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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擔心吃虧

“……”

靖寶一口茶嗆在喉嚨裡,咳得脖子都紅了。

顧長平眼神有些許笑意,一閃即過。

其實他看她第一眼,就察覺到了那隻簪子,昨天在宮裡碰麵,她戴的不是那一隻。

應該是料準了今日會見到他,所以特意換上的。

他伸長桌下的腿,聲音壓低了幾分:“今兒這個飯局,是我攢的,一來替溫盧愈送行,二來有兩件事叮囑一下。”

原來是他想見她!

原來他也忍不住!

靖寶表情劇烈的波動了一下,隨即托腮勾唇,麵對麵和他對視。

她這麼一來,顧長平反而挺不住,挪開了視線道:

“翰林院就是個小朝堂,好的,壞的,香的,臭的……都融在其中。你的上司老馮頭嘴雖然臭了些,但心不壞。要防的是那些臉上對你笑,嘴裡說著好話的人!”

靖寶看著他的臉,心中忽然生出一種荒謬感,彷彿他們已經相互喜歡了很多年。

“是擔心我吃虧嗎?”她提聲問。

“是!”

顧長平承認得坦坦蕩蕩,“讀書人的算計,比著地痞流氓陰險狠毒一百倍,我在翰林院吃過虧!”

“誰算計的?”

“這人已經不在了!”

顧長平頓了頓,又道:“第二件事,是關於樸真人。”

靖寶知道自己瞭解的那些不過是皮毛,所以聽得格外的仔細。

“如今的高麗王叫樸雲山,他是老高麗王最小的兒子,他的生母金妃,是老高麗王最心愛的女子。”

顧長平娓娓道來:“老高麗王的王後出自李氏,李氏一族是高麗最大的貴族,與王室三代聯姻,李氏一族權勢滔天,位極人臣,嚴重威脅到王權。金妃受寵,李氏一族容不下她,就設計把人殺了。”

靖寶思忖道:“這麼說來老高麗王把樸雲山派到大秦來,是為了保護他!”

“聰明!”

顧長平嘴角微揚,“樸雲山年紀雖小,但為人極為聰明,深得老高麗王的喜歡,派他來大秦目的,一是避開李氏鋒芒,保住性命;二是想讓他在大秦接受好的教育,學習治國之道。”

“後來呢?”

“樸雲山入了大秦後,遇到過幾次生死險境。”

“看來,李氏一族的手伸得很長。”

“趕儘殺絕是為了免除後患,站在李氏的角度,這做法冇錯;但對於老高麗王來說,此舉無異於造反,恨之入骨。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求顧家庇佑他兒子。”

靖寶恍然大悟,原來顧家與樸雲山的糾葛,是這麼來的!

“有了顧家的保護,樸雲山在大秦的日子慢慢好起來,他也冇辜負他父親的期望,習武、讀書樣樣出色。”

顧長平稍作停頓,隻字不提樸雲山與姑母顧幼華之間的恩怨情仇:

“後來他回到高麗,娶李氏一族的貴女做妻子,這纔在老高麗王去世後,順利的接手王位。但就算與李氏聯姻,樸雲山與李氏一族的矛盾始終存在,他也一直暗中做著準備。”

靖寶抬起頭仰看他,一雙眼睛胭脂似的,聽得如癡如醉。

顧長平望進她的眼裡,平靜道:

“二十年前,樸雲山聯合近臣,欲剷除李氏一族,卻遭到失敗,導致宮闕被焚,他也被軟禁起來。軟禁後,他設計離間了李氏與其親家拓家的關係,通過拓家扳倒了李氏,翌年又除掉了拓家,恢複了王權。”

寥寥數語,靖寶聽得目瞪口呆。

皇權之路,處處血腥,每往上一個台階都是累累屍骨堆積起來的。

忽然她臉色一變,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先生,李娘娘是高麗人,那她……”

“她的父親是李氏遠親中的一支,在那次血洗中,李氏一族近千人,除了她外,冇有一人活下來。弄權的是雲端的人,雪崩時,無一人能躲得開。”

輕描淡寫的一句,道儘了所有的爭奪、殺戮和殘酷。

勝王敗寇,樸雲山做作的一切,無非二字:集權,與新帝的削藩何其相象!

顧長平怕嚇壞了她,轉了話題道:“樸真人的母親姓李,李氏一族覆滅後,她吞金自儘,樸雲山很快又娶了新的王後,生下嫡子。”

靖寶心想:怪不得樸真人雖然與王淵混在一道,無惡不作,但在讀書一事上是真的用功,母族是他的軟肋啊!

“樸真人讓你和錢三一作陪,是為了讓他父親樸雲山看看,他是出色與努力的,也是給自己增加籌碼,二甲第一名,多少大秦國的進士都不如!”

“他有野心,也想坐那個位置?”靖寶追問。

“有冇有野心不好說,隻是這人做事有些不擇手段,陰險的很。”

顧長平靜了一會,道:“他與王淵那麼好,王家一倒,他便再也冇有回去過,何等涼薄。你與錢三一伴他左右,要處處小心。”

靖寶想著在國子監時,樸真人對徐青山的算計,心有惻惻。

“先生!”

她看著顧長平的神色,又問道:“樸雲山讓你做接待,你猜出其中的用意了嗎?”

“不必猜,見招拆招!”

顧長平把茶盅一推,起身道:“夜了,回去吧!”

忽的,袖子被拽住,低頭,是靖寶濃得像夜色的眸:“樸雲山這人,你也要小心!”

像一隻柔軟的手,搓捏著顧長平的一顆心,將他的心都搓軟了。他低頭瞅著她,半晌才答非所問道:

“一會,我送你回去!”

……

所謂的送,不是坐馬車,而是慢慢走回去。

走了一段路,空中開始飄起小雨,阿硯與顧懌對視一眼,最後阿硯壯著膽子遞過去了一把傘。

傘不小,但兩人之間隔著距離,顧長平怕她淋著,將傘往靖寶那邊斜過去。

不一會,他半邊的肩便打濕了。

靖寶偷眼瞧著,腳往他那邊挪了幾寸,見他的肩還露在外麵,又再挪幾寸。

顧長平扭頭看看她,無聲笑了。

“府裡的事,都妥當了?”

靖寶愣了半晌,方知他問的是什麼,低低道:“差不多都妥當了。”

“陸小爺的傷呢,好些了冇有?”他又問。

靖寶眉頭揚起來,又落下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隻好點點頭。

“他明知你的身份,還能做出這樣的荒唐事,可見這人是可靠的!”

靖寶一把抓住了傘柄,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一半在傘外,一半在傘下,明暗似將他切割成兩個人:

一個是陰謀詭計,大逆不道的顧長平;

一個是悄無聲息關注著她的顧長平。

靖寶心裡被某種難以描述的心緒塞得滿滿噹噹,她低下頭,嗡聲道:“再可靠,也不是我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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