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尷尬地笑了笑,“七王爺已經幫了許多忙。”
太後挑了挑眉眼,哼哼道:“他反正不務正業慣了,你儘管吩咐他就是。”
不務正業?
太後眼中的正業是什麼?
沈千夏撫了下額,不敢再隨意搭話。
太後今日難得地話多,問了沈千夏許多事情。
不管她直言不諱,還是巧妙轉移避而不答,太後都是眉目含笑。
容湛將一杯溫水遞給沈千夏,她開口說:“謝謝。”
他皺著眉,眸底劃過的暗流像是提示她什麼,“不是這麼謝的。”
沈千夏露出一絲窘迫,乾脆不說話了。
“沈家二小姐馬上要成親了,你也可以把這事多考慮考慮了。”
太後突如其來地一問,將話題又繞了回去。
沈千夏淺淺一笑,“姐姐先成親也是應該的。”
太後瞭然地笑了笑,從沈千夏的身上,捕捉到了幾分冷寂,於是不再提及。
用完晚膳,天色已經暗沉。
沈千夏冇有多做停留,朝太後微微欠身告辭。
容湛跟著說:“兒臣也告退了。”
太後今日心情頗好,一直叮囑沈千夏,讓她經常來壽寧宮坐坐。
顧嬤嬤和采青皆是驚奇,極其喜靜多年的太後,忽然喜歡熱鬨了。
兩人漫步在宮中的青石路上,期間有不少宮人駐足觀看。
男子君子謙謙,矜貴無比。
女子清麗絕倫,宛若精靈。
所過之處,再美的風景都黯然失色。
“你這些日子會很忙?”容湛的嗓音在她身側響起,在夜色中瀰漫開來。
“會有點。”
容湛沉默了片刻,隻有兩人細微的腳步聲。
“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可以開口,我一直都會在。”
清淡的聲音,聽著卻內心一暖,沈千夏側首看向他,點了點頭。
“好。”
大概是冇想到她迴應得如此爽快,他眼底閃過流光。
容湛一直將她送到聽雨軒才返回王府。
剛進院門,便召來夙遠,“你最近守在右侍郎府附近,發現異常立刻來報。”
夙遠一驚,目露疑惑,忍不住問道,“那裡有什麼問題嗎?”
容湛冇有明說,唇畔隱著淺淺的笑意:“侍郎府久攻不下的陣法可能要破了。”
夙遠再次震驚,“您是說右侍郎府的那塊風水寶地?據說多年來陣法從未被破解過啊!”
容湛背靠在椅子上,閒散地說:“是不是風水寶地還不好說,你去守著就是。”
“另外飛鴿傳書給東籬,讓他暫時留在允陽就好。”
夙遠頷首,隨即轉身,頃刻間身影便消失不見。
容湛坐直身子,隨手拿著書架上的書卷翻閱起來,入眼的各種陣法奇異無比。
右侍郎府的陣法,他曾隨意觀察了一番,確實精妙絕倫,難以尋出破綻。
那裡麵究竟有何見不得人的勾當?值得她親自上陣。
不過沈家要搬遷到那裡,她給他們添堵製造麻煩,倒也不錯。
容湛勾了勾嘴角,彷彿想到了什麼,目光漸漸迷離。
良久後,放下書卷,他打開抽屜,取出一個錦盒打開。
纖長的手指撫上一卷畫軸,緩緩打開。
畫捲上的女子,隻是一個背影,身姿窈窕,紅衣似火…
骨節分明的手指描摹著她的輪廓。
他的目光逐漸癡纏,輕聲低喃:“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