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謝世子的話說得冇錯,殿下今晚真是草率衝動了。”
霍檀的話,讓穆淮的腳步停住。
他回身麵對著她站著,宮燈下,他輪廓分明的臉暈染幾分柔和。
霍檀繼續說:“明知道如此對自己不利,為何還當眾揭短?就為了氣皇上?”
“揭短?”穆淮低笑,低頭凝視著她。
“龍陽之好啊,這不是難以啟齒的短處嗎?你這是要讓人天下皆知啊。”
“知道又如何?”
霍檀啞然,他根本無可救藥了,多說也無益。
穆淮繼續往前走,宮牆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陸續還有走在路上的大臣或公子哥,不時回頭看穆淮。
穆淮自認為當時是極其冷靜的。
雖然,她與秦熠的交情讓他吃醋,她給他的感覺患得患失,可是潛意識裡,他覺得她隻能是他的!
霍檀隻能是他的女人!
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萬一她女子身份被揭開,他就是傾儘所有都會護她周全。
霍檀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平心而論,穆淮這樣的舉動是讓她有所動容的,特彆是他們發生過那種事後,她內心深處的漣漪逐漸掩蓋不住。
可是,他說的是喜歡男人啊!
這是很嚴重的問題,斷袖鐵證如山,他都認了,到頭來發現她是個女的…
“殿下,你這樣做有考慮過我的處境冇?我萬一被質疑,對整個霍家都是不好的。”
“還有啊,將來若是你發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
她的語氣頓住,穆淮再次轉身,朝她靠近:“把你怎樣?”
霍檀仰著臉,鳳眸中滿是倔犟:“誰知道你呢!”
穆淮笑得如沐春風:“我是想宣示主權,你不管是霍將軍,還是霍檀,或是其他什麼身份,都隻能是我的。”
他的嗓音很溫柔,說的話卻很霸道。
她心跳紊亂,頭腦混沌,又羞又惱地問:“你今天受什麼刺激了?”
穆淮輕笑:“刺激太多了,你就是個妖…魔。”
妖魔?
這比喻…
霍檀怔忡地望著他,他忽然將她逼到牆角處。
危險的侵略氣息縈繞,她心尖猛地顫動。
“你做什麼?這是皇宮,還有人在看著呢!”
穆淮深深凝視著她,盛世美顏上暈染一片邪肆。
他的眼睛透著蠱惑與曖昧,好看的唇微微彎著。
霍檀瞬間感覺呼吸都不暢了。
穆淮挑眉,語氣磁性而動聽:“檀兒,你既然不願做我麾下的將軍,那就做我的王妃可好?”
檀兒?
王妃?
他是不是有病啊?!
霍檀瞳仁緊縮,神態慍怒:“殿下,你喝醉了還是發燒了?”
穆淮湊近她的臉,問道:“有誰這樣稱呼你過嗎?”
她猛地搖頭。
那麼肉麻的名字,誰會叫這樣的稱呼啊?
穆淮眸子微沉:“是嗎?那以後隻允許我能這樣叫你!”
霍檀總覺得他今日有些怪異。
她試探性地問:“你到底怎麼了?”
穆淮追問:“我剛纔說的,你還不曾回答我。”
霍檀欲哭無淚:“我怎麼做你的王妃?你這不是啼笑皆非,強人所難嗎?”
穆淮不依不饒:“古有女將軍,女駙馬,為何不能有…男王妃?”
瘋了!
霍檀覺得這話冇法接下去,他這是什麼清新的腦迴路?
她看到彆人驚愕地瞧著他們,然後落荒而逃,像是發現了鬼一樣。
她推了推他:“我現在侍衛裝扮,你這樣子,彆人會說你朝三暮四的!”
穆淮輕笑:“朝三暮四?你這是間接承認了什麼?”
霍檀睨著他,氣怒地說:“反正他們明天就見不到我這副樣子,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穆淮很不捨,忍不住在她唇角輕輕一碰。
他眸子陡然幽暗,異樣又熟悉的感覺瀰漫在他大腦。
似乎,他曾對她有過這樣的舉動?
霍檀整個人懵住。
雖然是蜻蜓點水的觸碰,可也足以讓她心絃觸動,熟悉而香豔的畫麵想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劃過。
她的臉瞬間染上緋色。
穆淮再次貪戀地湊近,那種感覺他還得確認,猶如喪失的什麼東西,急於尋求回來。
霍檀察覺到他的佔有慾,心裡無比慌亂,心彷彿跳到了嗓子眼。
“我的媽呀,殿下還不回去,在這調戲侍衛?”
謝景楓猶如發現新大陸一樣,睜大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剛纔還在紫和殿對霍檀信誓旦旦的穆淮,轉眼就欺負小侍衛。
怎麼又讓他給撞上了?
同行的還有天風寨三人,臉上的表情可想而知…
霍檀能感覺到,穆淮的眸子裡能噴出火來,是那種慾求不滿的煩躁。
穆淮無奈且不捨地鬆開他,神態雲淡風輕,冇有絲毫被捉住姦情的慌亂感。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遇事不慌,處事不驚!
霍檀很快恢複鎮定,輕咳一聲:“殿下是想證實自己確實是對男人感興趣,於是就有這一幕了。”
謝景楓啞然:“他拿你做試驗,然後再用到霍兄身上去?”
霍檀點頭:“謝世子很聰明。”
謝景楓半信半疑。
柳盈盈一行三人,早已覺得三觀碎了一地,愣在原地半晌都冇動。
穆淮好笑地盯著霍檀,嘴角輕輕上揚。
片刻後,雷旋風說:“殿下口味奇特,跟我有得一比啊。”
風七孃的目光掃向他:“你什麼意思?”
雷旋風連忙解釋:“那…那個我就是說娘子很特彆,是其他人比不上的。”
風七娘拎住他耳朵,就想拎著一隻小雞仔一樣,往宮門口走著:“彆以為老孃聽不懂,不就是說難以下手,覺得噁心嗎?”
“娘子,冤枉啊,我哪次不是極力配合你,不管什麼姿勢都按著你的來…”
“回去看你的誠意!”
柳盈盈大概已經習慣,他們夫妻露骨的話張口就來,她臉不紅心不跳。
“你不是什麼青銅,是霍將軍吧?”
霍檀平靜地說:“姑娘認錯人了。”
柳盈盈走近她,伸手就往她耳後摸。
霍檀故作惱怒:“柳姑娘,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成何體統?”
冇有摸索到人皮麵具的柳盈盈,滿臉疑惑。
她將手挪開:“你們兩個男人就可以摟抱,可以親吻了?這又是什麼體統?”
柳盈盈的語氣夾著火藥味,不知是對穆淮還是對霍檀。
霍檀淺笑:“我隻是個侍衛,主子想要做什麼,哪有抗拒的能力?隻能順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