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對麵的院子又閒置下來。
左右護法帶著柳盈盈纔去寧江不久,付瑤打點好一切,也馬不停蹄地趕去。
謝靖預感到這次潼關之戰不簡單,憂心忡忡起來。
他連夜向皇上請命,帶著一隊親兵,迅速前往潼關。
謝景楓是謝家的獨苗,他不能讓那瘋女人得逞!
謝夫人聽聞後,一顆心都是吊著的,她整日待在佛堂,祈禱謝景楓能平安回來。
此時的京都,湧入了很多青年才俊,他們來自合州郡,準備來年開春後的考試。
霍檀女扮男裝,這訊息已在大街小巷傳開,成了市井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與那些將利益權勢放在首位的權貴相比,普通百姓在意的是誰能讓他們的生活安定。
霍家在有些人眼裡的欺君之罪,卻成了百姓心中的傳奇,霍檀在大家的眼中,儼然是神一般的存在。
短短時日,霍檀的事蹟就風靡整個大慶,更是有人將其編成話本,歌劇傳唱著。
慶帝得知後,氣得差點吐血。
霍檀的影響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暗想,這天下哪天若成了霍家的,恐怕都是普天同慶的景象。
思及此,慶帝心下冒出寒意,胸腔內聚集的殺伐之氣越發濃厚。
但是以後若是動霍檀,那就是與全民為敵了。
慶帝開回踱步,想去翊秋宮見霍雲,可一想到上次偷偷去後,皮膚又是一陣潰爛瘙癢,剛踏出台階的步履不得不又縮回。
他重重地一拳打在門板上,周圍的宮女全都嚇得跪在地上。
慶帝低頭瞅著瑟瑟發抖的小宮女,體內叫囂的某種情緒再也收不住。
他眸子裡泛著**,心想著既然每次去後宮都染了一身癢,那他在自己寢宮行樂,總冇有問題吧。
越是這樣想,某種念頭就越強烈。
片刻後,他拉著兩名長相甜美,身材妖嬈的宮女往屏風後的內室走去。
宮女們一時神色各異,這樣的機會可是求之不得,被選中的宮女飄飄然,期待著被臨幸後飛上枝頭變鳳凰。
冇被選上的,除了嫉妒外,想著法子打扮得花枝招展,隻盼著慶帝能分點雨露。
慶帝與宮**亂後,便不再踏足後宮。
他發現與宮女在自己的寢宮行魚水之歡,並不會加重病情,反而有所好轉,於是變本加厲。
朝堂那些煩心事,都讓趙宰輔去管,在慶帝心裡,已然把趙宰輔當成未來國舅。
趙婉兮最終是要嫁給穆洵的,是未來的皇後。
即使趙宰輔這次在霍家一事上咄咄相逼,也不影響他在慶帝心中的份量。
十來日過去,霍檀與穆淮幾乎是在軍營度過的。
這日,天氣晴好。
戰船乘風破浪,水軍操練的聲音此起彼伏。
浩蕩的江麵,縈繞著一層薄霧,陽光稀疏的透進,暈染一層金色光華。
霍檀現在樓船高處,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水麵,感歎道:“這樣的場麵不禁讓我想起了赤壁之戰。”
穆淮微微一怔,側眸輕聲問:“赤壁之戰?是你那個世界的嗎?能否跟我說說?”
她回眸與他對視,淺淺一笑,現在的穆淮,特彆喜歡纏著她講她知道的奇人異事。
霍檀與他粗略地說了下。
穆淮聽得極其認真,也極其敬佩她口中所說的英雄人物。
江風拂過,寒氣縈繞。
衣訣被風揚起,嘩嘩作響。
霍檀看到此情此景,忽然能體會短歌行中那蕩氣迴腸的畫麵。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穆淮聽到霍檀念出這首詩時,眸光熠熠生輝,忍不住將她攬進懷中。
“聽你說這些,除了有所震驚與感慨,便覺得是種享受,我們定然是不一樣的結局,寧江一戰必定乾坤。”
霍檀眉眼彎彎:“那當然,水師已經有了規模,陣法也排得越來越好。”
穆淮柔聲說:“那都是有你這個福星在。”
這時,采苓踏上樓船,朝霍檀稟報:“將軍,皇上最終冇有敢動霍家,如您所料,他的目的未曾達到便會繼續忍。”
霍檀蹙眉:“我姐姐她們可都還好?”
采苓微微一笑:“放心,她們都很好,皇上現在不敢去翊秋宮,不過聽說他在自己宮中荒淫無比,沉迷酒色,朝堂之事基本上是由趙宰輔在管。”
“那樣的昏君,根本不值得我們在此拚命!”
雖然穆淮在,采苓說話依然不顧忌,照罵不誤。
“皇上與宮女們整日尋歡作樂,據說有妃子撞見他同時與幾個宮女亂來,他怕那妃子亂嚼舌根,直接給殺了。”
“……”
霍檀略微詫異,慶帝昏庸她是知道的,竟然是到了這種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