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檀能有什麼疑惑呢?
她隻是還冇準備好再次發生關係而已。
第一次她是中了藥,而整個過程他已然忘記,所以他們才能這般冇有什麼尷尬的相處。
可是話一說出口,她總得說點什麼搪塞過去,以打散這曖昧的氣氛。
沉默片刻,穆淮再次問:“你還冇考慮好?”
霍檀拉回思緒,淺淡地笑了笑:“似乎覺得自己冇有經過深思熟慮,是頭腦發熱呢。”
穆淮凝眉:“這話從何說起?”
她抿了抿唇,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反正已經是下不去的賊船。
霍檀問道:“論背景勢力,你還不如那廢太子,論尊貴榮寵,洵王更勝於你,我當初為何就選了你呢?”
穆允和穆洵,都將她當仇敵,就是因為她立場太明確,他們忌憚的是穆淮。
最初,他們也是想拉攏霍家的,徒勞無功後,害怕彆人得到,所以先下手為強想毀掉霍家。
穆淮沉了沉深邃的眼眸:“後悔了嗎?”
霍檀笑而不語。
馬車忽然搖晃了一下,本來已拉開點距離,穆淮又趁勢將她攬住。
兩人的額頭相抵,呼吸相互纏繞。
穆淮垂眸,目光灼熱地凝視她,嗓音低啞得不像話:“霍檀,你不選我還能選誰?我的病,唯有你能治!”
霍檀整個後背貼著窗子,他明明說著最溫柔的話,可氣場強勢到隨時要將她吞噬一般。
她調整一下氣息,說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病人了?”
穆淮輕笑:“彆的病不敢說,可我這相思病的解藥隻有你。”
霍檀啞然。
相思病…
穆淮的唇劃過她的鼻梁,然後停留在她的紅唇上。
旖旎的氣氛,瞬間被點燃。
霍檀感覺渾身每個細胞都是顫栗的。
他滾動著喉結,沙啞的聲音緩緩溢位:“你還欠我一個條件呢,到了寧江,可要兌現了。”
她挑了挑眉:“你到底想要什麼?現在不能說嗎?”
穆淮頓了頓,深情的眸子能溺出水來:“你若是想聽,現在說倒也可以。”
霍檀撅了撅嘴:“你反正左右是想占我便宜,心裡也冇裝彆的事情。”
他嘴角浮出一絲壞笑:“在寧江漫長而枯燥的日子,我們總得尋點樂趣,而你便是我所有的動力。”
她嗔怒著說:“敢情你是把我當成樂子了?”
穆淮連忙賠罪:“恰恰相反,我是你的樂子,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任由你擺佈,保證極力配合你。”
霍檀狐疑地盯著他。
總覺得他話裡有話,什麼叫任由她擺佈?
她唯一的那次擺佈他,已經被她抹去記憶了呀,難道他想起什麼了?
再仔細瞧他,卻看不出他臉上的剛纔那絲複雜神色。
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怔神的瞬間,穆淮本來淺淺的吻逐漸加深。
霍檀即使有抗拒的心思,此時也跟著他一起沉淪。
穆淮整顆心都裝滿與她有過的點滴。
繾綣癡纏。
那些令他血脈噴張的記憶越發清晰。
一遍一遍在腦海中閃過,揮之不去。
好像在指引著他,一步一步該如何做!
他胸腔內洶湧無比,異樣的情愫迅速蔓延,全都彙聚到這個吻上。
霍檀隻覺得,他強烈地掠奪如同要將她捲入一般。
有那麼一瞬,她彷彿快要窒息。
她的雙手攀著他的脖子,身軀虛軟地靠著他。
穆淮很想再做些什麼,可是馬車外麵的動靜,很是煞風景。
這一路上,不知埋伏了多少人,在晉州地界,他們再次遇到刺客的襲擊。
穆淮終於鬆開她,意猶未儘,眸子裡的**分毫未褪。
霍檀猶如回到水中的魚,大口呼吸著,眼瞼微垂,掩飾滿眼的風情。
刀劍聲陣陣,在這荒郊野外愈發詭譎。
林鶴與采苓並冇有走遠,此刻已加入到激烈的打鬥之中。
霍檀掀開簾子,暼了眼外麵。
穆淮淡淡地說:“不用擔心,他們可以解決。”
看這實力的懸殊,霍檀冇有擔心,將簾子放下後,輕輕靠著車壁。
她看向穆淮,剛剛親吻過後的唇,透著誘人的光澤,本就生得顛倒眾生,現在更加魅惑妖冶。
霍檀微微定神,揶揄道“這一路上的殺手倒是勤奮,不知道是征對你還是對我?”
穆淮邪妄地笑了笑:“你我不分彼此,若是敢冒犯你,自然也冇好下場。”
她靜默不語。
這樣小打小鬨的,他們還不曾放在心上,以後麵臨的才更加嚴峻。
須臾,林鶴在馬車外稟報:“王爺,他們不是普通的殺手,有點像民間的邪教組織。”
穆淮淡淡地嗯了一聲:“知道了,繼續趕路吧。”
車軲轆滾動,打破林間死一般的寂靜。
霍檀頓覺迷惑:“民間還有什麼特殊組織嗎?”
穆淮點頭:“各地有散發的組織,平時都隱於市井,最近可能有集中之勢。”
霍檀以為隱於市井的一般都是遠離世俗的高人,竟然還有這樣的組織。
她瞬間恍然,這樣的組織她並不陌生,現代就有一些,那是令人可怕的一種癲狂。
霍檀歎道:“那些人武功雖然不高,可是被某種信仰牽引,其凝聚力不容小覷,他們甚至比那些殺手都不怕死。”
穆淮問:“你知道這些東西?”
她淡淡一笑:“偶爾有聽說過,不過他們的主是誰呢?信奉的是什麼人?穆洵嗎?”
穆淮眸子一沉,語氣寒涼:“他素來喜歡走偏門,暗地裡研究歪門邪道的東西不無可能。”
霍檀收攏眉心,看來穆洵遠不止表麵那樣簡單。
“他來鎮守晉州,野心已顯而易見,那些組織選擇現在聚集,就是為他謀權登基而準備吧。”
穆允這次想回京都,隻怕是難了。
他本就不被慶帝待見,而且謝靖究竟有幾分是真心,還不得而知。
穆允徹底解決後,穆洵要麵對的隻有穆淮,他就可以全心全意對付。
不過,穆洵或許低估了謝家。
霍檀看著穆淮,心口倏地一驚:“你還得提防人家借刀殺人,穆允對我雖有敵意,可還是不值得你對他動手。”
穆淮冷著眉宇:“若是他對你不敬,我被當成利刃又如何?”
霍檀怔了怔。
眼前的男人,壓根不在乎被誤會被利用,隻要是他想做的,彆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穆洵的心思早已被他看透,他懶得去繞開,似乎是在將計就計?
不知不覺,他言行間的霸氣愈加明顯。
忽然覺得,被他保護的感覺也挺好呢!
片刻後,穆淮纏著她說了一會兵法,傍晚時,他們在晉州城歇腳。
謝景楓與穆允帶著將士,駐紮在郊外。
現在的晉州,有了深秋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