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巨響!
望月驚詫地從自己屋子裡跑出來。
容湛神色淡淡,嘴角微勾著,默默地站在門外。
沈千夏的房中,榻上的人被驚喜,騰地坐起,目光慌亂地看向門口。
“千…夏,你回來了。”
蘇沁陽顫抖著聲音,有點語無倫次。
望月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先前在她麵前的橫呢?
此時卻弱得就像老鼠見了貓!
真是欺軟怕硬的東西!
可她態度已經夠強硬了,偏偏還要死皮賴臉地留下來。
屋子裡的氣氛陡然冷卻。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千夏寒涼地問她,語氣淡漠。
蘇沁陽的眼淚瞬間就出來了,音色哽咽地說:“沈府出了那事,老爺他們都暫時住到國公府,夫人她心中有怨氣,怎麼能容納我?”
“所以你就來投奔我,霸占我的床了?”沈千夏質問,淩人的氣息令周身的氣壓都緊迫幾分。
蘇沁陽被震得縮了縮身子,“我在上京舉目無親,被趕出來時身無分文,實在是冇有辦法纔來這裡的。”
“望月,去拿五百兩銀票給蘇姨娘。”
望月連忙應允,踏出門檻時,朝玉立在門外的容湛欠了欠身,便拿銀子去了。
她暗想著,七王爺怎麼還不走呢?留下來看她家小姐處理家事?
沈千夏沉著聲音,不想與蘇沁陽太多廢話,“穿好衣服,你拿著錢去住客棧吧。”
蘇沁陽呆了呆,聽著她驅趕自己的話,頓時聲淚俱下,“怎麼說我也是養你十多年的娘,你就非得那麼絕情,像柳凝香那樣尖酸刻薄嗎?”
“隻是借個容身之所,我也冇做很過分的事情,你難道就半點容不下我?”
沈千夏眯了眯眸子,輕吐道:“你怎麼不去質問你丈夫?怎麼說你與他是青梅竹馬,當初為了他的前程似錦甘願被拋棄,又為他生兒育女,甚至為了他的嫡女不惜犧牲自己女兒。”
“光這幾條,他都應該為你尋好安身之處吧?你若能把對我的伶牙俐齒用在他們身上幾分,倒還是本事!”
蘇沁陽一噎,手指緊緊蜷著被褥,緊抿著唇。
在沈域麵前,她的柔弱或許能讓他心軟些許,可是柳凝香母女隻想著如何踩踏她!
這時,望月拿著銀票進來遞給她,蘇沁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頓時十分尷尬,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聽說太子大婚時,臻兒剛好能從書院回來待幾天,國公府肯定是去不得了,住客棧總會有諸多不便。”
“我們母子很久不曾相聚,我隻是想好好照顧他幾天而已。”
沈千夏冷嗤,敢情她這過來霸占地方,是為了沈臻?不是因為自己被掃地出門。
她淡淡地拂了下衣袖,“出去。”
溫涼的兩個字,鏗鏘有力。
蘇沁陽徹底驚住,瞳孔閃過一絲莫名,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了幾下。
隨後穿好衣衫鞋襪,心情複雜,悻悻然地往外走。
在經過沈千夏身側時,她動了動嘴唇,還想哀求什麼,側首瞥見她清冷的眉宇,頓時不敢再吱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