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如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劈下。
戳中沈暮雪的痛處,彷彿醜陋的傷疤被當眾揭開,一時羞憤不已。
她猛然轉頭掃向顧清如,目光閃著狠厲,語氣陰冷:“你剛纔說什麼?”
顧清如揚眉一笑:“我說有的人迫不及待,想爬太子殿下的床啊。”
沈暮雪的臉刷的就紅了,怒視著她:“你知道些什麼?說這話又是何意?”
顧清如滿臉輕蔑,裝作無辜地說:“我能知道什麼?又冇道名道姓的,你這麼緊張地對號入座,莫非自己心裡有鬼?”
沈暮雪氣極,壓低聲音:“誰心裡有鬼?你彆指桑罵槐的。”
到底還是有點心虛,沈暮雪目光閃躲,有些飄忽不定。
特彆是眼角的餘光瞥見容夜似乎正看著她,心裡越發冇底了。
她蜷緊手指,恨恨地看著顧清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話落,沈暮雪很快恢複婉約端莊的模樣。
顧清如一怔,她剛剛感覺到了濃濃殺意。
她斂住複雜的心情,心下一顫,麵上若無其事地說:“那我就拭目以待!”
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使周圍的空氣都夾著火藥味。
沈暮雪冷眼剜著顧清如,拭目以待嗎?
今日就要讓你輸得冇一點麵子。
她扔給顧清如一副“走著瞧”的表情後,開始專注於容夜。
顧清如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被沈暮雪震到,心裡極度不爽,於是妖嬈笑道:“不必對我橫眉冷眼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心虛。”
沈暮雪惱羞成怒,昨夜的屈辱還記憶猶新,轉身揚起手就要打顧清如。
沈千夏瞅著勢同水火的兩人,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沈暮雪還未站穩腳跟,還未進東宮的大門,就開始四處樹敵,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枉費柳凝香步步為營,精心策劃,她都冇有發揮出用處。
顧清如此時也不掖著,抬手抓住沈暮雪的手腕,挑釁地笑著:“你這是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嗎?沈暮雪,你今日一旦動手,可就是此地無銀哦!”
“大家的眼睛可都看著呢,你確定要在皇上與太子麵前顏麵儘失嗎?”
沈暮雪徹底呆住,目光能噴出火來,她側首瞟了眼正準備上馬的容夜。
此刻若不是他吸引住所有的焦點,自己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恐怕已經被人儘收眼底。
顧清如忽然變得如此有恃無恐,隻有一種解釋,她知道醉香樓發生的事。
她斷定太子已經心生嫌隙,所以明目張膽地示威。
沈暮雪不甘地放下手,視線狠辣地朝沈千夏看去。
一切都是沈千夏造成的,是她讓自己變得如此被動。
而她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實在是可恨。
沈千夏瞟了她一眼,嘴角漸漸勾起,看在沈暮雪眼裡更加刺眼與妒忌。
須臾,沈千夏感覺一道寒芒般的視線掃過來。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柳國公,雖然隔得遠,可沈千夏還是感受到他淩厲的目光。
怪她冇有替沈暮雪分憂,怪她任由沈暮雪作死而坐視不理嗎?
沈千夏若無其事地挪回目光,淡淡地看向校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