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截路。
沈千夏發現他並不是刻意避開什麼路線。
而是冷宮與清心殿周圍都冇有閒雜人等。
某種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她心底之前因為容夜而產生的陰霾一掃而空。
容湛將她送到清心殿門口,殿內還掌著燈,外麵的宮燈也都亮著。
昏黃的光灑在兩人身上,如染著一層薄薄的光華。
容湛低頭凝著她,麵容清麗,水光瀲灩的眸子隱著幾分野性。
在這種氛圍下,越發能噬人心魄。
沈千夏輕咳一聲:“七王爺現在不覺得是後宮禁地了?”
他勾起薄唇,笑得仿若萬物復甦,“有人好奇心太重,惹得人不放心。”
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淺笑著說:“今夜還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了,聽說蘇貴妃愛貓如子,恐怕此事不會那麼容易消停了。”
“愛貓如子又如何?”他冷著眉眼,嗓音低沉,夾著濃濃的寒涼。
周身的空氣都冷了些許。
沈千夏垂著眸子,不語。
“性命才最重要。”容湛將已經到了喉嚨的話,換了個說法,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沈千夏抬眸,啞然失笑。
他渾身那種由冷到暖的氣息,瞬息之間就能轉換,真是比女人翻臉都快。
“早點回房休息,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沈千夏嘴角漾開一抹笑,點了點頭,不管結果如何,她自己儘了最大努力。
曾經斂其鋒芒,不曾得到任何。
這次鋒芒顯露,她不僅要讓柳氏母女抓狂,還要讓容夜口中的欲擒故縱見鬼去。
容湛目送著她進入清心殿,片刻後,夙遠出現在他身後。
“王爺,事情已按您的吩咐辦妥,要不要再派人保護沈三小姐?”
“不必了。”
夙遠目露詫異,自己這是自作聰明瞭?
他家主子一整晚不都是在為她操心嗎?怎麼現在淡定了?
“王爺,出現在冷宮的那名男子,您不打算再調查下去嗎?”
容湛眸光漸冷,語氣清涼:“隻要不觸及本王的底線,就先不管他。”
“是!”
夙遠心口一窒,感覺寒冬臘月來臨了一般。
底線嗎?
他怎麼覺得最近他家主子的底線與原則,屢次被打破,還那麼心甘情願。
思忖片刻…
夙遠朝容湛頷首:“聽顧嬤嬤說,太後在壽寧宮發脾氣了,有點嚴重。”
容湛收回視線,語氣溫涼:“有脾氣發出來是好事,憋著反而壞事。”
夙遠抽了抽嘴角,太後發脾氣是因為他言而無信吧?
說好的陪她說話,成了一句空談。
說到底都是為了沈千夏。
“去壽寧宮回話,過了這幾天,一定會信守承諾。”
夙遠哦了一聲,又問道:“明日武試,您還要去觀看嗎?”
容湛挑眉,目光淩厲地掃了他一眼,“你問得太多了。”
話落,容湛拂袖轉身離開。
容夜醉翁之意不在酒,什麼文試武試,他要試探的不過是黨羽的忠心程度。
他想要一個文武雙全的鳳命皇後與之並肩,想要平定南北。
想法雖好,手段卻卑劣…
夙遠心裡悲催,太子選妃搞得像科舉一樣,他也是心裡好奇才隨口問問。
可是他覺得,王爺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