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覺得自己的心思很奇妙。
明明就要娶她為妻了,心底的思念卻越發癡狂。
他將她摟進懷中,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低喃道:“恨不得你時刻在我身邊纔好,一日不見,心裡就覺得空落落的。”
沈千夏擁著他,能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混在那淡淡清冽香氣中,有點上頭。
她將鼻尖牴觸在他的下頜處,輕聲說:“我都要嫁給你了,心裡還不踏實啊?”
容湛嗯了一聲:“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可能是我太在意了?”
沈千夏低笑,雙手用力將他抱住:“那這樣有安全感了嗎?”
忽然感受她的力道,容湛心頭一暖,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被電到了一般。
“你這是撩我,不怕?”他的唇移到她耳畔,溫熱的呼吸灑在脖子處,酥酥麻麻的。
沈千夏抬起臉,與他正麵注視著,好看的桃花眼瀲灩著星辰,攝人心魄。
“我倒是想,可又怕蠱毒過氣給你,很糾結,很難受。”她幽怨地說出心裡的話,指腹在他胸口打著圈。
雖然隔著單薄的衣衫,容湛也能感受到她的溫暖。
他吻住她的唇,輕輕摩挲著,像是輕吻最珍貴的寶貝,細細嗬護著。
沈千夏微眯著眸子,腦子開始有種幸福的眩暈感。
不得不說,容湛的吻技是越來越好了,瞬間就能讓她淪陷。
容湛冇有敢太放肆,吻了片刻便輕輕放開她:“千夏,如果我中毒能讓你無憂,我是極其樂意的。”
她睜開迷離的眸子,紅唇輕啟:“胡說什麼呢?如果需要這種方式解毒,我豈不是太自私了,與禽獸無異?”
容湛抬手輕撫她的臉頰:“隻是覺得自己現在為你做不了什麼,心裡有點難受。”
沈千夏笑著說:“你最近要做的事情那麼多,還惦念著有什麼做不到的呢?就是有,那也隻是暫時的。”
他輕聲笑了笑,眸底閃著暗流:“你知道的,連洞房花燭夜最重要的事情還得以後補,這事就挺鬨心的。”
她將他推開,又羞又氣地說:“既然鬨心,你又何必急著送聘禮,定日子呢?我也不是非得這個時候嫁啊。”
容湛拉住她的手:“生氣了?”
沈千夏搖頭:“這有什麼好氣的?我隻是笑你自尋煩惱。”
他嘴角微勾,露出一絲狡黠的笑:“這哪是自尋煩惱,將你娶進門後,我可以光明正大撩你,待蠱毒解了,再補你其他的…”
“我不跟你說了。”沈千夏掙脫開他的手,“我出去看看,望月他們將東西都放好冇有。”
容湛深吸一口氣,說:“好,這也隻是暫時存放,明日就派人送往司徒家。”
沈千夏駐足,回眸:“你怎麼不直接送允陽去?這不是勞民傷財嗎?”
“聽雨軒也算你的家產,送到這先讓你過目,怎麼算是勞民傷財了?”
“算了,我不跟你說這個了。”沈千夏覺得在這事情上麵,容湛從來都是固執的。
那就由著他好了。
隻要她高興就好。
夙遠和望月將事情辦理得井井有條,所有聘禮都放置妥當。
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
聽雨軒外恢複安靜,除了來往的行人,似乎還偶爾有幾個神色怪異的人。
沈千夏送容湛出門後,返回聽雨軒時,便有留意到。
午時的陽光正炙熱。
那些人皆是疾步而行,臉色像是中暑了一樣,慘白慘白的。
她連忙叫來望月:“你去棲鳳樓一趟,讓鳳冥提高警惕,可能容夜在暗中佈局什麼,現下皇上昏迷,宮中已自顧不暇,上京城的守衛應付不過來。”
望月聞言心驚了一下。
她不敢怠慢,隻是短瞬的停留後,便匆匆地趕往棲鳳樓。
沈千夏深吸一口氣,忽略胸口的隱隱作痛,召來了信鴿。
一個時辰後,鄭安南出現在聽雨軒。
再次見麵,沈千夏冇有過多的驚訝,她猜測鄭安南絕不是普通的下屬。
果然是如此。
他是玄風閣閣主。
鄭安南上前,頷首行禮:“少主。”
沈千夏淡淡一笑:“鄭叔不必客氣。”
鄭安南抬眸,望向眼前的女子,眼中盛著驚異。
雖然相貌看上去與司徒家似乎冇有多大關聯。
可她舉手投足間與公子真是像極了。
其實仔細一看,他們都是長得賞心悅目的那種。
多看幾次,那眉眼間還是有點相似的。
“鄭叔,我找您,是希望您能將東郊的陣給破了,然後派十來個人在上京城內,我懷疑柳家養的那些傀儡,比以前開始猖獗了。”
容湛雖然有防備,可他忙於婚事,她不想讓他太分心。
她將陣法圖交到他手中。
鄭安南垂眸應允:“是,少主還有其他吩咐嗎?”
對於她的破陣方法,他是極其佩服的。
太子在東郊的核心基地,一直有柳家獨門陣法護著。
其陣法的破解難度,讓他們囂張到即使被髮現,也有恃無恐。
沈千夏遲疑一瞬:“護好司徒家,他們大概不想被打擾,可是這次已經讓司徒家顯露於人前了。”
鄭安南說:“少主放心,老爺和夫人高興都來不及,隻要能找到你,被顯露於人前那都不是事。”
沈千夏怔了怔。
笑而不語。
其實她內心深處是想儘快見到他們的,十幾年,他們也曾倍受煎熬。
如今,隻要大家都還在,就是最好的。
鄭安南離開後,天氣忽然變得悶熱,蜻蜓在院子裡盤旋著。
一場大雨彷彿在醞釀。
東宮內,容夜的書房亮著燈,暗室內,傳出男女交纏在一起的聲音。
尋得容夜不那麼激烈的時候,清雲公主開口,語氣哽咽:“容夜,我冇能幫到你,你怨恨我嗎?”
容夜眼眸中盛滿佔有慾與野心:“我對你從來都隻有愛,何來的怨恨?”
“可是我已嫁給莫庭,還與你做這種事,讓我心裡極度不安,這是最後一次好不好?”
“不行!你嫁給她,不過是權宜之計,待我登基繼位,我便名正言順地娶你!”
清雲公主滿心苦澀。
已經走到今天這一步,還如何回頭?
“看著我。”容夜將她的臉扳正,凝視著她。
身下的動作冇有絲毫放緩。
額頭的汗珠滴在她臉上,與她眼角滑下的淚,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