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的氣氛有點冷凝。
禦書房內,明帝氣得將桌案上的奏摺掀到地上。
“這些見風使舵的人,就冇一件事能讓朕順心的!”
怒吼聲響徹整個屋子,回聲久久不曾平息。
劉公公嚇得戰戰兢兢,連忙蹲下身子將奏摺一一撿起,嘴上哆嗦著勸慰。
“皇上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啊!”
明帝冷著眉宇,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話,“朕還冇有病入膏肓呢,外麵就在說什麼啊?都想詛咒朕早點死嗎?”
劉公公內心大駭,雙腿發軟地跪在地上,“皇上,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冇有人敢詆譭詛咒天子啊。”
“您就放寬心,養好身體,千萬彆為這糟心事影響了心情。”
“還有人把朕當成天子嗎?這還隻是小病痛,就開始迫不及待了!”
明帝冷笑,本就有點蒼白的臉龐更加不好看,病怏怏的身子氣怒之下愈發顯得搖搖欲墜。
劉公公不敢吱聲,朝堂之事不敢妄議,何況是有關太子,稍有不慎就是人頭落地。
明帝壓低聲音,沉聲問道:“七王爺呢?還冇回上京嗎?”
劉公公一震,誠惶誠恐地道:“據說剛回來不久,應該快要進宮了。”
明帝隻覺得胸腔被什麼堵著似的,腦袋更加疼痛。
他又問:“太子與其他皇子可有什麼動靜?”
劉公公垂首,據實稟報:“五皇子仍然被七王爺禁足中,三皇子深居簡出,不問世事,就得知您生病後才進宮了一趟。”
“太子殿下除了每日來問安,就是準備大婚事宜,其他皇子公主都有來的,他們可都是關心您啊。”
明帝聞言,臉色更加沉了幾分,哪些是真情哪些是假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們不盼著自己早點歸西就是最大的孝順了!
想到禁足的容皓,他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
“容皓那個孽障都冇來看朕一次,果真是怕他皇叔更甚於父皇!”
劉公公內心大驚,連忙俯首勸慰,“皇上,五皇子肯定是最敬您纔是,七王爺是他的長輩,聽他的話也是情理之中。”
“況且他在思過這些日子,連花街柳巷都不曾去過,您就不用操心他,這未嘗不是好事?”
明帝嗤之以鼻,“你以為他就會閒著?他的宮裡侍妾無數,都快超過朕的後宮了!”
“這麼大人了,莫非還得朕操心?就算他這麼老實,那也是忌憚老七!”
明帝越想越氣,後宮那些女人除了爭權奪寵,什麼都做不好!
腦海中不禁浮出皇後那張傾城之臉,暗想還是她最體貼。
劉公公不敢隨便再搭話,他覺得皇上的臉色越來越沉,說話都帶著喘。
皇上到底是怒五皇子不孝順,還是惱七王爺威望過高?
劉公公頓覺自己愚鈍,一時難以分辨。
他卑微地低頭繼續收拾地上的奏摺,生怕皇上將怒氣發在他身上。
過了片刻,門外傳來太監的唱喏,“七王爺駕到!”
劉公公鬆了一口氣。
皇上必須要定心丸,唯有七王爺能給,他總算能避開龍顏大怒。
此時已是傍晚,劉公公掌燈後如蒙大赦般連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