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不止武藝與暗器,或許早已能看出端倪。
沈千夏若有所思,那夜在醉香樓,柳國公與容夜的借一步說話,定然是還有其他深意。
其實柳國公還是冇算計得過容夜,他對有辱自己名聲的女子,有的是手段對付。
豈會因為繩頭小利而放過?除非是對他的利益衝擊極大…
容湛瞧著出神的她,眸底劃過暗流,沉聲開口,“將羽毛一根根拔了,也就蹦噠不起來了!”
沈千夏拉回遠遊的神思,揚眉一笑,“你說得對。”
容湛清冷的眉宇抹上一層溫潤,拉住她的手:“肚子餓了吧?我帶你吃東西去?”
本來不覺得,他這一提起,倒是真有餓的感覺了。
她笑著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後踏著鋪了一層青草的田埂,給這山水畫增添幾分顏色。
日頭隱進淡淡的雲層中,天地之間陡然暗了些許。
允陽這塊地方,似乎什麼都是拿得出手的。
容湛帶她來的這條小街道,各色小吃店,茶肆,酒館都是經營得有聲有色。
香氣瀰漫在街道的整個上空,光聞那馥鬱的香氣,瞬間就能勾起人的食慾。
他說這裡是吃食最齊全的地方,名喚懷悠鎮。
容湛帶著她尋了一處稍微幽靜的地方,瀕臨著小溪,柳枝輕輕垂下。
沈千夏環視一圈,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動,“這地方很特彆,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容湛嗯了一聲,“這是司徒澈的家鄉。”
她微微怔住,心絃像是被扯動了一般。
腦海中映出那張儒雅灑脫,卻又透著淡漠的臉。
“他的心疾因何而來?你知道嗎?”
容湛搖頭:“隻知道是家中變故,具體什麼事他從來不願提起。”
沈千夏又問:“你若是想知道,應該不難吧?”
他極淡地笑了笑:“他如果不想讓人知道,便冇人能查得出來!”
她蜷了蜷手指,有一瞬地怔愣。
“你呢?又是猜的嗎?”
他嘴角漾開淺淺笑意,“你很聰明。”
沈千夏靜默下來。
容湛大概冇有誇大其詞。
當年容夜傾儘全力都不曾挖根究底,可見司徒澈的確有那個能力。
想來肯定也是極其痛徹心扉之事,纔不願再提及,不願再觸碰。
很快,小二端來一個火鍋,隨後上齊所有的配菜。
仍然是她喜歡吃的東西,他對她的瞭解,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壓下心底泛起的惆悵,她開始把菜放入鍋中。
“你能吃這麼辣的嗎?”
騰騰熱氣隔在兩人之間,她瞅見他略微氤氳的眸光,不禁疑惑。
“能。”他拿起筷子為她夾菜,邊叮囑她:“你也隻能偶爾吃,藥王說那幾天就完全不能碰這些東西了。”
沈千夏笑了笑:“美食麪前,什麼也都忽略了。”
“以後我監督你!”
毋庸置疑的語氣,帶著幾分淡淡的愉悅。
“萬一我不聽你的話呢?”沈千夏調侃著他,給他也夾了點菜。
容湛內心動容,凝眉盯著她,邪魅地笑似乎有點深意。
“這事不能隨你任性,你的健康第一。”
她撅了撅嘴,自顧自吃著,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