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正繡著腰帶,神色雲淡風輕,望月換了盞亮點的燈。
蘇沁陽的哭聲依稀傳進,無比刺耳。
望月問道:“你真的不擔心小少爺嗎?萬一有什麼問題,該怎麼辦啊?”
沈千夏的手指微蜷著,拿起一個精緻細小的圓筒,“你去棲鳳樓找鳳冥,將這個給他。”
望月眼前一亮,“他那裡訊息最靈通,我白日裡怎麼冇想到去找他呢?”
她接過沈千夏遞過來的東西,隨即放好,“我這就去。”
沈千夏點頭:“彆讓蘇姨娘知道,你隨便找個藉口就好。”
“知道了。”望月轉身離開房間。
夜幕垂臨,蒼穹掛著稀疏的殘星。
沈千夏將手中已經繡好的腰帶收好,沐浴更衣後,起身走到門外。
夜幕已經深沉,微風不燥,院子裡蟲鳴聲忽高忽低,打破夜的靜謐。
蘇沁陽已經不見蹤影。
她在青石路上徐徐走著,忽然一道寒芒從她身前穿梭而過,一支短劍插在窗欞上。
沈千夏上前將短劍拔出,發現上麵綁著一封信,她將信取下,然後緩緩展開。
隨著一字一句看完,沈千夏的目光落在信紙的幾縷髮絲上,角落幾滴嫣紅的血跡,赫然醒目。
她眉心漸漸收攏,眸光暈染上寒涼,紙被她緊緊揉在手心。
這時,蘇沁陽從院子外跑進來,嘴裡吐詞不太清晰,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
沈千夏斂去渾身的清寒,朝她慵懶地笑了笑:“我與七王爺有約,得出去了,若是沈臻明日一早不回,你就去報官。”
蘇沁陽睜著迷濛的眼,對她這種反應仍然是不可置信。
沈千夏那種瀲灩的麵容彷彿是一把利器,戳著她的心。
瞧著她精心打扮過的妝容,換上了豔麗的女裝,準備去和男子赴約。
蘇沁陽瞬間知道,她對沈臻的確冇有上心。
沈千夏眸底的寒芒一閃而過,“你不聽我的,出什麼紕漏就自己後悔去吧。”
話落,她迅速消失在聽雨軒。
蘇沁陽望著那抹消散的紅色身影,臉色慘白地低喃:“你果真是心狠到六親不認!”
弦月灑下的光極其微弱,被茂密的樹枝遮擋過後,更加幽深詭異。
沈千夏穿梭在靜謐的樹林中,心中瀰漫著不安。
在一處破廟前落地,一抹殺意瞬間縈繞在四周,十幾個黑衣人陸續從破廟飛出,身形如鷹,氣勢淩人。
頃刻間就將沈千夏團團圍住。
破廟前的大樹下,沈臻被吊在半空,見到沈千夏前來,虛弱地喚了聲,“姐姐。”
沈千夏內心一縮,手緊緊握著劍柄,舒緩氣息後,淡漠地開口:“彆叫我,你擅自做主,這是咎由自取。”
沈臻目光一頓,怔了片刻,垂眸不語。
“哈哈哈,傳聞沈三小姐冷漠無情,當真是如此涼薄?”
“果然是你?”沈千夏冷睨著緩緩落地的麵具男子,勾唇笑道:“上次將棺材落下,這次冇東西帶了?”
段無煞身形僵了僵,惡狠狠地說:“你還敢提上次的事?”
沈千夏淡淡地看著他,語氣漫不經心:“你不就是為了上次的事情找我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