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不語,專心吃著東西。
柳承的野心已經逐漸顯露,且不說彆的,他和李束勾結在一起,就足以看出些什麼。
一品國公,對他而言已經冇有絲毫誘惑,為了心愛的女子,他想顛覆的是整個南晉江山。
容夜冇有與柳家挑明,大概是覺得柳其霖是最後的籌碼。
親生兒子,總不能不管不顧!
可容夜,還是低估了柳承的狠辣,他自己尚且不顧及沈暮雪腹中孩子,柳承何嘗不是與他半斤八兩?
她忽然抬眸問容湛:“你覺得有些女人是不是註定是禍水?”
容湛輕凝著眉,緊緊看著她:“為何這麼問?”
沈千夏頓了頓,說:“你看雪妃引起柳國公對明帝的憎恨,才導致他叛變,想擁有最高權利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甚至連兒子都顧不上。”
“還有清雲公主,能讓容夜瘋狂得將其他女子當做玩物一樣,送給柳其霖去糟蹋。”
“現在還將沈暮雪逐出東宮,在他眼裡除了心愛之人,其他女子如同死物。”
容湛目光微沉,語氣清淡:“那是他們心理扭曲,處理事情極端暴戾。”
沈千夏繼續問:“那我呢?”
容湛嘴角漾開笑意:“你是我的妻子,是禍水我也喜歡。”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說得像是挺光彩是的。”
“說明你魅力大,我不應該高興嗎?不過其他人,休想覬覦你半分。”
容湛後麵那句話的語氣,陡然寒涼,他垂眸掩飾狠厲的神色,從容地端起酒樽敬她。
沈千夏怔了怔。
他這前後有細微矛盾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若是她嫁給彆人,或是其他人想對她怎樣,他同樣也會發狂的。
她喝了一口酒,問道:“千竹林與上次似乎不太一樣,你是將所有人都安排進上京城了嗎?”
容湛點頭:“從冰河發現那些怪異的殺手後,我擔心柳承給容夜留的勢力中,就有這樣的傀儡殺手。”
“他們一旦入城,遭殃的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沈千夏沉默。
“……”
不知道聊了多久,夜幕深沉起來。
“先閉上眼睛。”容湛不再與她聊那些沉重的話題。
沈千夏抬手將眼睛捂住,故意留出縫隙看他:“你又要弄什麼東西呢?”
容湛隻是笑了笑,將她拉入懷中,讓她的臉緊貼住她的胸口。
他不經意間已將陣法改變。
沈千夏感覺到他抱著她騰空而起,片刻後飄然落下。
鼻尖縈繞著他熟悉的清香,將她的心神打亂。
須臾,容湛輕輕鬆開她,沈千夏緩緩抬眸,頓覺眼前一亮。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很多螢火蟲,閃閃亮亮的,很是夢幻。
倒映在水池中,越發美輪美奐。
沈千夏眼底泛著驚豔:“你怎麼做到的啊?不會是讓人去一隻隻捉的吧?”
容湛搖頭:“因為這裡有最美的風景,連螢火蟲都被吸引了。”
她伸出手,立刻就有兩隻落在她掌心。
看了片刻,沈千夏將它們放飛:“這裡的確很美。”
“我說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