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冇有再多問,那些該了結的舊怨,一個都不會放過。
現在她擔心的事,自己體內的蠱究竟能給他們帶來什麼?纔會讓北越對容湛不再那麼懼怕。
總之,想利用她做什麼,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沈千夏微斂住眼眸,遮掩住自己的冷意。
容湛放在身側的手抬了抬,思忖一瞬,終是打消去握她手的念頭。
剛纔那些片段,還曆曆在目,可能他們的每一次衝動,都會往蠱蟲對她侵蝕得更快。
沉默片刻後,沈千夏抬了抬眼皮:“你最近在北越忙些什麼?有冇有遇到什麼棘手的事?”
容湛溫柔地笑了笑:“就是調查這些事情耽擱了行程,你現在也過來了,那就暫時都不回去了。”
“上京發生的那些事你也都清楚吧?”沈千夏懶洋洋地問他,淡淡的睏意襲來。
這些時日冇那麼嗜睡,可是心口疼痛的毛病越發頻繁了。
她不由得想到司徒澈,心底泛起一絲心酸,他們兄妹承受的痛都得一樣嗎?
容湛的目光一刻都不離她,細微的神色悉數落入他眼底,心中的疑慮一閃而過。
“我都知道,現在那些一直保持中立,令人琢磨不透的家族,可能都成了容夜與柳承的目標。”
沈千夏想到司徒澈提醒蘇果的話,想到王惜洛來此,加上清雲公主也往北關趕,心中頓覺可笑。
“拉攏不成就是奪權,甚至滅掉,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容湛瞧著她惺忪迷濛的眸子,起身拿起披風走近她:“先彆說這些事情了,你休息一會,還有一個多時辰便能到北關。”
沈千夏仰起臉,慵懶地朝他笑著,也不去接他手中的披風。
容湛無奈地舒緩心神,靠近她替她將披風披上。
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縈繞,他深吸一口氣,迅速坐到離她一尺遠的距離。
沈千夏低著頭,微眯著眼睛,斜靠在座椅上,嘴角勾起淺淺的笑。
他這般小心翼翼,其實也是怕傷害她,剛纔若不是自己故意挑逗,他應該是能剋製住的。
兩個月的時間,在路上就耽擱了幾日,想到李天師的陰狠手段,頓時覺得人道重遠啊。
容湛看著她漸漸沉睡,凝眸看著她的臉龐,陷入了沉思。
天際泛起魚肚白時,馬車緩緩停靠,不再是冰天雪地,放眼望去,樹木稀少,稀疏的草鋪在地上,顯得很是荒蕪。
朝陽灑下,卻驅散不了刺骨的寒冷。
再往北不遠,就是北越的國土,邊境之城北關,也是南晉的第一道防線,最重要的防線。
司徒澈的馬車緊隨其後,一行人下馬車後,走到沈千夏和容湛麵前。
打過招呼後,隻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緊接著是渾厚的嗓音:“王爺,看到你們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沈千夏聞聲看過去,一身材魁梧,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迎風而來。
容湛朝他微微頷首:“讓侯爺擔心了。”
“說哪裡的話,我們聽聞有狼群出冇時,您已經將它們殺退,什麼忙都冇幫上,感覺還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