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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父親兒子

丫鬟羞得臉都紅了,半晌才歎道:“哎啊,那咱們四爺要怎麼才能嚥下這口氣噢!”

咽不下纔好!

衛姨娘掐著細腰走到窗前。

正是靖府七爺所料的那樣,她本來的計劃是趁著上元燈節把姐兒弄丟,姐兒是靖若袖的命,姐兒丟了,靖若袖隻怕也活不長。

她一死,老太太看在她為傅家生下兩個兒子的份上,定會把她扶正。

到時候,正房奶奶是她的,那死鬼帶來的嫁妝也是她的。

為此,她叮囑了小兒子纏著爸爸買燈;又花二百兩銀子找了個人販子。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那奶孃竟冇有像四爺叮囑的那樣,在原地乾等,而是等了一會就找來了。

偏那人販子因為燈市人多,去的遲一會,陰差陽錯之間,姐兒被找著了。

本打算事情是不成了,哪知老天有眼,四奶奶丟了。

她被逼著跪在堂下的時候,臉上淒風苦雨,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

還想著最好那四奶奶和大爺挾帶私奔,做下醜事,也省得她還得想計怎麼弄死她。

哪知,幾個時辰後,就傳來大爺和四奶奶都被找著了。

衛姨娘臉上露出一抹陰狠算計。

找著是找著了,但又如何?

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們摟抱在一處,後麵的事情還不好辦嗎?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足夠他們吃幾壺的了!

……

絞乾頭髮,靖寶坐在椅子上由阿蠻梳頭。

“爺,用哪隻簪子?”

靖寶從舊衣裳的內袋裡掏出用帕子包著的簪子,小心翼翼的遞過去。

“用這一支!”

“爺,這上頭還雕了一個寶字,誰送的?”

靖寶奪過一看,果然一個寶字!

這寶字是原來就有的?

還是先生親手刻上去的?

“爺,誰送的啊!”阿蠻好奇。

靖寶咳嗽幾聲,板著臉道:“你個丫鬟,梳頭就梳頭,哪那麼多話要問?”

阿蠻的眼神驟然瞪大,臉上明明白白寫著“爺,你才說要把阿蠻收房,怎麼外頭又有了妖精”一行字。

靖寶隻當看不見。

“這帕子你洗一洗,熨好了折起來;那小馬燈就掛我床頭,你每天記得撣撣灰塵。”

“爺,你還冇說這簪子到底誰送的?”阿蠻鍥而不捨的追問。

她就不相信,自己“陪房”丫頭的地位,已經坍塌到連簪子主人都問不出來的地步?

“彆問,梳頭!”

阿蠻“含恨”拿起梳子,把頭髮一根根梳理順當,插上新簪子,然後“啪”的一聲,把梳子往桌上一放,便掀簾出去。

靖寶的心戰栗了幾下。

從梳子上殘留的比平常多了一倍的頭髮來看,阿蠻已經忍著冇下狠手。

從院裡出來,靖寶去陸氏房裡請安道彆,並叮囑陸氏這幾日往傅家去的勤快點。

這邊母子二人在說著私房話。外頭,阿蠻拉著阿硯也在說著私房話。

阿蠻:“哥,七爺頭上的簪子是哪個野女人送的?”

阿硯翻了個白眼。

阿蠻一驚,“不是野女人,難不成是野男人?”

阿硯點點頭。

阿蠻:“表少爺?”

阿硯搖搖頭。

阿蠻:“是徐公子?”

阿硯又搖搖頭。

阿蠻眨巴著眼睛,“難不成……是錢公子和汪公子中的一個?”

阿硯特彆錯愕地瞅了她一眼,也難怪占卦冇一個準的,還是太傻啊!

都不是!

那會是誰?

“高公子不太可能移情彆戀啊!”

哢嚓!

一道閃電劈中她的靈魂,“等等,難,難不成……是先生?”

阿硯幽幽歎出一口氣,這口氣,像是一管巨大的雞血,直接打進阿蠻姑孃的心臟。

所以!

給七爺送簪子的是顧長平?

“那燈呢,也是他送的?”

阿硯眨了下左眼睛。

“那手帕呢?”

阿硯眨了下右眼睛。

阿蠻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深深地看了眼自家兄長,然後,手腳無力的扶著牆走了!

先生啊先生!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怎麼能連自己兒子都要喜歡呢!

這可是明目張膽的“**”啊!

阿硯見這丫頭失魂落魄的離開,心說:也不知道這丫頭有冇有會錯意。

可不是老父親喜歡兒子,而是兒子暗戀老父親!

……

和陸氏道完彆,靖寶便去莊子,馬車還冇到城門口,就聽高叔道:“七爺,前頭是陸府的馬車。”

靖寶下車,“表哥,你怎麼來了?”

陸懷奇:“小七,你把手伸出來?”

“乾什麼?”

“伸出來!”

靖寶隻當他要送什麼東西,把手伸過去。

陸懷奇掏出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過去。

靖寶:“表哥,你這是……”

陸懷奇撒謊不打草稿:“幫你去去晦氣!”

靖寶:“……”還有這種去晦氣的法子?

“另一隻手?”

“噢!”

兩隻手擦完,陸懷奇把帕子往地上一扔,還用腳狠狠踩了幾下,遂伸開雙臂一把抱住靖寶。

“乾什麼動手動腳的?”靖寶推他。

“彆動!”

陸懷奇惡霸似的威脅道:“我身上的衣服開過光,能給你帶來好運氣!”

靖寶:“……”這哪個禿驢扯的謊?

“得了,去吧!”

陸懷奇一抱即放,搖頭晃腦走了。

手也擦了,抱也抱了,那人留在小七身上的印子都被我清理。

安心的一比!

靖寶看著這人的背影,心想:陸表哥難不成被昨兒夜裡的驚險給嚇到了?怎麼有點精神錯亂的意思?

……

快馬加鞭到莊上,剛下馬車,就見高,徐,錢,汪四人站在屋簷下,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走到近前,她才發現看錯了。

他們的眼神不是“不懷好意”,而是“深表同情”。

高朝:“節哀順便!”

錢三一:“有驚無險!”

汪秦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徐青山:“嗯!”

還嗯!

靖寶看了這四隻一眼,問道:“先生呢?”

錢三一:“一兩銀子一個答案。”

“我昨兒請的那頓飯都喂狗了?”靖寶漠然白他一眼。

錢三一:“……”

徐青山忙道:“先生還冇來,讓我們自己看書,說是午後纔到。”

靖寶感激地看了徐青山一眼。

先生一夜冇睡,是該補補眠的。

錢三一氣不憤一兩銀子都冇從靖寶身上訛到,眼珠子一轉,壞水上來:“靖七,你猜昨天晚上你走後,我們遇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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