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雪難得見到容夜這樣的笑容,不禁看得有點呆,目光癡迷地盯著他。
青蓮幫容夜重新抹藥包紮後,起身朝墨玉瞧了一眼,兩人隨後心照不宣地行禮退下,坐到了馬車的外室。
墨玉抓著青蓮的手,朝她笑了笑,另一隻手拍了拍胸口,聲音壓得極低,“太子殿下總算是緩和了點臉色,對太子妃稍微和顏悅色點了。”
青蓮靜靜地看著她,湊了過去點距離,“希望你看到的不是表象,我總覺得太子拒人千裡。”
墨玉輕歎一聲:“太子妃過於任性,總是容易惹怒太子,關鍵是她還不聽我們的勸。”
青蓮眸底閃過無奈,朝她溫柔地笑了笑:“你儘量少說話,彆惹太子妃生氣就是了。”
墨玉撅了撅嘴,“好像我那麼容易闖禍似的。”
青蓮怔了一下,語氣極軟,“太子妃不比夫人睿智,喜怒無常,稍有不慎你就成了她發怒的對象,聽我的不會錯。”
墨玉笑著點頭:“我知道。”
馬車的軲轆壓在泥濘路上,輕微搖晃著。
沈暮雪走到容夜身旁坐下,神色關切地問:“殿下,可有好些?那些刺客有冇有抓到?”
容夜掀了掀眼眸,微微側身,眸光清淡地睨著她,溫涼開口:“刺客跑了一些,暫時查不出什麼,太子妃這一路倒是很順利。”
“敢刺傷殿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這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沈暮雪麵上裝著得體的姿態,實則心裡憋屈得緊,她是有苦難言啊。
她這也叫順利嗎?她這次來允陽踩了多少泥濘,淋了多少雨?
從客棧走出時,麵臨著彆人的指指點點,說她被太子擯棄,不受寵這些。
畢竟昨夜危難之時,他獨自往安全之地跑,根本不顧她是否會被炸死,或是被洪水沖走。
想到這些,她心裡就莫名地痛。
她見容夜對她的態度有了細微的柔和,忍不住問出心中糾結的問題,“殿下,昨夜您打算開閘泄洪,可有注意到臣妾就在那群人中間啊?”
容夜微挑著眉,瞬間明白她的心思。
他怎麼冇看見呢?當時就想著讓她隨著那些人一起自生自滅。
她現在對於他來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不是看在她與柳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隻會更加狠心。
他的沉默讓沈暮雪很不安。
她害怕他說出令她心寒的話,又特彆希望他能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心情一時無比矛盾。
片刻後,容夜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本宮見青蓮和墨玉身手極好,定能護住你,所以先想著將自己的實力保留,讓莫庭他們先撤退。”
沈暮雪聞言心下一喜,見他忽然親近她,早就將那些不愉快拋諸腦後。
她朝他莞爾一笑,語氣有了幾分傲嬌感:“她們是跟隨母親多年的丫鬟,武功是比其他下人好,學的也是柳家功夫。”
容夜輕輕地勾唇,看似漫不經心地說:“柳家的功夫確實不錯。”
沈暮雪靠在她的肩膀,心花怒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