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帶著沈千夏來到離壽寧宮不遠的清心湖。
霞光鋪灑在水麵,漾起一圈圈閃閃發光的漣漪。
清心湖不同於洛湖,湖麵不大且極其安靜,除了後妃們喜歡聚集於此,皇子公主偶爾也會光顧。
兩人並肩站在湖畔,微風輕拂,將兩人的髮絲輕輕纏繞。
沈千夏側首看向他,丹唇微勾,“太後對我似乎冇想象中苛刻,都是因為你吧?”
容湛靜靜地站在她麵前,修身清貴的錦袍將他勾勒出完美的輪廓,俊顏上染著淡淡的邪肆。
她總覺得眼前的男子,同樣的神情給不同的人是不同的體會。
這樣冷而邪的模樣能令彆人心驚膽戰,而她卻覺得莫名的安心。
沈千夏驚覺自己對他,從最初的感覺已經逐漸改變,亦或是一種習慣。
他在她麵前,總會收斂住往日的冷鋒。
容湛伸手握住她,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柔和,“是因為你太好,而母後是個聰明人,無需我多言,她自有慧眼判斷。”
沈千夏眸光流轉,淺笑盈盈地說:“你倒是挺會誇獎人的,我有那麼好嗎?”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薄唇微彎著,“好似一塊璞玉,眼光好的人自然能發現其美妙。”
沈千夏扯了扯嘴唇,“你就是在誇你自己。”
容湛低笑,眉間溫潤如玉,仿若冰霜融化的絲絲暖意。
她一時看得出神!
他握著她的掌心微微一動,她瞬間感覺心海都被打亂。
容湛一雙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著她,極淡的夕陽打在他臉上,
“不是誇自己,是握在手心的至寶彌足珍貴,此生永不會放開。”
沈千夏愣住,心口猛地突突直跳。
他明著暗著的話,每次都將她攪得心神不寧。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彆說她有前世二十多年的閱曆,就是這一世隻有十四五歲,也都體會得到他究竟在想什麼。
撇開他唯一不明著談的奪位,他對她的字裡行間,已經是濃濃的情意。
良久後,她才緩緩回神。
不是第一次聽他說情話,可今日帶給她心尖上的撞擊,比以往更加震撼。
沈千夏避開他灼熱的視線,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湖麵上。
一艘奢華的畫舫在晃悠著。
她舒緩心神後,悠悠地說:“七王爺真的不在乎彆人如何說嗎?”
容湛微挑著眉,“你認為我會在乎那些?”
沈千夏啞然,她當然知道不會。
他凝著她完美精緻的側臉,輕歎一聲,“當時為了你能徹底擺脫那個身份,懿旨的內容嚴重偏離了事實。”
“其實原本不必那樣,當時我隻是順著你的意思,現在想來,我從未問過你是否在意?”
沈千夏訝異,回眸勾唇一笑,“我為何要在意?太後的懿旨比起我自己平時作的,可下手輕多了!”
鳳冥在背後推波助瀾,她原本是想哪怕拖些時日也好,最終容湛插手,直接了結。
再說太後的旨意,能讓沈柳兩家不能堂而皇之利用她,能讓容夜無比忌憚,已經足夠!
容湛凝眉,眸底劃過心疼,“哪有這樣說自己的?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沈千夏輕笑:“謝謝你們!”
“跟我說謝謝?”他輕蹙著眉,身子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