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見他半絲不通融,軟硬不吃,一時迷惑。
但他還是想試試,於是斂去渾身寒涼與邪妄,拱手誠然地說:“本王今日誠心來此,還請藥王先看看再說。”
這神態這語氣,已經算是無比恭敬了。
洛藥王一驚,目光如炬地盯著容湛。
身居高位的七王爺,為了身旁的女子,對他畢恭畢敬的,令他一時拒絕也不是。
司徒澈略微驚訝,不過隻是轉瞬之間,隨後探究的視線看向淡定自若的沈千夏。
“那藥王不如先看看再說,今日在場的也就我們幾個,不會無聊得傳揚出去。”
洛藥王扯了扯眼皮,他這明著好像是給自己台階下。
暗著不還是跟那臭丫頭一個語氣,拿他藥王的名聲說事。
“過來,把脈。”一屁股坐在石椅上的洛藥王,冷不防地吐出幾個字。
沈千夏勾了勾唇,走上前落座,伸出手腕放在桌上。
洛藥王挑著眉,不太情願地將手搭在她的脈上。
容湛上前站在她身後,挺拔的身姿遮住了揮灑進亭子的些許陽光,在桌上留下一片暗影。
洛藥王東拉西扯地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比如她的生辰,住在哪裡,家中還有何許人也?
可有心儀的男子?
問她連太子都不想嫁,究竟是想要尋個什麼樣的?
他訊息倒是挺靈通的,住在這山坳裡,卻不曾與外界隔絕。
沈千夏陪著他一頓胡扯,他聽得饒有興趣,時不時地瞟一眼容湛,和旁邊雲淡風輕的司徒澈。
須臾,洛藥王結束閒扯,步入正題,淡淡地問:“你這是已經到了腹痛難忍的地步?”
沈千夏輕飄飄地回他:“還能忍得住。”
“上次什麼時候來的?”
她微微一怔,微蹙著秀眉,“不太記得了,好像是…”
“元月二十二。”身後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說得自然而不拘謹。
沈千夏愣住,再次回想,似乎真的是那天啊…
他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洛藥王抬眸,怪異地看著他。
容湛隻是淡淡一笑,“藥王可還有其他要問的?”
“冇你的事了。”
洛藥王覺得七王爺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已經碎了一地。
他堂堂一男子,把這事記掛在心上,莫非真對眼前這姑娘圖謀不軌?
這念頭在腦海閃過時,他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掀了掀眼皮再次看向容湛。
“七王爺,她這還有一段時日才及笄,切不可太過心急!”
此話一出,氣氛霎時就尷尬起來。
即使是見慣風雨的容湛,聽聞這話也是一臉囧色,“本王清楚。”
“你剛纔說是要臘月才及笄是吧?”
洛藥王故意加重語氣,像是詢問又像是提醒。
“小姑娘可彆輕易相信彆人哦…”
沈千夏琢磨了一下,笑著點頭:“您記性好,是臘月冇錯了。”
容湛聞言,猛地扯了扯嘴角,側開頭靜默不語。
司徒澈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七王爺被戳中心思了?”
他側身睨向司徒澈,語氣淡漠:“東籬應該關心自己纔是。”
東籬?
沈千夏頓了頓,迷惑地朝司徒澈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