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腦海中的霍檀,在戰場上英姿颯爽,狠辣雷霆,威風凜凜,訓練士兵時的那股氣勢,讓人敬畏。
到了他枕邊後,瞬間就能幻化成充滿風情且野性的妖精。
她就像謎一樣,總是讓他想不到,最終讓他驚喜。
這樣的她,如何能不愛?
他真是愛慘了她!
穆淮的唇畔湊近她的:“時辰還早,我們還是不要浪費光陰的好。”
霍檀錯愕:“太陽都出來了,如果有人找我們怎麼辦?”
他眯著桃花眼,聲音已經很沙啞:“不會有人找,我儘量快一點…”
錦被一拉,外麵的聲音都與他們無關。
霍檀很無語,這是在軍營啊,她真的會有種負罪感。
特彆是潼關即將失守,若是有人知道,是她和穆淮在帳中沉迷男歡女愛,她豈不是罪過?!
穆淮見她分神,唇從她唇畔挪開,徐緩地往下挪。
“不要想彆的。”
“你的本意不就是要讓皇上增兵增軍餉,要讓朝堂那些主和的懦弱大臣清醒嗎?”
“所以潼關一戰,你不必有負罪感,你讓霍家斷後,讓百姓安全轉移,給北漠的不過是空城而已。”
霍檀當然不是為這個有負罪感,隻是水師的訓練若是半點耽擱,她覺得有愧罷了。
像是能參透她的心思,穆淮一邊吻她一邊說:“水師的將士隻是看破不說破,他們得知你是女子,訓練反而更加刻苦了。”
霍檀怔了怔。
穆淮彷彿都安排好了一切,她的身份悄無聲息地就蔓延在軍中。
難怪,彆人看他們出雙入對時,眼神雖然千奇百怪,卻又不敢八卦。
他的髮絲在她腰側劃過,霍檀陡然間拉回神思,意識到什麼的她,瞳仁猛地一縮。
“穆淮,你…”
霍檀伸出手,去推他的額頭,此時窘迫得臉頰滾燙。
穆淮迅速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拒絕:“彆緊張。”
她無奈地閉眼,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下來。
屋外的陽光,透過縫隙斑駁的灑進,光影輕輕搖曳著。
霍檀側著臉,朝床尾看去,目光觸及的是他順滑的烏髮,鋪了一層猶如瀑布。
他雙頰上的溫暖,從她腿側蔓延開來,就連心尖都是暖融融的。
特彆是他的耳朵,大概是紅了吧,所以比臉頰的溫度還要高一些。
穆淮很肆意妄為。
霍檀任由著他。
營帳外,謝景楓神色匆匆地趕來,嘴裡火急火燎喊著:“霍兄,霍兄,你在嗎?”
林鶴驚了驚,連忙攔住謝景楓:“謝世子,請問你有何事?”
謝景楓苦哈哈地說:“穆允那個畜牲,惹得潼關民聲載道,大家紛紛逃離,好好的城池還未開戰,就混亂不堪,我想著隻有淮王和霍兄能治他,於是就來搬救兵了!”
林鶴覺得奇怪,月芽灣設了陣法,未經允許是不得入內的,謝景楓怎麼說來就來了。
莫非陣法已經撤了?
他家王爺現在是光明正大地訓練水軍嗎?
拉回思緒後,林鶴依然是一臉嚴肅:“王爺與霍將軍再商議軍情,不能打擾,謝世子先去休息,晚點再見他們吧。”
謝景楓噎了噎,他曾經屢次破壞那兩人的好事,自然知道穆淮的那股寒涼之意。
思索片刻後,他走近營帳幾步,大聲喊道:“殿下,你與霍兄有什麼事快點解決,我這裡十萬火急啊。”
林鶴抽了抽嘴角,連忙安排地方給謝景楓休憩。
帳篷內。
霍檀哭笑不得,她說會有人找,穆淮偏不信。
穆淮從甬道撤出,俊逸的臉然後往上移。
她緊咬著唇,纔沒有發出聲,此時穆淮俯視著她,眼眸晦暗幽深。
霍檀好半晌才調整好氣息,聲音有些顫栗:“謝景楓有急事,我們去看看吧。”
穆淮冇有依她。
羅帳內,是他無儘的愛戀。
日上三竿,這就是他說的會快一點。
霍檀的髮髻,衣袍和狐裘都是穆淮幫她弄好的,她一直低垂著眼睫,冇有看他的眼睛。
穆淮笑著問:“怎麼了?害怕彆人罵你是禍水嗎?”
她輕咳一聲,冇有說話,雖然她的靈魂來自現代,思想稍微開放,這種事情她也會占據主動。
可是!他竟然親她的…
那是讓她很震驚的。
而他極其自然,並冇有覺得有任何不好,或者是嫌…臟…
穆淮將她的狐裘扣緊:“我還從未見過守衛疆土的禍水,從未見過解救萬民的禍水呢。”
霍檀抬了抬眼眸,神色已恢複鎮定,調侃道:“女英雄也有七情六慾,也需要…你。”
他心神微漾,故作淡然地披好衣袍,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很樂意被你需要。”
兩人洗漱後,從各自的營帳走出。
士兵們紛紛行禮,臉上皆是布著笑意。
霍檀收斂情緒,瞬間就成了清冷威嚴的將軍,不怒自威,自帶氣場。
穆淮一時看得有點癡。
謝景楓見到兩人,宛若見到救世主,肚子裡憋著的話倒豆子似的都吐了出來。
軍營生活單調,穆允生性好色,不斷在街上和農戶家蒐羅少女少婦。
可是潼關的百姓都已逐漸轉移,城裡的女子都是落絮閣的殺手偽裝,穆淮哪能是對手?
期間,穆允盯上了喬裝打扮後的青瀾,被謝景楓發現後才製止,不然就被他糟蹋了。
什麼都冇有得到,惱羞成怒的他,在城中囂張跋扈,亂砸東西,找不到女子的他,貪婪的眼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民間潛伏高手眾多,穆允從未得手過,喪心病狂的他,隻能拿軍中士兵撒氣。
謝景楓說到這,語氣頓了頓,目光在霍檀與穆淮之間轉換著,欲言又止,嘴角猛扯著卻不知如何開口。
霍檀冷冽一笑:“謝世子是想說大皇子饑不擇食,連士兵也不放過,逼迫著做苟且之事?”
謝景楓點頭,臉色有些怪異:“他還將這事怪罪到你們身上。”
霍檀凝眉:“什麼意思?”
謝景楓真是豁出去了:“穆允那個畜牲,他說淮王和霍檀兩個大男人整天待在一起,肯定是做了什麼事,他也要試一下看看,反正軍中冇有女子,可以充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