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晉是馬背上打下的江山,先帝曾一度廢文任武,舉國上下將武藝推崇至至高之點。
先帝駕崩後,明帝登基,開始揆文奮武,卻成效不大,晚年立儲時,選中容夜為太子,正是看中他的滿腹才華。
容夜與明帝的觀念大同小異,這些年開始文風漸甚。
明帝更是立下規矩,後宮女子必須琴棋書畫精通,不得私下再學武藝。
原因是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明帝立此規矩,不過是因為一己之私。
容夜雖然冇有明說這規矩,但早已覬覦中宮後位的達官顯貴,在精心培養自家女兒時,都是按著明帝的要求。
柳凝香卻背道而馳,顯然是柳家給她的底氣。
此時,沈暮雪再難受也得忍著。
若是明帝知道天生鳳命的欽定太子妃,暗中學得精湛武藝,柳家權勢再大,恐怕都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客棧老闆哀嚎的聲音,拉回了沈千夏的神思。
她凝眸看著一地的狼藉,朝望月使了個眼色,隨後進了屋子。
翌日一大早,她們繼續趕路。
望月掀開轎簾,猛地呆住,隻見沈暮雪和墨玉青蓮坐在轎中,一副理所當然卻還挺委屈的模樣。
“怎麼了?”沈千夏走近,慵懶地問道。
望月移開身子,沈千夏便瞟見轎中的沈暮雪。
沈暮雪頤指氣使,“你們坐我的驕子去,真是便宜你們了。”
說完還不忘嫌棄地環顧四周。
沈千夏笑言:“姐姐今日怎麼如此大方了?莫不是昨夜被嚇傻了?”
沈暮雪咬牙切齒地盯著她,怒道:“彆給點顏色就開染房,耽誤行程,後果你來承擔。”
沈千夏勾唇一笑:“這一路上,若是彆人把嫡庶弄錯,讓人遐想成狸貓換太子的戲碼,恐怕會對姐姐不利呢。”
沈暮雪挑眉,眸光冥冥。
青蓮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看著沈千夏。
沈千夏抬腳上轎,沈暮雪氣得捏緊拳頭,怒目而視。
青蓮連忙扶住她的手臂:“二小姐,奴婢覺得三小姐說得對,您不能因一時大度卻失了本分。”
望月的眼皮抽了抽,露出鄙夷的神情。
睜著眼說瞎話,一丘之貉。
沈暮雪跺了下腳,猛地起身:“你彆得意,我若是有事,你也休想獨善其身。”
沈千夏不語,懶得再跟她費口舌,靠窗坐著,掀開簾子。
“望月,快坐好,允陽的景色可是美不勝收呢。”
望月欣然應允,連忙踏上驕子。
沈暮雪望著目中無人的主仆,胸口鬱結難開,隻感覺喉間都是堵塞的。
墨玉輕言勸慰:“小姐,夫人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您何必急於一時?”
青蓮跟著附和,“您放心,奴婢會誓死保護您。”
沈暮雪的臉色稍微好轉,在她們的攙扶下緩緩上了奢華的驕子。
馬車啟動,官道旁的景緻往後穿梭而過。
望月疑惑開口:“小姐,二小姐帶了那麼多高手,為何還怕成這樣?”
沈千夏思忖片刻,淡淡道,“上京臥虎藏龍,且有皇家爭權奪利,遠比你想的要驚險。”
“那也不能如此自私啊!”望月滿目怨懟,微圓的臉似乎更圓了些,有幾分可愛之態。
沈千夏笑而不語,手臂搭在窗沿上,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