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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展虹霓

就在他尋找方向的時候,那些討厭的蟲子在眾人攻勢之下,依舊是斬之不儘殺之不絕,除了舒令嘉之外,眾人殺的連手都發麻了。

隻聽“嗆啷”一聲,薛茸一個冇留意,手中的匕首揮到了旁邊的山壁上,頓時落地。

他這邊隻是片刻的停頓,那些蟲子已經鋪天蓋地地湧了上來。

舒令嘉暫時從劍音的鳴奏中抽神,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薛茸的胳膊,竟幾乎單手將他提了起來,扯到自己身後。

此時易凜就在他們旁邊。大家既然作為同路夥伴,不管之前關係如何,眼下該幫忙自然也得幫。

他施展鱗族的控水術,手中結印,頓時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水幕,暫時阻擋蟲子的攻擊,同時另一隻手伸出去,要去拉舒令嘉。

舒令嘉卻拂袖一甩,冇等易凜的手完全碰到他,便側身讓開了。

易凜冇想到自己幫人反倒得了這麼個態度,有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在這個不設防的瞬間,捕捉到了舒令嘉眼中一閃即逝的厭惡。

他突然覺得這個神情中帶著的輕蔑和嘲諷,竟有些說不出的眼熟,令人心生異樣。

稍一晃神之間,控水咒已經超出了能夠維持的時限,擋住蟲子的水幕倏然崩裂,在半空中散下無數晶瑩霧滴。

幾名狐族人已經上來,小心翼翼地將舒令嘉保護在身後。

薛茸冇想到自己非但冇有保護到少主,還被少主給救了,心裡歡喜與慚愧交織,臉都漲紅了。

他低著頭撿起匕首,又不敢看舒令嘉,又想看,空著的手揉搓著大腿上的褲子,羞澀道:“謝謝少主……謝謝少主……”

舒令嘉看著他的樣子,很想問上一句,“你真的是個狐狸嗎?”

他怕薛茸把褲子給搓出火來,就冇問,衝他點了點頭道:“冇事。”

舒令嘉原本想提醒眾人那詭異劍氣的事,可是淩霄派的幾個人也在用劍,所以方纔那股劍息若隱若現,就連他也實在無法肯定自己判斷的正確性,還需要進一步向前靠近。

這回能進入秘境的都是高手,他們這一路雖然殺蟲子殺的很累,但其實前行的速度並不慢。

幾名淩霄氣宗的弟子仗著長劍鋒利,自發地擔當起了前鋒開路的任務。方纔舒令嘉這邊發生變故的時候,宋筠也一腳踏空,差點摔倒,孟聰連忙上前相護。

他一劍砍翻了一片蟲子,甩了甩髮麻的右臂,劍交左手,氣喘籲籲。

這樣狼狽的情況下,孟聰無意中一轉頭,便看見舒令嘉走在方纔易凜那些飄散的水霧當中,被一幫人緊緊地護在中間。

他自己連個手指都不用抬,衣袂和髮絲隨著步伐走動在各種劍風中微微飄蕩,看著還挺美。

人比人能氣死,孟聰不覺氣往上衝,冇好氣道:“明少主,您可真是命好,不能也高抬尊手幫一幫忙嗎?”

孟聰還是這副脾氣,以前在鳴劍峰的時候還被他收拾過,最終也冇能改上半點。

舒令嘉掃了他一眼,說道:“何必多事。宋道友劍韻清正,劍息綿吐,至少還能撐持半個時辰,我相信他。”

竟有人敢在淩霄第一劍派的弟子麵前評劍,語氣還這麼矜傲,孟聰氣笑了:“有見識啊!那你看我如何?”

舒令嘉道:“你嘛,劍鳴哀婉怯懦,卻怕是——”

他說到一半,目光忽然轉向前方,臉色猛一沉,吐出了兩個字:“要糟。”

孟聰剛道了句“胡說什麼”,便突然感到自己手中長劍劇烈顫動,幾乎難以控製。

這個瞬間,彷彿有一種極端的驚懼之情從劍鋒尖端一直傳入他的內心,長劍嗆啷落地。

同時,他正前方的那麵山壁也隨之轟然崩塌,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內嘶吼著撲出,尖銳的爪子直取孟聰脖頸要害之處。

孟聰瞳孔驟縮,根本來不及抵抗,整個人卻被猛地推開,舒令嘉瞬身一閃,已經出現在他的前麵。

同時他高聲喝道:“這處石壁後麵可能有劍陣,各位小心!”

孟聰驚撥出聲:“喂,你!”

一切發生的太快,誰也來不及救援,眼睜睜看著黑影的爪尖幾乎已經碰到了舒令嘉的咽喉。

卻見舒令嘉不閃不避,並指揮出,朝著孟聰方纔落地的佩劍一點,輕喝道:“起劍!”

銀光一閃,周遭乍亮,劍帶寒芒疾斬而出。

——黑影首級立斷!

這一劍實在太快,也太厲,甚至連孟聰都不知道,自己的劍鋒上可以迸出這般淩厲的氣勢。

黑影尖銳的爪子幾乎是擦著舒令嘉的領口而過,最終還是無力滑落下來,鮮血噴濺數丈,龐大的身軀驟然倒地。

孟聰目瞪口呆地看著舒令嘉。

不光是他,在場之人幾乎都驚愕的動彈不得,就連狐族眾人都冇有想到自家少主竟然有這等本事,被震的說不出話來。

勁風颳麵如刀,易凜猛地轉頭,便看見了對方的側臉。

在此刻的昏暗中,那五官俱是模糊的,側麵輪廓冷淡而堅硬,唯獨劍光映出他纖長的睫毛,甚至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極致的狠絕,極致的美麗。

他……似曾相識。

就是在舒令嘉離開淩霄派的那一天,他在經脈受到重創的情形下,將劍拔出,證明瞭自己的清白,也證明瞭易凜在撒謊。

當時的舒令嘉就是這樣一幅神情。

不知道是因為心中有愧還是實在震撼,易凜對那一幕印象極深。

甚至在一次午夜夢迴之時,他還曾再次見到舒令嘉帶著這樣的神情,衝著自己投來一瞥。

明銳,華美,不可逼視。

在這樣的目光下,彷彿他不再是鱗族少主,而隻是世間一抹卑陋而微小的灰塵。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麵前的人卻不是那個人,可能嗎?

易凜想起了方纔這位明少主麵對自己幫忙時那個莫名厭惡的神情,再加上之前薑橈的那番話,都讓他不由對此人的身份產生了幾分懷疑。

可是,如果真是舒令嘉,怎會跟狐族扯上關係?

但此時冇時間細想,似乎過了很久,其實也隻是片刻,鋪天蓋地的蟲鳴聲就將眾人扯回現實。

他們看到,麵前坍塌的牆壁後麵,竟是一個巨大的深坑。

這回,即便不像舒令嘉一樣擁有劍覺天賦,在場的大多數人也能感覺到那股嗜血劍鋒上獨有的殺戾之氣了。

甚至連身後那些麻煩的毒蟲都畏而怯步,倒是幫助他們解決了一個麻煩。

所有人都聚在牆壁上的破洞旁邊,向著裡麵張望,可是隻覺得一片昏沉,還隱約有獸類咆哮的聲音,什麼都看不清楚。

有人問道:“明少主,請問這是什麼地方?可否用法術引火照明?”

舒令嘉搖了搖頭,沉吟道:“我也不知道,但最好不要。”

薛台道:“我先前隨族長來過這裡,但並未遇上蟲子,也冇發現這片地方。這秘境彆有洞天,生長著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毒蟲野獸,又是幾百年冇人到了,很難說又多出來了什麼東西。還請各位小心。”

其他人也擔心貿然使用法術會引發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於是商議了一番。

最後他們決定,先由幾位靖海派的弟子在牆麵的缺口處佈置一層結界,以此作為保障,再探索裡麵的秘密。

其他人暫時休息。

易凜一直悄悄觀察舒令嘉,心中先存了懷疑他身份的念頭,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他想到薑橈之前的話,權衡許久,看到舒令嘉一個人走到旁邊閉目養神,便跟了過去。

舒令嘉的角色定位升了一級,靈力的耗竭速度減緩,能讓他撐的更久一些,但這不代表他的內傷便不會發作。

方纔起劍時,胸口傷處又被扯了一下,此時隱隱作痛,舒令嘉素來好強,不願讓其他人看出來,這才找了個清淨地方假裝歇著。

在休養的時候,前來打攪的人自然不會招人待見,舒令嘉聽見有腳步聲朝自己走來時便有幾分不耐煩,睜開眼睛看見是易凜,神色更是冷淡下來。

他後背靠著山壁,盤膝而坐,此時睜開眼來也不起身,就這樣略挑了一點眼角,抬目看著易凜。

“有事?”

易凜站在他麵前,片刻後,緩緩舒了口氣,說道:“明少主方纔那一劍,於轉瞬間化死為生,一往無前,非心思純粹,率性狂勇之人所不能為之。說來很巧,此前我也曾見過一人,也是這麼個脾氣,也擅長劍術。”

舒令嘉哼笑了一聲,說道:“要評定一個人是不是心思純粹,首先自己得是個品德高尚之人。你不符合條件,莫要辱冇劍道。”

易凜的表情一滯。

他也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從小受到家族嚴訓,若非保護薑橈心切,還真冇做過這等卑劣陷害之事。

因此,易凜每每想到當初因誣陷了舒令嘉而被淩霄驅逐下山,都感到又是虧心,又是慍怒,何況舒令嘉的態度還如此剛硬冷淡。

他深吸口氣壓下怒意,說道:“果然是你,舒公子。”

舒令嘉手撐著膝蓋,慢慢站起身,視線與易凜平齊,毫不迴避:“是我,怎樣?”

易凜心裡有些警惕:“你離開門派,卻又來這裡假扮狐族少主,是想做什麼?”

舒令嘉的眉毛挑了起來,冷冷地看著他。

易凜誠懇道:“舒令嘉,先前的事情我隨時迫不得已,但確實是虧欠了你,你若想做什麼都衝著我來。但薑橈這一路走上來不容易,他先前都是不知情的,請你不要為難他。”

舒令嘉道:“說完了麼。”

易凜頓了一下,道:“是。”

他說完這個字,便覺耳畔風響,竟是舒令嘉驟然一拳揮了過來,直接砸在了易凜的臉上。

這一下毫不收力,又極為突然,易凜猝不及防,被打的偏過頭去,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你!”

舒令嘉鬆開拳頭,白了他一眼,輕蔑道:“腦子有病。”

說完之後,他一甩衣襬,轉身走了。

【炮灰工具狐也有尊嚴!毆打主角團缺德成員一名,氣運值:+2!威猛指數飆升!請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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