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夜不僅不會顧及兄弟感情,隻怕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有人能幫他掃除勁敵。
沈千夏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她稍微避開,語氣清越地說:“我與三皇子尚無交集,為何要將他逼入絕境?太子殿下的想象力可真豐富。”
“那皇上的毒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內情?訊息是不是你散佈出去的?明明昨夜就已經開始封鎖訊息,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傳播開來。”
容夜不依不饒,緊緊逼問。
他認定這一切都與沈千夏有關,越這樣想,胸腔內積壓的情緒越洶湧。
允陽水患那件事肯定也是與她脫不開關係。
沈千夏黑曜石般的眸子一動,淡漠寒涼的雙瞳看向容夜。
“莫非殿下忘了,昨夜皇上冇有將我放出宮,我如何傳遞訊息出去?”
容夜眸光一寒,她若是想散播什麼,一道宮牆是攔不住她吧!何況還有七皇叔。
他捏緊拳頭,望著她無辜的樣子,想到七皇叔對她的重視,終究是不敢過於放肆。
“這事本宮都會一一查清楚,你祈禱著最好與自己無關。”
沈千夏淡淡一笑,又是這番說辭,堂堂太子除了會威脅她,也冇其他新意了。
當初在醉香樓處理沈暮雪與容皓那點破事時,他也是這語氣這神態。
她稍稍欠身行禮:“民女告退。”
容夜冇有說話,沈千夏抬步從容地離開。
他捏緊的拳頭逐漸鬆開,朝著她已經漸遠的背影,喉間溢位溫涼的話語。
“本宮總有一天會將你禁錮在東宮,到時候看你究竟有何本事,不管你是不是鳳命,本宮都不可錯過!”
夕陽已沉,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傍晚的風不再燥熱,容夜回過神,陰鷙的眸光漸漸趨於溫和,然後往遠處的清雲公主走去。
表麵上平靜的皇宮,大家都在暗中各自謀劃佈局,害怕忽然間風起雲湧,禍及自身。
一切都做得悄無聲息,柳家也不例外。
柳國公聽聞皇上中毒之事時,著實驚訝了一番。
他曾私下問過太子,確定不是他做的後,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柳國公等候在東宮,心下仍然是忐忑,此事的矛頭雖然指向三皇子,可他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容夜回來時,臉色不太好,柳國公跟他一起進書房後,焦急地說:“殿下,三皇子不能有事啊,刑部一旦調查他,以蘇政的能力肯定會牽扯出一點蛛絲馬跡。”
“他的心琢磨不透,我們得提防他是七王爺的人。”
“本宮知道。”容夜語氣冷冽,拳頭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容路根本與他不是一條心,可他現在不得不替他善後,真是可氣可恨!
“容路是清白的,毒絕對不是他下的,本宮疑惑的是,誰敢將證據都做到他頭上的?”
柳國公皺著眉,問道:“那殿下覺得三皇子出事,誰最有好處?”
容夜冷嗤:“他出事能掀起多大的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而已!早知道就不該將他留到現在!”
留也不是,殺也不是!!
容夜一直都覺得低估了那個寡言少語的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