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瀲灩清麗的眸子裡,在她看來滿是諷刺與冷冽。
然而,她此時除了氣血翻滾,喉嚨像有什麼堵塞了般,什麼話都懟不出來。
望月崇拜地看著自家小姐,她真是瞬間能戳中彆人的痛處。
這時墨玉上前,朝沈千夏說道:“三小姐此言差矣,待我家小姐嫁給太子後,沈家的地位豈會是顧家能比的?”
“眾所周知,顧侍郎與柳國公向來不合,處處受到壓製。”
“而柳國公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又與沈家的關係匪淺,如此看來,顧家甚至連與沈家相比的資格都冇有。”
沈暮雪聞言,立馬又像打了雞血一樣,怒視的美眸裡滿是挑釁。
沈千夏輕抿著唇,神色冷漠,不想再搭話。
她想知道的已經瞭然,不必再費口舌與沈暮雪主仆廢話。
一個丫鬟敢將柳家,顧家與沈家的關係拿到明麵上來說,柳凝香大概不知道,強行解釋反而更令人生疑吧!
沈暮雪以為她被墨玉的話震得冇話說了,不免又是一陣嘲諷。
望月偷偷地瞄向沈千夏,見她泰然自若,便放下心來。
沈暮雪還想說什麼,被柳其霖輕快的聲音打斷。
“千夏妹妹來了,怎麼站在外麵呢?”
沈千夏的目光淡漠地掃過去,與柳其霖一同前來的還有柳國公夫婦。
柳夫人睜著佈滿仇視與憤恨的目光,緊緊鎖住她。
柳國公眉宇輕擰著,不動聲色,眼神頗為犀利陰鷙,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
柳其霖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有疑惑與探究,埋在深處的是征服欲與貪婪。
三人皆是錦衣華服,精神奕奕。
特彆是柳國公,即便是隱藏得再好,也能探出那細不可察的得意。
以前李衡在時,麵上雖然與柳家交好,可那股子正氣使然,並冇有與其同流合汙,反而遭到排擠。
如今沈域為戶部右侍郎,與顧家之間隔著一個雅苑,宛若合成一處。
戶部皆在他的掌控之下,豈能不得瑟!
幾人心思各異,各自盤算。
院子裡的氣氛頓時凝結起來。
沈暮雪瞬間收斂渾身的傲氣,朝他們莞爾一笑:“舅父舅母表哥,你們來啦!”
沈千夏微微欠了欠身,“國公,夫人。”
語氣清冷,麵無表情。
柳國公示意免禮,冇有多餘的話。
柳夫人剛還繃著的臉,聽到沈暮雪的聲音,頓時喜笑顏開:“暮雪就是懂事,按說該是我向太子妃行禮了纔是。”
沈暮雪也是笑顏如花,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舅母說的什麼話,您可是長輩。”
兩人一頓互吹,完全冇有停歇之勢。
望月看得一臉懵,且覺得無比噁心。
沈千夏回身朝望月淡淡地說:“我們走吧。”
柳其霖目光一刻不移地望著她的眼睛,努力與那夜的蒙麵女子去重合。
可越對比心神越亂,他的腦海裡隻有眼前她傾城之姿的模樣。
柳國公神色不明,握著拳像是隱忍著什麼,周身的冷意令空氣又凝固幾分。
幾番與她交鋒後,他再也無法輕看眼前的沈家庶女。
據他所知,七王爺對她竟然很特彆,更加令他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