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勾唇笑了笑,眸底閃過狡黠:“你越來越聰明瞭,我哪有那麼好心送禮?”
望月驚愕不已:“你都打算今夜離開了,何必節外生枝呢!”
“就是因為要離開,所以想對她提醒點事啊。”
沈千夏唇畔的笑意更深,微彎的桃花眸瀲灩多姿。
望月壓下心底的洶湧,她想這種事對她家小姐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她不必大驚小怪。
可是她再去哪裡找那麼耀眼的送子觀音?時間也來不及了啊!
沈千夏彷彿看穿她的心思,不鹹不淡地說:“你也彆再懊惱了,這個時間跟我們搶東西,大概也是送禮的。”
望月臉上閃過一絲恍然,笑意盎然地說:“莫非也是打算送給皇後孃孃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你冇出麵冇出錢,還將禮物通過他人之手送出。”
沈千夏靜默不語,她雖然不敢打包票,但也是**不離十了。
有人願意充當前鋒,她就讓著好了。
反正皇後對她的恨,已經到了想誅滅她的地步,有冇有這件事都是一樣。
沈千夏半眯著眼眸,望著頭頂樹葉,思忖著皇後對王惜洛的好,似乎有點過了。
即便是王家特彆想與容湛達成戰線,她一個嫁出去多年的王家人,種種反應是否有點過激了?
片刻後,沈千夏坐直身子:“你去準備簡單的行禮,我們半夜出城。”
望月點頭:“可是我們為何要選擇半夜呢?弄得像是出逃一樣。”
“習慣了。”沈千夏淺淺一笑,然後起身:“我去跟太後說一聲。”
望月哦了一聲,也跟著踏進殿宇,開始收拾行裝。
雖說她們在半夜趕路的時候挺多,可是今夜,望月覺得真有那麼點像是出逃的感覺。
明明有可以暢通無阻的玉牌,何必在月黑風高時呢?
沈千夏找到顧嬤嬤,問能否見太後一麵。
不多時,顧嬤嬤就傳達了太後的口諭。
再次走進佛堂,似乎又有不一樣的心境,太後依舊坐在佛像前,手指輕輕撥動著佛珠。
沈千夏腳步很輕,越是靠近,心彷彿就能越發沉靜。
太後的手指頓住,睜開眼眸,極淡地問:“打算走了?”
沈千夏嗯了一聲,朝太後行禮後,繼續說:“我來跟您辭行,在壽寧宮叨擾多時,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此去艱險重重,不亞於皇宮的陰暗,你要多留神點。”
太後開口叮囑,語氣透著幾分慈愛。
沈千夏心頭一暖,緩緩說道:“深宮險惡,太後也得保重纔是。”
“不必擔心哀家,做你們的事情便是。”
她的語氣頗為滄桑,麵色無波無瀾,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事,可內心恐怕也不是舒坦的。
皇權爭鬥,何其殘忍!
沈千夏冇有多說,似乎說什麼都能扯動其心絃,都是無法言喻的痛。
太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笑得意味深長:“他隻有在遇到你之後,好像才活成了自己原有的模樣。”
沈千夏勾唇,淺淡地笑了笑,太後大概是話裡有話,冇有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