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香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問:“兄長,你是用什麼條件與太子交換了嗎?”
柳國公不語,氣得身子簌簌抖著,過了好半晌,才沉聲吐出一句話:“這事不要再問,你管好自家女兒就行!”
這樣的語氣不曾有過,柳凝香一時錯愕得說不出話,眸光逐漸凝固。
她想這事換做誰都會氣極,為了保住暮雪的地位,他做得已經仁至義儘。
片刻後,柳凝香忍不住戰戰兢兢地問:“按說太子對欽天監的話毋庸置疑,暮雪就憑那一條也能穩坐太子妃之位,即使出了這事,他應該也是以大局為重啊。”
“如此想來的話,兄長何需答應什麼條件來妥協呢?”
柳國公抬眸,目光沉冷。
柳凝香心虛地低下頭,手指不安地蜷著。
他站起身子,踱步至她身前,厲聲斥責:“她那嬌縱蠻橫的性子就是你慣的,這種時候還替她說話?”
柳凝香搖了搖頭,“不是替她說話,我隻是心疼她以後的路更加艱難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
柳國公捏緊拳頭,咬牙繼續說:“你以為太子溫和有禮,所以對這傷風敗德之事不以為然?”
“那我告訴你,他對皇位勢在必得,哪怕是殺了世人眼中天生鳳命的沈暮雪,也不會覺得損失什麼。”
“寧可毀滅,他也不會不讓其他任何人得到,若是沈暮雪被查出已失貞,恐怕再無翻身之日!”
柳凝香麵露慌色,隨後猛地搖頭,“不可能的,她一心惦念著太子,這事你放心,絕對冇有發生。”
柳國公不語,他憶起當時的畫麵,最角浮出一抹意味不明。
“她是應該感謝五皇子定力夠強,還是該慶幸自己魅力隻有那麼大?總之什麼都冇發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柳凝香隻覺得心口被紮得疼,這話怎麼聽都不是那麼回事。
當時房間內充斥著藥味,在那種情況下,五皇子都不屑碰沈暮雪,的確是有點侮辱吧。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感覺前路迷茫:“我們該怎麼做才能把局勢扭回?”
柳國公無奈歎氣:“讓她以後夾著尾巴做人,彆再膈應太子殿下,該有點母儀天下的姿態,與沈千夏現在儘量彆鬨翻。”
柳凝香頷首,心中仍是忐忑,這看似簡單的要求,對於暮雪來說比登天還難。
瞅著他難看的臉色,大致可以想象得到,他付出的代價與暮雪能帶給柳家的,絕對不是對等的。
過了片刻,柳國公舒緩幾分神色,朝她淡淡地說:“回屋睡會吧,早上你要不要一起送暮雪進宮?”
柳凝香連忙點頭:“好。”
他示意她退下,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柳凝香心情沉重而複雜,不知道白日裡又將麵臨什麼。
她自認為已經為女兒鋪好一條平坦的路,不會經曆大風大浪。
想到這一切都是沈千夏的桀驁不馴造成,心中騰昇起滿滿的恨意。
走到外麵,涼意瞬間將她侵襲,望著沈暮雪還亮著燈的屋子,目光逐漸溫柔。
不管怎樣,她都會儘最大努力,讓自己女兒爬到人生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