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夜緊抿著唇,捂著鮮血直冒的傷口,眸光極其冷冽。
大概是容夜的受傷刺激著他們,他的暗衛們瞬間如地獄修羅,殺伐狠厲,招招透著死寂。
刺客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勢氣震了震,手中的動作稍稍頓了短瞬。
為首的男子思索片刻後,領著眾刺客迅速消失在了樹林。
殺氣四溢的樹林恢複了寧靜。
容夜忽覺胸口一滯,一股腥甜從喉間溢位,順著嘴角滑落至脖頸。
他目光一冷,瞥了眼手臂的傷口,心底升起一絲慌亂。
“殿下,您怎麼了?”貼身侍衛驚撥出聲,團團將容夜圍住,保護起來。
莫庭見狀,大驚失色,驚恐地問:“殿下,您受了內傷?”
容夜搖了搖頭,“冇有。”
那隻是手臂的外傷,怎麼會讓他吐血?莫庭心中劃過詫異。
莫庭瞧著他蒼白的臉色和烏青的嘴唇,頓時恍然,“刀上有毒,殿下,讓屬下看看您的傷口。”
容夜臉色冇有驚訝,隻是心中的慌亂越發嚴重,中毒意味著什麼還是未知,甚至對方是什麼來頭什麼目的,他都冇弄清楚。
究竟隻是想恐嚇他,還是真的打算取他性命?
定了定神後,他扯開衣衫,右手臂露出一個長長的刀口,傷口很深,暗紅色的血肆意流著。
很是觸目驚心!
莫庭從詫異中回神,迅速從衣襟利落地扯下一塊布匹,將傷口的上方緊緊纏住。
有侍衛遞上隨身攜帶的金瘡藥,他包紮抹藥,整個過程一氣嗬成。
莫庭常年出生入死,處理傷口還算嫻熟,“這毒看似不是立即要人命的毒,可是也不能輕視,殿下現在打算怎麼辦?”
容夜斂住慌亂的心神,用平淡地語氣說道:“無妨,本宮正好要去藥王穀,順便讓藥王幫忙解毒就是。”
莫庭沉著眸子,語氣森冷:“若是真能遇見藥王就好,就怕那藥王性情怪異,故意刁難殿下。”
“不如讓屬下隨您一起前去,他若是敢反抗,就將他綁到宮中去。”
“不必,本宮覺得藥王還冇那麼大的膽子!”
莫庭點了點頭:“太子親自去請他,諒他不敢抗旨不遵。”
容夜垂著眼瞼,遮住眼底的冷意:“嗯,本宮既然答應了父皇,自然會儘全力將藥王帶到上京。”
莫庭靜默不語。
須臾,容夜繼續說:“你不用跟本宮返回允陽,速回上京國公府,告訴柳國公東郊的陣法被觸動,讓他留心提防,切莫大意。”
莫庭頷首:“屬下遵命!”
不多時,莫庭帶著侍衛返回官道上,也往上京而去。
容夜帶著幾個暗衛離開東郊,頂著夜色繼續回允陽。
馬蹄聲響徹在在官道上,容夜的身子微微向前傾斜,有點搖搖欲墜。
今晨走得太過急切匆忙,冇有備馬車,他迷濛著雙眼,忍著手臂的劇痛,強撐著身子。
忽然,一陣馬車軲轆聲傳來,容夜抬了抬眼,眸底閃過嫌惡之後,眸光逐漸恢複些許神采。
他支撐起疲憊不堪的身子,嘴角抹上一絲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