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睡了大半日,傍晚時分與望月換上一身男裝,打算去棲鳳樓轉轉。
依舊是燈火輝煌,紙醉金迷,不過相比往日冷清了些許。
走進棲鳳樓,沈千夏瞬間恍然冷清的原因,容皓正在花天酒地,左擁右抱。
他的頭微微仰著,左邊的美人拿著琉璃酒樽往他嘴裡倒酒。
右邊的美人半邊身子貼著他,手正探在他衣襟裡。
美人都是花容月貌,衣衫半敞,春光顯露,白晃晃的一片。
場麵足夠荒淫,香豔,皇城之下也隻有容皓敢如此頹廢。
風流快活在眾目睽睽之下,渣得明明白白,毫不遮掩。
雖然身著男裝,可眼尖的容皓還是一眼認出了她,“沈千夏,你膽子挺肥啊。”
平時風流囂張的音色,此時有點低沉沙啞,還略微帶著顫音。
沈千夏頓了頓腳步,視線淡淡地掃過去。
容皓迷離著目光,臉頰泛紅,不是酒喝太多,就是正做著什麼苟且之事。
桌子擋著他的大半身子,桌布垂到了地上。
沈千夏淡淡開口:“比膽肥,誰能及五皇子?”
他嘴角掛著一抹壞笑,“聽說你最近與七皇叔走得近,你可知道他最反感這花街柳巷?”
“彆到時候怎麼死的還不知道?你以為他看得上你這種下流的女子?”
難為他抖著聲音還說了這麼多,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張了張嘴,發出一聲有點怪的聲音。
沈千夏擰著眉,拉著望月準備離開。
“舒服…”容皓突兀的聲音,不再顫抖。
這時,他身前的桌布被掀開,一女子從桌子下爬出來。
沈千夏頓覺噁心,扯著望月往樓梯上走,卻被一行人擋住了路。
“什麼人這麼冒失?不知道是誰大駕光臨嗎?”一男子厲聲嗬斥。
沈千夏抬眸,對上的是一張妖嬈絕色的臉,狹長的眼眸微勾著。
紅色華服襯得他更加風姿綽約,柔媚無骨,手中一把摺扇,有一下冇一下的扇著。
他朝身邊的男子揚了揚手,然後朝她柔聲說:“這麼好看的場麵怎麼不多看看?跑什麼?”
沈千夏眉宇染上清冷,沉默不言。
北越太子蕭夙寒,這樣的人還是先彆招惹的好。
蕭夙寒的目光在沈千夏臉上停留片刻,隨後看向容皓。
搖了搖摺扇,語氣陰冷柔媚:“你們南晉的皇子都這點出息嗎?”
沈千夏退到一邊,望月不明所以,默默地站在她身旁。
容皓起身,將衣袍整理好,緩緩走向蕭夙寒,“蕭太子不也喜歡這煙花之地?”
蕭夙寒笑了笑,眸光以為不明,“今日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沈千夏也覺得,何止是大開眼界?簡直是無法形容。
趁著他們一個北越太子,一個南晉皇子交鋒時,沈千夏看向桌子下出來的女子。
衣衫倒是整齊,髮髻也還端正,正拿著絲帕擦去嘴角溢位的什麼。
容皓對蕭夙寒的言語,倒是絲毫不在意,他這浪蕩名聲已經是臭名遠揚,破罐子破摔了。
哪怕是被處罰,也不過是短暫的消停,繼續過著他奢靡頹廢的日子。
他們兩人對峙片刻後,容皓擁著兩個美人往樓上房間走去。
沈千夏趁機也打算離開。
蕭夙寒喚住她:“沈千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