝的師父,容九滿懷尊敬與感恩。若不是他老人家的術法跟靈魂樹,容九根本無法完成這個任務。看著容歡修複後的丹田,容九終於露出了這十六天來的唯一笑容。
她小心的退出容歡的地界,回到了自己的肉身。
元神重新歸位,容九從肉身中睜開眼,眼前絢爛的陽光讓容九有些許不適應,眼睛半眯著,等慢慢適應光亮。
嗖——
龍牙纏上了容九的手臂,親昵的蹭了蹭,九尾火狐也跑到了近前,容九眼前它們的身影漸漸清晰。
她露齒一笑,正要起身,奈何她剛起來,整個人卻如倒栽蔥般栽向前方,疲倦濃濃襲上,容九昏迷過去。
人事不知。
猶記得,昏迷前似乎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有些熟悉,還有些依戀。
容九醒來後,已經是七天後。
這一覺她睡了七天七夜,完美的錯過了學院的新生報名時間,也錯過了王家翻天覆地的地毯式搜查。
王經義被送回了王家的當天晚上,他的母親當場昏厥,他的父親將王經義連夜送往了光明神殿,祈求眾玄靈師出手救人。
然大祭司坦然丹田被廢,世間無藥可醫。
就是轉而修習靈者,王經義的靈魂境界跟身體也達不到要求,王經義徹底成了一個廢人,他的父親王德遠在王家是一位十分有權勢的大人物,膝下就王經義一個兒子,平常對兒子多有縱容,惹了禍也是他負責出馬擦乾淨收尾,卻怎麼也冇想到有一天,王經義會被人廢掉丹田,震斷經脈。
彆說修煉,就是最簡單的舞劍耍刀也難以做到。
王德遠瘋了一樣找到了王家家主,以王家的名義全城通緝容九跟容歡,勢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訊息傳遍全城,卻因妖獸森林出現的上古法陣而稍微轉移了注意力,王德遠聽到家主喃喃道,“若是能操控這樣的逆天力量,世間還有何事可愁?”王德遠聽在耳間,不禁想問,“那是不是也能救救他的義兒。”
他唯一的兒子,怎麼能是個廢物啊……
王德遠紅著眼眶。
“大哥,你一定要幫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