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香一時被噎得迷惑不已,沈千夏的話,理智上告訴她,冇一句是可信的。
“那我問你,你為何像條鹹魚一樣的聽天由命?你是不想嫁給太子?不打算幫暮雪在東宮立足?”
嗬!
沈千夏暗嗤,柳凝香現在是狐狸尾巴藏都不願意藏了。
把這番要她做擋箭牌的話說得冠冕堂皇,理直氣壯!
她垂著眸子,長睫鋪灑的暗影,遮掩住眼底的狠厲。
她語氣淡淡地說:“二姐如今已經是太子妃了,母親到底還要如何呢?莫非是想讓我幫她對付太子的其他女人?”
柳凝香一怔,怒氣沖沖:“你身為沈家庶女,這樣做無可厚非!後宮艱險,若是自家姐妹都不幫,還能倚仗他人?”
沈千夏目光寒涼,嘴角泛起冷笑。
為了沈暮雪的前程,冇臉冇皮到這個份上,也實屬罕見。
須臾,沈千夏抬眸笑吟吟地說:“母親,幫她也不一定要跟她嫁同一個人才行,我這次回來就是為父親和您搬遷之喜準備禮物的。”
“家有喜事,何必再在我傷口上撒鹽呢?身為女子,被太後罵品行不端,已經是很難堪了。”
搬遷?
家有喜事?
柳凝香隻覺得心口氣血翻滾,胃裡翻江倒海一般。
腦子稍微恢複點清明,她眼下更氣的是沈域與蘇沁陽。
兩人滾在一起就算了,還滾到她的房間,她的榻上。
給她生生表演了一場令人血脈噴張,又令她想殺人的畫麵!
蘇沁陽存的什麼心?
想取代她成為沈家主母,想爬到她的頭上?
簡直是做夢!
柳凝香目中帶著濃濃殺意,惡狠狠地瞟向蘇沁陽,猶如鋼刀冰刃。
蘇沁陽霎時意味著什麼,臉色刷的就慘白起來。
原本因柳凝香不能將沈臻如何而沾沾自喜的她,立馬嚇得跪在了地上。
她內心哆嗦著,剛纔沈千夏對柳凝香一副無辜懵懂的樣子,讓她推翻之前的想法。
沈臻並不是在被沈千夏護著,而是柳凝香暫時的手下留情?
她竟然高估了沈千夏,輕看了柳凝香,忽而,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將她侵襲。
“夫人,我錯了,請您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不要和老爺和離,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如今不僅二小姐快要大婚,老爺的仕途也正踏上正軌,若是此時鬨出什麼事來,一切都將前功儘棄啊…”
語氣與祈求的神態極為卑微,淚水猶如斷線的珠子,蔓延整個臉頰。
將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處處為沈域和沈暮雪考慮,如此善解人意,怎不我見猶憐!
沈域原本的愧疚之色,也逐漸變得複雜,目光瞅著蘇沁陽,心底騰起一絲莫名保護欲。
而和離二字,聽在沈暮雪耳中,猶如平地驚雷。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柳凝香,問:“母親,你要與父親和離?”
柳凝香冷睨她一眼,喝斥道:“閉嘴,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過問!”
沈暮雪委屈至極,出這種事又不是她的錯,憑什麼對她撒氣?
都怪沈千夏,都怪她的母親!
她側首剜了沈千夏一眼:“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