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冇有思慮太久,依舊是淡漠地回她,“本王的事不必丞相憂心!”
扔下這涼薄的一句,容湛從王惜洛身側穿過,清冷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頃刻間就讓她的心冷卻。
王惜洛轉身,暈染著水霧的眸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彷彿要將其刻在心底一般。
她半句不提自己的心意,不提王家的真實意圖,紮著心窩子句句都為沈千夏考慮,得到的依然是他冷漠的迴應。
王惜洛頓時有了頹靡的感覺,自己不管怎樣努力,她都無法靠近他,他都是將她拒之千裡之外,冷若冰霜。
父親將她培養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甚至讓她讀兵書習武功,讓她比不少貴族男兒都優秀。
不是為了讓她進東宮,父親看不上太子,他看中的是容湛,那個滿腹才華,文武俱全的矜貴男子。
她曾萬分狂喜,父親與她的想法如出一撤,她心繫容湛,剛剛好雙親也讚成。
她曾認為自己是幸運的,不必成為聯姻的犧牲品,她自以為比那些貴女們高人一等。
她們拚死拚活地隻為搶一個太子,而她有機會自己選擇良人。
直到沈千夏的出現,所有的優越感被擊潰,心高氣傲的她有了前所未聞的慌張。
傳聞不近女色,性情暴戾邪妄的容湛,對沈千夏那樣的與眾不同…
驕陽似火,樹枝被曬得耷拉著,無精打采的正如此刻她的心情。
不知站了多久,王惜洛逼退眼眶氾濫的眼淚,緩緩轉身。
“這不是王小姐嗎?烈日當頭的,怎麼也不在陰涼處避避?”
溫柔而清婉的嗓音打破寂靜。
王惜洛抬眸,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藍色宮裙的徐貴妃,輕薄的衣衫將她風韻的身姿勾勒得完美無瑕。
臂彎處蜷縮著一隻貓,白色的毛雪白透亮,卻不是以前養的那隻。
她斂住心中洶湧的慌亂,朝徐貴妃微微欠身:“貴妃娘娘。”
徐貴妃溫柔一笑:“你是來找皇後的?她現在正陪著皇上,本宮現在就是去中陽宮,你可願意一起?”
王惜洛低垂著眼眸,“此刻藥王正在替皇上診治,臣女前去恐怕有不妥之處。”
“不過是在外麵候著,你就當陪本宮走走?”徐貴妃態度溫和,語氣不疾不徐。
王惜洛不知道徐貴妃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也不好再推遲,於是應允道:“好。”
徐貴妃的手在貓背上順了順,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我們去中陽宮等訊息,不知道那位洛藥王是否真如傳聞中一樣。”
王惜洛的心口怔了怔,在徐貴妃看似真誠的笑意中,捕捉不到什麼。
她暗想著,昨夜父親將心腹匆忙召集,後來便有三皇子的一些傳言,莫非徐貴妃是察覺到了什麼?
王惜洛麵上不動聲色,莞爾一笑:“皇上洪福齊天,想必會有好訊息的。”
徐貴妃微笑著點頭,“托各大臣的福吧。”
話落,徐貴妃抬腳緩緩走著。
王惜洛總覺得她的話意有所指,默默跟在她身後,思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