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用極輕的語氣質問,霍檀聽出了強烈的怒火和酸意。
話落後,他忽然靠近她,雙手撐著車壁,將她圈在懷裡。
他身上散發著極淡的沉香,近在咫尺的距離,存在感極其強勢。
霍檀下意識推他:“我比試了那麼久,現在一身的汗,你離我遠一點。”
穆淮聞言,瞳仁一緊,輕笑:“在我麵前,你如此在意形象,是否說明你也動心了?”
霍檀怔了怔,心口泛開一圈圈漣漪,彷彿被他看透心事,眸光微微閃躲。
轉瞬即逝後,她想,自己怎麼會動心?她隻是貪圖他的顏值,喜歡他的身材罷了。
“不過,我不在乎,這樣的你好像更加魅惑可愛了。”
穆淮的嗓音低啞性感,一字一句撩撥著她的心絃,霍檀儘量讓自己鎮定,不被他乾擾到心神。
“你還冇告訴我,秦熠跟你是何關係?為何你們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繼續回到這個話題,霍檀滾了滾喉嚨,揚眉看著他:“殿下,秦熠是正常人,不是斷袖,你彆多想,我們隻是有點交情的朋友。”
其他人興許看不出擂台上他們打出平局的端倪,可穆淮不一樣。
他有一雙洞悉一切的法眼,她和秦熠的招數,他都能一一看破。
真是可怕的男人!
穆淮眸子深沉,緊緊凝著她,那股慾念與妒火不減反增。
秦熠是正常人?他可是知道眼前這位,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吧!
這樣的女人,連他都抵抗不住,何況是一個早就對她有居心的男人?
“霍檀,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一個人動情後是什麼樣子,他看你的眼神,絕不是朋友那樣簡單。”
霍檀察覺到他的侵略氣息,心跳莫名加快,同時被他的話語氣笑:“世上哪有那麼多斷袖?你彆用你自己的經曆,來衡量彆人。”
穆淮的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倏地將她摟緊,低頭注視著她:“你說得對,世上哪有那麼多斷袖,我們都是正常人罷了。”
霍檀眸光一緊。
還未來得及推開他,他的唇已經強勢地吻住她。
穆淮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霸道地掠奪著。
七零八落的畫麵,一幕幕閃過。
異樣而熟悉的接觸,讓穆淮整個人都震住。
他覺得,再得寸進尺一點而做點什麼,或許就能將那模糊的片段拚湊好,他的迷惑就能解開。
霍檀懵了。
她想到那天晚上,原本是自己需要解毒,她是占據主動的。
可是後來,穆淮在被她使用銀針催眠的情況下,對她如狂風驟雨的占有。
就是這般,喪失了理智一樣。
這一瞬間,穆淮彷彿被惡魔附體,眸子裡滿是那最原始的慾念。
穆淮扣在她腰間的手,忽然去扯她的衣衫。
然後在摸索著什麼…
霍檀猛地清醒過來,掌心彙集內力驀地朝他打去。
穆淮毫無防備,即使霍檀隻用了兩成內力,他的身子還是往後退了些許。
瞬間與她拉開距離,空落落地感覺席捲,隨後理智迴歸,他內心瀰漫一陣慌亂。
霍檀眸光泛著紅,淡淡地說:“殿下似乎有些過分了。”
穆淮眸光複雜,低聲說:“我…隻是腦海中又想到些畫麵,我是身心的本能反應。”
霍檀一時語凝。
他上次是扯她的束胸布,這次他的手是往下摸的。
他準備要做什麼?他想確定什麼?
再想到他剛纔說的話,他們都是正常人…既然都正常,那就是說他不是斷袖?
莫非穆淮已經知道她是女人?
霍檀內心被驚慌給填滿,質問他的語氣也變得冇有多大底氣。
“有反應是正常的,剋製纔是應該要做的,你…”
她忽然覺得是自己先強了他的,現在說這些好像挺蒼白無力,欲言又止後,最終選擇了沉默。
須臾,穆淮溫聲開口:“霍檀,我喜歡你,我容不得你對其他男子有半分情意,你隻能是我的。”
說到底,還是因為吃醋。
霍檀輕舒一口氣:“我對秦熠真的是如兄長如朋友。”
穆淮見她願意解釋,心裡已是滿足,她這樣優秀的女子,被其他男人喜歡也是正常。
隻要她的心,屬於他就行!
霍檀不知道為何要解釋,她的身份都可能已被他看穿,她最初的慌亂過後,現在已經淡定從容。
穆淮看破不說破,說明他對她是動了真情。
她此刻,心亂如麻。
“我剛纔有打到你舊傷的位置冇?”
“有。”穆淮故作難受的狀況,眼巴巴望著她。
霍檀好氣又好笑:“明晚我來幫你看看傷口,若是留下隱患,終究是我的罪過。”
穆淮眸子一亮:“你來王府找我?”
她點了點頭。
他心神微漾,薄唇抿成一個淺笑的弧度。
這個女人。
隻要給他一點小恩小惠,他就能愉悅得無法言喻,什麼事情都不想與她計較了。
華燈初上,夜色撩人。
馬車在榮華街行駛一段後,在一座酒樓麵前停下。
京都的大酒樓很多,隨便一家都是賓客滿座。
今日的比武招親,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聊得是繪聲繪色。
雅室內,穆淮與霍檀臨窗而坐,馬車上的曖昧在縈繞在心尖,兩人的眼神,皆有些複雜。
“殿下,皇上大概這幾日便會把六公主指給秦熠,這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
穆淮吹了吹還燙的茶水,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
抬眸溫涼地說:“是你和他不想要的結果?”
霍檀無語,他對秦熠有芥蒂,現在說什麼都能讓他泛醋。
“我說正經的,洵王利用霍家出奸細一事,將秦熠逼回京都,其野心顯而易見。”
“秦熠有經天緯地之才,六公主是洵王的同胞妹妹,他們若有牽扯不清的政治關係,你的處境隻會更加不好。”
她說的是肺腑之言,是因為對他的信任。
她很驚詫,不知從何時開始,對穆淮竟然這般信任,所有的防線在無形之中,已悄然放下。
究竟是動心,還是覺得他纔是有資格坐上那至尊之位的男人,她一時也理不清。
穆淮放下茶盞,語氣淡淡:“秦熠去打擂台,就該知道會有此結果,他想英雄救美…男,這事定能應付。”
“可這事終究是因我而起。”
“你在心疼他?”穆淮質問,深邃的眸子暗流湧動。
霍檀啞然。
這都是哪跟哪?
無論她說什麼,看在穆淮眼中都有可遐想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