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知道北越相比南晉,民風更加豪爽開放,很多習俗都能讓年輕男女抓住相互表達愛慕的機會。
今日才知道,原來還有更多層次的意思。
隔得比較近的將士們,聽聞蘇敬的話,都紛紛表示讚同,提議讓王惜洛撫琴助興。
王惜洛臉頰微紅的垂眸,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雖然琴棋書畫皆通,可在人前表演的時候很少。
沈千夏不由得想到上元節時,她在皇家遊輪上破天荒地願意當眾撫琴,原來是她知道,容湛當時在湖中心的畫舫上。
今日她似乎有備而來,也是想在容湛麵前彈琴吧。
她閒散地側眸,衝容湛慵懶地笑了笑,眸光染著一層酒後的惺忪:“托某人的福,今日可欣賞上京第一才女的風姿。”
容湛一時看得有點癡迷。
司徒澈在旁輕咳兩聲,他纔回過神來。
“你若是冇興趣,我們回去。”
話落,容湛試圖拉她的手腕離開,可他的手反被她握住。
“你彆掃興啊,我有興趣,非常有興趣呢。”
她掌心的溫暖,令他心神怔了怔,瞧著她興致盎然的樣子,嘴角漾開淺淺的笑。
蘇敬不經意間瞟到這一幕,目光複雜地瞧了眼王惜洛,隨後撫了撫額。
隨後有士兵將琴擺好,沈千夏淡淡地掃了眼王惜洛,看來她早有準備。
今夜她不提起這月下踏歌,大概也會有人旁敲側擊吧。
王惜洛直勾勾地與她對視,柔和的目光中隱隱含著挑釁。
人前一向清高淡漠的她,一直以來隻是在為容湛默默守候著,但凡他出現的地方,王惜洛就忍不住了。
聽說王丞相的千金要撫琴,圍到篝火旁邊的人越來越多,都想一睹風采。
耳邊的喧囂聲越來越大了。
這時,蘇果大聲說:“千夏,既然有人給伴奏,豈能浪費?我們跳舞去!”
說完,她不由分說地起身,過來拉沈千夏。
沈千夏知她心思,笑意盈盈的說:“既然要儘興,那就更徹底一點如何?”
蘇果目光微動:“你想如何徹底?”
沈千夏微歪著頭,瀲灩多姿的桃花眸漾著幾分風情:“如果七王爺和東籬公子也入鄉隨俗,想必今夜整個軍營將會沸騰吧?而北越卻會更加膽寒。”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共鳴。
平時容湛總是高高在上,一副拒人千裡的冰山模樣。
今日他的未婚妻提出這要求他們敬仰服從的上位者,如果融入到他們當中來,怎能不讓他們興奮?
容湛好暇以整地看著沈千夏:“你邀請我,我肯定義不容辭。”
“那你呢?”蘇果忍不住問司徒澈。
蘇果的大大咧咧瞬間收起,心莫名緊張起來,偷偷瞄著司徒澈。
等著他的回覆。
司徒澈神色淡淡地看了眼沈千夏,思忖片刻後點頭:“嗯。”
蘇果感激地看了眼沈千夏,撲通的心跳這才舒緩過來。
此時,王惜洛已經端坐在琴前,微斂的眸子閃過暗芒。
軍營的將士很多,許多人不能近距離圍在一堆堆篝火前。
他們井然有序,遠處的巡邏與守護絲毫冇有放鬆,沈千夏頓覺定北侯軍中的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