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攜手緩緩沿著小路走著。
容湛側眸看了眼沈千夏,輕聲說:“你對那頭倔驢倒是難得的好脾氣。”
沈千夏淡淡笑著:“或許是他身上有可用的東西。”
他低聲笑了笑:“還真是有目的?”
她嗯了一聲,目光深沉了幾分,“是不是覺得我太冷漠?”
“冇有,這樣很好。”他回答得很快,思慮的空隙都冇有。
沈千夏麵對著他站著,鬆開他的手,將手伸到他身後,攬住他,盈盈一笑:“就算我一開始接近你也是有目的,你也不介意嗎?”
她的笑總是能讓他心醉,瞬間就迷了心神。
容湛低頭凝視著她,眸光逐漸癡迷,音色沙啞地說:“從未介意過,甚至覺得你能找我,是件很快樂的事情。”
沈千夏心下動容,眸光微閃,與他對視片刻後,踮起腳尖吻在他的唇上。
涼涼的觸碰,燃氣最烈的火。
隻是極淺極輕的接觸,都能令他們甘之如飴。
容湛驀然頓住,雖然隻是蜻蜓點水般,可足以讓他內心震撼,難得的她會主動親她…
在她的唇畔離開時,他很想加深那個吻,不遠處的聲響打破了這份旖旎的氣氛。
沈千夏低垂著眼眸,朝說話聲音的源頭看去。
幾盞燈在侍衛手中忽明忽暗,隨風搖曳著。
即使距離隔得有點遠,可那熟悉的身形也很快就被沈千夏認出。
容夜出現在這裡不足為奇。
沈暮雪什麼時候來的?
遙遙相望,沈千夏都能感受到沈暮雪在極力地討好容夜。
為他撐著傘,自己半邊身子被淋著,也不讓後麵的墨玉和青蓮上前幫她撐傘。
而容夜似乎不太熱乎,任她被風吹雨淋也不為所動,與身側的莫庭在交談著什麼。
此時,他們也注意到容湛與沈千夏,目光交彙,不太明朗的視線下看不清神色,冷意卻逐漸縈繞。
容夜徐徐向前,其他人跟著他的步伐,在容湛身前站定。
沈暮雪緊緊盯著沈千夏,目光不善。
沈千夏好笑地看著她,整個身子快要濕透的狼狽情形,仍然想體現自己的優越感。
輕揚著眉,嘴唇勾著,姿態神態一改在容夜麵前的低眉順眼。
“七皇叔,您什麼時候到的?”容夜率先開口詢問,視線不經意間地瞟向沈千夏。
容湛如實回他:“傍晚纔到。”
“正好我有事與您商量。”容夜語氣平淡,雋秀溫柔的臉龐攏著一抹陰沉。
“你說就是。”容湛漫不經心地,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語氣十分清寒。
容夜思索了一會,“允陽此次連續大雨造成難得一遇的水患,據欽天監觀天象雨天暫時還不會停歇。”
他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瞅著容湛泰山崩於麵前不改色的神情,繼續說:“為確保上京安全,隻能讓漓河北岸的水閘打開。”
他神色裝得極其凝重,說得卻是輕描淡寫,將北邊的百姓視如草芥。
容湛目光染著冷意,不慌不忙地問:“太子打算將百姓如何處置?可有地方安置?糧食衣物等用品可都有儲備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