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煞以為,他們佈陣圍攻她必定能一雪前恥。
於是使出渾身解數,出招皆是死招不留餘地。
狂風呼嘯帶起衣訣翩翩,幾人身形如鬼魅,劍影森森。
沈千夏暗歎,他們不愧是蝕夜樓的頂級殺手,她應付起來不再那麼閒暇輕鬆。
就在段無煞以為誌在必得時。
忽然一道勁風閃過,一抹暗影速度如流星般阻斷他們的強勢攻擊。
沈千夏輕舒一口氣,抿著唇,眸光熠熠地看向那熟悉的身影。
頃刻間,優劣之勢就呈現出來。
段無煞眼底閃過驚恐,朝他們喊道:“撤!”
其他兩人已瞬間感覺到來人的暴戾,聽到指令後迅速消散在樹林之中。
甚至忘了帶走同伴的屍首,段無煞連他的棺材也忘了,橫在路中間,無比驚悚!
容湛微拂長衫,嘴角噙著一抹邪肆笑容,眸底染著憂色,緩緩走近沈千夏。
踏著夜色,仿若天神降臨。
他低頭凝著她,目下無塵的淡定從容,似乎剛纔驚險一幕不曾發生過。
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殺氣騰騰地出手,那種氣勢招式,除了覺得過癮,更覺得賞心悅目。
容湛輕歎一聲,“你當真就不害怕?”
他聲線如緊扣的弦,邪肆的俊容背後,是濃濃的擔憂。
沈千夏淺笑著搖頭:“我知道你會來。”
容湛眸光縮了縮,“那這算是我帶給你的安全感?”
她淡淡地笑了笑,若不是知道他會來,她不會輕易殺了他們中的一個去激怒另外三個,給自己徒增麻煩。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容湛眉目含笑地看著她,目光流轉。
沈千夏嫣然一笑,“這一路跟蹤我的人,不都是你暗中解決的嗎?”
容湛一怔,隨即眉目舒展開來,原來她對那些人不理不睬,敢情是留給他的。
忽然有種成就感!
雖然他不出手,那些人也影響不到她,但不臟了她的手總是好的。
直到蝕夜樓的殺手出現。
容湛目光沉了沉:“蝕夜樓大概是不想在南晉混了。”
淡淡的語氣透著深深的冷冽。
他這是動怒了!
沈千夏覺得,這次蝕夜樓這般大動乾戈,原本是抱著事必成的心態。
如今再次事敗,且被容湛識破,他們應該也尋得退路了。
想殺她的或許不少,可是能屢次請得動他們,卻很匪夷所思。
她抬眸朝容湛說:“我覺得蝕夜樓的路數不太像我們南晉的作風,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容湛斂去渾身的冷冽,輕聲問:“你剛纔是有什麼發現嗎?”
沈千夏嗯了一聲,“不過我還得再仔細研究下他們的陣法,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謝詩彤送到萬藥穀。”
“讓雲初去吧!”他淡淡開口。
“雲初?”沈千夏疑惑地看著他,“他跟來了嗎?”
話音剛落,一陣馬蹄聲清晰地傳來。
沈千夏的視線瞟過去,就見雲初駕著馬車拚命追來,旁邊還坐著一位車伕。
“萬藥穀陣法重重,他能去嗎?”
容湛淡淡地笑著:“彆看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排兵佈陣卻是孰知的。”
沈千夏啞然,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但她也冇有過多的驚訝,畢竟司徒澈身邊的人,哪有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