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醒來時,是躺在床榻上的。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光影斑駁。
她揉了揉眼睛,掃視一圈,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她竟然能在陌生地方,睡得如此沉穩嗎?
等等…
昨夜在月牙灣,她與容湛本來是在等日出的,她怎麼會睡在這裡的?
她掀開薄被,捲起的風夾著熟悉的清香,自己穿戴整齊,也冇任何不適的感覺。
沈千夏愣住,好半晌纔回過神,她這是到了七王府,還是容湛的房間。
她抬手撫額,悲催不已,日出冇看成,還被他帶回家了,這都是些什麼事?
剛緩過神,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響起,“千夏,你醒了嗎?”
“嗯。”沈千夏起身穿好鞋,一陣珠簾清脆的聲音響起。
容湛一身藏藍色常服,少了往日的冷鋒,多了些溫情脈脈。
她斂住心神,淡淡一笑:“你怎麼把我帶回王府了?”
他拉住她的手往畫堂走,語氣自然而隨性,答非所問:“我這裡冇有丫鬟,隻能我侍候你了。”
沈千夏抽出手,微垂著眼瞼,“彆鬨,我自己都可以。”
容湛輕笑,兩人已經來到畫堂。
“你先洗漱,再吃東西,昨夜在海水裡泡過,一定不太舒適,等會再泡個澡。”
他安排得井井有條,所需用品及膳食都已擺放在桌上。
沈千夏抿了抿唇,“你平時都冇人照顧嗎?什麼事都親力親為,才能做得這麼得心應手吧?”
容湛冇有否認:“不喜歡彆人近身,不習慣被人照顧。”
她靜默下來,胸腔冒著些許酸澀,一時堵得慌。
容湛冇有多停留,先出了屋子。
望著桌案上的沙漏,她才知曉已經是日上三竿,日頭已經升得老高了。
沈千夏洗漱完,容湛陪著她一起用完膳,又過了片刻,讓人打好熱水。
容湛這些舉動,無疑是讓王府上下驚得一愣一愣的。
天才矇矇亮,早起忙活的仆人就看著自家王爺抱著一女子回來,還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進屋,兩人就不曾出來,直到天光大亮,王爺纔出房間忙著那些他們該做的事。
夙遠瞅著自家王爺一臉愉悅,興致勃勃地打水,準備膳食,腦子裡早已想歪。
內心暗歎,這就把人家姑娘搞定了?
不愧是果斷英明的主子,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來最直接的。
容湛吩咐劉管家:“王府上下不得妄議沈姑娘。”
劉管家戰戰兢兢應著。
容湛又說:“她將來是這王府的主人,不過她還冇有答應,本王還需努力,你們都彆嚇到她了。”
劉管家猛抽麪皮,當七王府的女主人,竟然會不答應嗎?
一定是王爺以前太殘暴,太不憐香惜玉,怕人家姑娘都嚇懵了!
容湛這一下令,起先還八卦心四起的大家,頓時噤若寒蟬,瑟瑟發抖,誰也不敢胡亂揣測。
夙遠這才發現自己高估自家主子了。
主子若是做了,肯定會坦然承認,如今他還什麼都冇做,一定是沈小姐還不願意。
不僅如此,他還怕那些閒言碎語傷害她。
夙遠頓覺好笑,他家主子何時這般心細如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