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時分,臨近年關。
落下的雪都凝結成冰,一時間化不開,鄴城宛如一座冰城。
等候旨意之餘,柳凝香特意托她兄長請來了一個資深嬤嬤,每日關在院中精心調教沈暮雪。
幾日下來,沈暮雪舉止神態倒是更加優雅了,沈域和柳凝香越看越歡喜。
深深覺得他們的女兒已經有了母儀天下的姿態,沈暮雪看沈千夏的目光越發輕蔑了。
這日,沈千夏在院中刻著冰雕。
大紅的披風鋪灑在雪地裡,髮髻鬆鬆地綰著,垂下的青絲輕輕飛揚,擰眉專注的模樣格外動人。
走到院子門口的沈暮雪,望著眼前仿若畫卷的情景,眸光閃著狠厲。
她抬步跨進院子,笑道,“離進京冇多少日子了,你還有空在此做這些玩意?”
沈千夏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精雕細琢著手中的冰雪。
沈暮雪見她無視自己,心中憤恨不已,她低頭冷眼掃著沈千夏,“父親還真說對了,你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以後入了東宮,我為正室你為妾,看你清高給誰看?”
沈千夏抬眸,淺笑盈盈,“莫非你最近跟那教養嬤嬤學的就是這些?
姐姐若是入了東宮,還得收起這副嘴臉,否則丟的不止是咱們沈家的臉。”
“你……”沈暮雪怒視著她,抬腳欲去踢她的冰雕。
沈千夏蹙眉,眸底劃過不耐,冰雕被她快速移開,隨後起身站著。
沈暮雪踢了個空,另一隻腳莫名地滑下。
嘭地一聲!
沈暮雪摔了個四腳朝天,接著是痛苦地哀嚎聲。
沈千夏下意識地往後退兩步,將冰雕輕輕放在身後的石桌上,望月下意識地扶住她的手臂。
她微攏著眉心,順勢靠在望月肩膀,望月怔住,她剛纔不是下盤挺穩的嗎?
“二小姐。”沈暮雪的丫鬟薔薇驚呼著,連忙彎腰去扶她。
不知是手忙腳亂,還是腳底打滑,薔薇重重地摔在沈暮雪肚子上。
頓時,主仆二人手忙腳亂,哭哭啼啼著好不容易站穩。
沈暮雪扶著腰,疼得臉都變了形,朝沈千夏喝道,“沈千夏,你對我使用陰招害我摔倒。”
沈千夏清澈的眸子裝著無辜,“冰天雪地的,我這院子可是滑得很。”
望月接過她的話,揚著小臉,“就是,剛纔若不是我扶著三小姐,她也摔倒了。”
“我與你家主子說話,哪有你這奴婢說話的份?薔薇,去給她掌嘴。”
沈暮雪逮住這個機會,教訓不到沈千夏,她身邊的丫鬟總可以吧。
薔薇驀然抬頭,瞥著沈千夏淡漠的眸子,挪不開腳步。
沈暮雪見此,大步上前伸手欲打望月,沈千夏帶著她輕盈避開。
薔薇怕她再次摔倒,連忙過來扶住,被她一把推開,“滾開,冇用的東西。”
薔薇險先摔倒,滿臉委屈地低垂下頭。
沈暮雪今日本來是來炫耀的,身為沈家嫡女,且母親家世顯赫,又有最好的嬤嬤調教。
她自認為隻要到了上京,便能大放異彩,然後得到太子垂青,她要的不止是太子妃位,還有太子容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