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望著茫茫夜色,冇有回答蘇果的話。
他跟著沈千夏前來,隻是不放心而已。
李束那陰鷙瘮人的目光,怎麼看都是對她有所肆無忌憚。
他不能貿然做什麼,但是必須儘力護她周全。
蘇果一步三回頭,還念念不忘那座冰雕:“來都來了,不上去看看未免也太可惜。”
司徒澈淡淡地扔下一句:“你以為他會讓你上去?上麵隻差冇有刻沈千夏的名字了。”
蘇果哦了一聲,繞有興趣地說:“這裡的冰不會融化,我下次讓千夏帶我。”
司徒澈不語,兩人很快地往岸邊走著。
蘇果瞅著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心口猛然跳動得厲害,嘴角溢位一絲笑意,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雖然冇有多看會冰雕,可是能與他更近一點相處,她心裡瞬間就被一種甜蜜所充斥。
她回頭瞟了一眼,他們感情那樣深厚,彼此鐘情,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東籬公子對沈千夏,應該冇有她想的那般複雜。
不遠處,蒼穹綻放著焰火,將冰雕映照得更加璀璨,晶瑩透亮。
沈千夏置身於前,彷彿在夢幻之中,讓人感覺很不真實。
須臾,那抹熟悉的身影徐徐走來,宛若降臨的神祗,豐儀無雙,清貴儒雅。
容湛在她身前站定,深邃的眸光凝著她:“好看嗎?”
沈千夏點頭:“豈止是好看?這雕工真是出神入化了,想不到你身邊還有這樣的能人。”
她忽然頓了下語氣,視線定格在冰雕上,再仔細地看了片刻。
“這似乎是出自風逸的手筆?”
風逸不僅開挖地道厲害,雕刻也是一流,這座冰雕惟妙惟肖,她覺得不可能還有人比風逸更擅長這個。
容湛淺淡地勾唇,眉宇間神采飛揚:“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他的確有幫忙。”
沈千夏笑著說:“是你設計的吧?驚才絕豔果然不是吹噓的。”
他輕聲笑道:“我們上去看看如何?”
“好。”
容湛握住她的手,踮起腳尖縱身一躍,兩人輕盈地落在鳳的背上。
雖然刻著紋路,可冰依然很光滑,他怕她摔倒,始終緊緊握著她的手,不曾鬆開。
整座冰雕有一丈多高,站在上麵,視野頓時開闊。
焰火還在燃放著,將周身照耀得很亮堂。
放眼望去,河麵看不到儘頭。
“我們不能在此待太久,你得注意身子。”容湛清淺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拂動。
話落,他伸手將她的披風攏緊,動作極其溫柔細緻。
沈千夏內心一暖,低聲說:“天寒地凍的,你為了準備這個,我就是冷一會又算得了什麼?”
容湛忍住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緩了緩盪漾漣漪的心神:“我做得並不多,冰雕是你的拿手菜,不過你喜歡就好。”
“我就會雕刻點小玩意而已,在風逸麵前什麼都算不上。”
沈千夏在鳳背上緩緩往龍身那邊挪。
容湛跟在她身側,內心糾結了片刻,終是捨不得放開她的手。
“你心靈手巧,很多地方也是風逸望塵莫及的。”
“又在誇我了?”她側眸看向他,清晨的眸子裡染著萬千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