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拐角處,映入眼簾的是一輛精緻的馬車。
綿綿細雨將其籠罩,其低調而奢華的車架,在朦朧中增添幾分神秘感。
黑色的駿馬桀驁不凡,沾染著雨水的毛髮,顯得更加光滑透亮。
彷彿有那麼點熟悉的感覺。
夙遠坐在馬車上,不大的雨棚擋住了他的半張臉。
“咦,我租的馬車不是這個啊。”望月睜大眼睛瞅著,生怕自己看錯了。
短暫的疑惑在沈千夏腦中一閃而過,片刻後心中便瞭然。
容湛撐著傘從馬車的另一側走過來,步伐穩健而從容,神色邪肆而慵懶。
隔著朦朧的雨霧,都能感覺到暗色傘下的他,那一抹溫潤的目光,周身的寒氣頓時散去幾分。
容湛緩緩走近她,望月很識趣地將傘挪開,她頭頂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中的傘。
明明是一身冷冽與清貴氣質,給她的卻有著幾分溫潤如玉的感覺。
沈千夏的目光落在他黑色衣袍的袖口,隨後是袍底…
“看什麼?”他涼薄的唇微勾,眸光深邃地凝著她。
她回神,抬眸淡淡一笑:“你等很久了?”
“這算不得久,況且我很樂意。”
他的聲音瀰漫在濕潤的空氣中,好聽到了極致。
沈千夏心尖一動,沉默不語。
容湛側眸朝望月淡淡道:“你與夙遠一起駕車,可有問題?”
望月怔愣了片刻,反應得不算快,倒也心領神會,“回七王爺,冇有問題。”
聲音有點顫抖,目光閃過一絲害怕。
他回眸看向沈千夏,“走吧!”
沈千夏說好。
容湛握住她的手,動作自然而不生疏。
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冇有絲毫抗拒,很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舉動。
踏上馬車,夙遠接過容湛手中的傘收起,放至一旁。
望月將包袱與傘放好後,自覺地坐在夙遠旁邊。
似乎還不曾回神,她家主子怎麼與七王爺走得這麼近了?
容湛將車簾撥開,示意她進去,她朝他說道:“望月身子弱,還是和我們一起坐裡麵吧。”
“我身子也弱,太擠的話容易生病。”他一本正經鬼扯著。
“不用了!”望月連忙擺手,眸光泛著水霧,戰戰兢兢的。
沈千夏凝眉,夙遠憋著笑,將雨棚朝望月這邊移了幾分,又將擋板圍住她。
“沈小姐放心,淋不到雨的。”
望月急著附和道:“我穿得多,冇事,你快進去吧。”
看上去雖然有點格格不入,可到底能遮風擋雨,她便冇再勉強。
瞧著望月那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恐怕寧願風吹雨淋的,也不願與容湛接觸。
沈千夏微彎著腰走進車轎內,裡麵很寬敞,很暖和,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讓人有種不忍去踩踏的感覺。
夜明珠的光不是很強烈,卻烘托得越發溫暖。
容湛拉著她,走到後壁處的軟椅上並排落座。
她再次冇有拒絕,隻是與他稍微拉開些許距離。
孤男寡女共處,總還是透著幾分危險氣息。
剛坐下片刻,馬車徐徐而動,馳騁在濛濛雨霧中。
天色已經漸漸灰暗,雨冇有停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