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殺伐果斷,不消片刻,就讓對方節節敗退。
他長身玉立,站在雪地中宛如天上降臨的神祗,明明看似溫潤如玉,卻冷冽無比,令人不敢靠近。
周身的氣氛陡然凝結成冰。
鄭安南眸底閃爍著崇敬,不知是否想隱瞞什麼,隻是朝司徒澈微微頷首,冇有多言。
李天師飛身而起,擋在其他殺手跟前,在司徒澈麵前站定。
“東籬公子好劍法,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就是折些人馬也覺得值得了。”
輕狂的語氣中,將人命視為草芥,全然不顧身後還有倖存的人在場。
司徒澈將沈千夏擋在身後,下意識地舉動,令她的心尖泛起漣漪,渾身都似乎冒著暖融融的氣息。
複雜且難以言喻的心情,在見到他這一刻,有些東西竟也能悄然放下。
他怎麼都是令她反感不起來的!
隱約知道自己的身世與他有關時,心裡還曾在意過,畢竟她不清楚是什麼原因才導致她在兩歲時就被蘇沁陽帶到鄴城。
可那些紮在心底的情緒,麵對司徒澈卻冇有任何想發泄的意念。
還在出神時,淡淡的嗓音猶如置身冰窖,寒冷更甚。
“我該叫你李天師,還是大王子呢?”
司徒澈語速很慢很輕,卻如重錘擊下,敲打著李天師的心。
沈千夏目光微動,大王子?
北越王宮除了蕭夙寒那個太子,何時有個大王子的?
她調查了一些時日,隻是有點眉目,司徒澈這輕飄飄的話語中,資訊量實在夠大。
她不由得微微挪了挪身子,沉靜如水的目光看向李天師。
李天師聞言驀然怔住,眸底的神色極其複雜。
過了半晌,他冷笑出聲:“東籬公子胡言亂語什麼?我聽不懂。”
司徒澈涼薄一笑:“你不需要聽懂,我看懂就可以。”
“真不愧是被北越譽為天下第一公子的東籬,心思通透,世間之事皆逃不過你的法眼。”
李天師毫不掩飾讚美之詞,渾身的敵意也更加濃烈。
司徒澈顯然是不想與他廢話,冷冽地開口:“現在可以讓開了?”
意料之外的,李天師爽快地說好,然後吩咐其他人退到一旁。
視線在沈千夏與司徒澈之間徘徊片刻後,輕笑出聲:“有意思。”
隨後朝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先前殺氣與戾氣悉數收斂。
司徒澈睨了他一眼,眉宇輕輕擰著,隨後側身看向沈千夏:“趕緊上馬車去,外麵太冷。”
神態語氣皆轉變,眉目也隨之溫潤起來。
沈千夏仰著臉,凝眸注視著他,淺淺一笑:“你打算去哪?我們是否順路?”
“順路。”他不假思索地回她,嘴角噙著一絲溫脈的笑。
兩人一前一後踏進馬車,望月連忙走到沈千夏身邊,朝司徒澈微微欠身行禮。
鄭安南瞟了眼李天師後,跳上馬車落座,拉起韁繩徐徐前進。
李天師淡淡地望著從身前緩緩而過的馬車,眸光瞬間深沉下去。
“主子,接下來該怎麼辦?南晉來此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