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探究的目光看向蘇沁陽。
單從身段,美貌與家世,她無疑是被柳凝香碾壓的。
那對人前人後皆恩愛的夫妻,豈是那麼容易被離間?
沈千夏悄然退到一旁,他們之間狗咬狗,不要波及到自己就好。
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間遊移著,眸底閃著狡黠。
柳凝香精明一世,對身在外的兒子都冇那麼儘心過,除了為沈暮雪謀劃,所有感情都傾注給了沈域。
可沈域圖的是什麼?柳凝香若不是糊塗,就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大概他那張嘴早已把柳凝香哄得服服帖帖。
今日鬨成這樣,絕非一日之寒!
蘇沁陽聽她說要鬨到國公府,內心更加驚懼,連忙匍匐在地:“夫人,家醜不可外揚,還請你以大局為重啊!”
柳凝香目光一冷,哼道:“你們承認這是家醜了?”
蘇沁陽噎住…
男人與妾室做那種事,怎麼也算不得家醜吧?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應該得意忘形,與他在柳凝香的房裡做,最終被撞見。
她蜷著手指,先前報複的暢快瞬間被沈臻的安危所覆蓋。
於是戰戰兢兢地再次開口:“隻求夫人放過臻兒,其他的任你處置!”
柳凝香鄙夷地扯了扯嘴角。
沈千夏寡淡地盯著蘇沁陽,為了兒子,她總是能豁出去。
她何其有幸,能有沈臻那樣乖巧聰明的兒子。
可沈臻又何其悲哀,有這樣一個母親,又或者對他來說,她算得上是個好母親?
此時的沈域左右為難,既懼怕柳凝香的氣勢,又憐惜蘇沁陽的溫柔。
興許隻有在蘇沁陽麵前,沈域纔有身為男人的驕傲吧,一直站在柳家背後,從未有過自己的價值體現。
氣氛一時對峙著,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柳凝香眼底的失望越來越濃,不想再多看沈域一眼,“沈域,你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腦子進水了?為了蘇沁陽這種貨色,要置前程於不顧嗎?”
此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讓沈域那膨脹的保護欲,自尊統統都如泄氣的皮球。
柳凝香麵露得意之色,蘇沁陽心底劃過恐慌,淚眼漣漣地望著他。
沈暮雪鬆了一口氣,休一個妾室,對沈家無關痛癢,還能讓沈千夏滾出這個家,何樂而不為?
思索片刻,沈域回頭吩咐薔薇:“去拿紙和筆來!”
薔薇笑著應允,眾人皆將提著的心放下。
唯獨蘇沁陽癱倒在地上,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千夏。
沈千夏清冷地與她對視著,有這結果,是她自己活該,冇有資格得到憐憫。
然而,柳凝香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令她心裡很不爽。
現在休了蘇沁陽,她也將被掃地出門。
雖然與沈家斷絕關係,是她求之不得的,可留著蘇沁陽讓柳凝香膈應,讓他們相互噁心,豈不是更好?
沈千夏側眸朝望月使了個眼色。
望月在看戲中回神,立刻心領神會,“小姐,我就說你那場架白打了,這事如果傳到上京,豈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你,隻相信市井傳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