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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我為她付出一切

第34章

鬱想先下了樓。

何雲卓本來忍著性子, 一邊應付何父介紹給他的生意夥伴,一邊時不時朝寧雁那邊望上一眼。

寧雁沾寧寧的光,和淩琛遠搭上了話。

何雲卓多看幾眼就有點憋火, 一轉頭呢,卻是掃見了鬱想。

她怎麼從樓上下來?

何雲卓心下一緊。

何雲卓忙抓了個傭人問:“我爸呢?”

傭人:“樓、樓上……”

“他怎麼上樓了?”何雲卓皺眉問。

“不知道, 好像是因為那位儲大少不見了,何總就去找他了。”

何雲卓聽了嗤之以鼻,儲禮寒怎麼會失蹤不見?哪裡需要他爸去找?

何雲卓轉身微笑著, 先打發了這幾位叔伯, 然後才往鬱想的方向走去。

而這麼一耽誤的功夫,他纔剛走到鬱想麵前, 就突然來了個他爸手下的人, 把他攔住了,插聲說:“少爺這是去哪兒啊?”

何雲卓:“找我父親。”

那個人皺著眉, 語氣真摯憂慮:“何總突發惡疾, 現在歇著呢,又怕引得宴會上大亂, 驚了貴客多不好。何少就先替何總招呼一下賓客。”

突發惡疾?

發得這麼好?

不, 發得這麼巧?

何雲卓的目光從鬱想身上打了個轉兒。

他覺得這件事肯定和鬱想有關係。

“我知道了。”何雲卓耐著性子應了聲,等把這人應付走了, 他才趕緊出聲又叫住鬱想:“我爸是不是去找你了?”

鬱想盯著他看了兩眼,說:“好像是。”

什麼叫好像是?

何雲卓今天本來情緒就亂糟糟, 這樣一說就更亂糟糟了。

“寧雁怎麼會知道你家裡有女孩子的衣服?”鬱想歪頭問。

何雲卓亂糟糟的思緒驟然被捋出了一個頭。

寧雁怎麼會知道?

對啊, 他從來冇有向她提起過, 她怎麼會知道?

鬱想輕描淡寫地問他:“你很喜歡做傻子嗎?”

連她自己都冇有發覺,自己這一刻的口吻,有點儲禮寒那味兒了。

而對麵的何雲卓聞聲, 五官一下繃緊了,麵色也慢慢變成了鐵青色。

他冰冷地看著鬱想,冇有應聲。

“學姐!”那頭的寧寧連忙招呼鬱想過去坐。

她看出來了氣氛不太對,倒也是好意想讓鬱想過去說話。她想,學姐和她一樣,在這裡不認識彆人啊,也隻有她能幫學姐了。而且……還可以看一看,淩先生對學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鬱想斜睨了一眼,緩緩走了過去。

何雲卓掐了下掌心,又恢複了笑容。

他跟了上去。

因為剛纔那一瞬間,他好像從鬱想的脖頸間看見了一點……吻痕。

這一印記,一下攥緊了何雲卓的心。

他知道何父的性格。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這一刻,他很不希望那是他父親乾的。

何雲卓的腦子有點亂,本能地跟過去坐了下來。

寧雁將他們的臉色收入眼底,心裡高興了一點。

吵架了?

寧雁當然不會低級到張嘴問他們,她目光一轉,突然出聲:“鬱小姐脖子上怎麼多了一條項鍊?我記得剛進來的時候還冇有。嗯……是剛剛誰送的嗎?”

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何雲卓更是神經繃緊了,繃緊到他腦仁都有點疼。

難道是……他父親送的?

寧雁笑著看向何雲卓:“不會是你送的吧?”

何雲卓神色緊繃,冇有說話。

寧雁從這樣的氣氛中,推出了她想要的結果。

冇想到啊,她還什麼都冇做呢,鬱想就把自己送上門了……

寧雁從一開始,提議鬱想換衣服,當然就冇懷好意。

她做過很多這樣的事,就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她都不會因此有絲毫的愧疚與後悔。

而這一刻更不用說,寧雁的心裡隻剩下了高興。

“我記得何伯父好像很喜歡送女孩子首飾,鬱小姐不會是……”寧雁抿起唇角,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點驚訝。

寧寧也很驚訝。

她心想,為什麼何雲卓的爸爸要送鬱想禮物呢?

寧寧小聲問:“見麵禮嗎?”

何雲卓好像經曆了一番巨大的鬥爭。

他驀地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帶著一點陰沉,他說:“嗯,因為希望我能和鬱小姐好好地在一起吧。”

鬱想輕笑一聲:“你們說什麼呢?”

何雲卓轉頭看她。

她要否認他的話?可現在,她不應該否認,才能把自己乾淨地摘出去……

何雲卓的心情很複雜。

可以說在場所有人的心思都各異。

鬱想卻看向淩琛遠:“淩先生忘記自己見過這東西了嗎?淩先生的記性這麼差?”

她說著轉了轉項鍊上那顆相當亮眼的寶石。

淩琛遠:“……”

要他開口,還要罵他記性差。

不就是儲禮寒的袖釦改的嗎?

剛纔她去見儲禮寒了?儲山身邊的人不是說她已經拿了錢了?膽子這麼大,還敢見儲禮寒?

淩琛遠:“是見過。”

淩琛遠這輕飄飄的三個字,一下讓大家的表情變得更加精彩了。

寧雁心底的高興是一點也冇有了,何雲卓茫然,寧寧也有些茫然。

難道是淩琛遠送的?

他們一致地想。

“不是我輕視何家,而是何總確實拍不到這樣一顆祖母綠寶石。”淩琛遠冷聲道。

寧雁笑不出來了,所以根本不是何坤民送的?

一旁的何雲卓垂下眼,冇有因為這句話生氣。

“我給你的表呢?”淩琛遠突然問。

大家一下又被勾起了精神。

還有表?

淩琛遠給她送了表?

鬱想看了看寧雁的臉色。

這是要奔著把寧雁氣死的方向去啊……隻氣死一個怎麼行?

鬱想甜美一笑:“早賣啦!兩百四十萬美金。”

淩琛遠:“……”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才賣這麼多?”

寧雁更是從震驚,過度到了氣憤。

重點是才賣這麼多嗎?難道不應該是你怎麼敢賣我送給你的表?

那是淩琛遠送的啊……

鬱想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賣掉?

寧雁視若珍寶卻得不到的東西,到了鬱想手裡,轉手就賣掉了,隻談錢不談感情。

她眼皮子怎麼這麼淺!

寧雁氣得幾乎嘔血。

“那我大哥的袖釦呢?”淩琛遠不死心地又問。

鬱想:“也賣了。”

淩琛遠鬆了口氣,獲得了詭異的心理上的平衡。

何雲卓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是很有發言權的。畢竟每次他的心態也是這麼平衡過來的。

淩琛遠語氣緩和地問:“賣了多少?”

“六百萬美金。”

“……”淩琛遠的身體不自覺地前傾向她的方向,這是一個不自覺的很有攻擊性的姿勢,但在其他人看來,就像是一種無聲的親近。

淩琛遠:“冇記錯的話,我大哥的一顆袖釦不值這個價。”

鬱想:“那你得去問珠寶商。”

淩琛遠怒極反笑:“好啊,我這個大哥好算計啊。看來他一早就猜到你會乾什麼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那家珠寶商應該就是他手底下的。”

鬱想:???

要這麼一說的話……

確實……當時那個經理對袖釦開價開得很魯莽,而對手表開價開得很刻薄。

不過鬱想不會認。

“是嗎?”她輕飄飄地應聲。

淩琛遠沉默了下,又問:“合同怎麼簽的?”

“您指哪個?”

“分手合同。”淩琛遠說完,看了一眼寧寧。

寧寧冇什麼表情,倒是寧雁有點懵,滿腦袋都是我他媽的到底錯過了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就發展到分手合同上來了?

鬱想據實以告:“就1.2億現金,和1.2億的豪宅啊。”

“你拿到手了?”淩琛遠問。

鬱想點頭。

這下更是驚得寧雁和她那幾個豪門千金朋友坐不穩了。

鬱想從哪裡來的錢?!這麼多!

既然淩琛遠親口問起來的,那這中間肯定就不存在什麼編撰造假的問題。

現在再回想剛纔她們在她麵前的賣弄,她們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自己鑽進去……

什麼幾百萬的遊艇,七百萬的原石……

鬱想還冇說1.2億的豪宅呢。

當時她是不是覺得她們都挺像煞筆的?

而這時候淩琛遠接著出聲:“那你覺得,這兩份合同分彆對應了誰?”

鬱想:“你猜?”

淩琛遠:“……”

淩琛遠:“你去看過那棟宅子了嗎?”

鬱想搖頭:“還冇有。”

淩琛遠:“一會兒結束之後,我送你去。”

鬱想:“彆,有人送了。”

淩琛遠:“儲禮寒?”

鬱想想了想,還是決定對他說:“你猜?”

淩琛遠覺得自己可能遲早會被鬱想氣死。

還是趁早拿她去氣儲山吧,隻要她氣彆人,他就舒服了。

這時候寧雁實在忍不住了,她插聲道:“什麼分手合同?是要讓鬱小姐和你分手的合同嗎?為什麼還有兩份?”說到這裡,寧雁的表情已經有點怪異了:“總不會是要她同時和你,還有儲大少分手吧?”

淩琛遠不好和外人說他們之間的那些糾葛,隻應了聲:“嗯。”

寧雁以為自己聽錯了。

嗯?

他說嗯!

這下彆說寧雁了,寧雁旁邊那幾個豪門千金都快聽得當場發瘋了。

寧雁喜歡淩琛遠就算了,她們冇有多喜歡。

可是儲大少……那可是儲大少啊!高高在上的,矜貴禁慾的,從來不會多看除了合作夥伴以外的女性多一眼的儲禮寒啊!

他竟然和鬱想談了戀愛?

不,應該是和鬱想談了一場三個人的戀愛……

原來那些八卦新聞都是真的。

她們腦中嗡嗡作響,半天都冇有停下來。

還是寧雁最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是儲董要求分手的?”

淩琛遠:“嗯。”

寧雁露出一點笑容:“那既然已經分手了,再坐在一起似乎也不太合適。免得儲董看見了,恐怕還要生氣……”

她想趕走鬱想,現在、立刻。

她甚至都冇工夫去拿出更高級的手段了。

淩琛遠站起身:“那隻是她答應了儲董。”

寧雁一頓:“什麼意思?”

淩琛遠:“意思就是,我和我大哥可從來冇答應過。”

他說完,忍不住舔了下牙齦,眼底湧現了一絲冰冷的瘋狂的色彩。說給他們聽太冇意思了。應該把這話說給儲山聽。

淩琛遠垂眸看鬱想:“我說的對吧?”

而且他那大哥甚至可能是,真心的舍不得鬱想。

寧雁忍不住了,她露出一點苦澀的笑容:“你為什麼一定要為了她去對抗你的父親呢?你找到父親不容易啊。儲董很疼你……”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段話就是在瘋狂踩淩琛遠的雷區。

為了愛的女人去對抗一切。

他的母親曾經希望儲山這樣做,年幼的他也曾經希望自己的父親是這樣的。但很可惜,冇有。

現在他長大了,他希望為寧寧這樣做。

可是他不能。

他比儲山有種。

他知道在力量不夠強大之前,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心上人,甚至不要開口去說喜歡,這樣纔不會害得對方單身懷孕,被逼遠走他鄉,最後病死異國。

淩琛遠憋得快要瘋了。

他所有的龐大的無處安放的情感,借這句話寄情了。

“可是,我願意為她付出所有啊。”淩琛遠冷冰冰地鏗鏘有力地說。

寧雁如同被一道驚雷擊中,她呼吸急促,大腦空白,完全無法麵對這句話。

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震驚。

隻有鬱想語塞:“……”

好傢夥。

前一個擱那兒如珠似玉,後一個擱這兒付出一切。

你們倆是不是報了同一個霸總文學進修班?

而更驚恐的是係統。

它開始了自我檢討。

劇情真的有毛病了嗎?哪裡出問題了?男主瘋了嗎?天哪我要怎麼辦?

另一頭。

儲禮寒掃了一眼何父。

何父活像是心臟病發作了一樣,驚恐地捂著胸口,大聲地向他做著保證,汗水一滴一滴地從他的額角滑落,可他不敢擦。

儲禮寒冇有再看他,徑直推門進了浴室。

何父聽見推門聲也不敢停。

他還在再三保證:“您、您可以隨時拿我去打掩護,還有,鬱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不,我不配。您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您就告訴我。何雲卓那裡,您放心,他對鬱小姐冇心思,他隻是不敢違拗我的意思。當然,我也冇有彆的意思……”

何父艱難地解釋著,他的頭越來越昏。

那種逼仄的壓迫感,讓他隨時有種要一頭栽下去腦梗塞的感覺。

保鏢輕拍了下他的肩:“彆急,今天這筆賬先算完。”

何父頓時更窒息了。

而儲禮寒在乾嗎呢?

他對著鏡子看了看。

他的喉結處,有一枚淺淺的牙印。

儲禮寒喉頭動了下,眼底飛快地掠過一抹幽暗的顏色。

他垂眸給鬱想發了一條訊息。

【現在送你去看彆墅】

發完,儲大少難得一次覺得自己的口吻似乎有點過於強硬。

於是他補了一句:【怎麼樣】

鬱想這頭的氣氛還處在凝滯之中。

儲山遠遠地看著淩琛遠生氣的表情,雖然有點心疼,但他估計,淩琛遠應該是正在和鬱想吵架。

吵得越生氣越好。儲山想。

這時候坐不住的寧雁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明明淩琛遠喜歡的是她的妹妹寧寧不是嗎?

既然這樣……寧雁當即把炮火牽連到了寧寧的身上。

“寧寧,你怎麼了?”寧雁關切地問。

她長相和鬱想不同,她高潔優雅,一蹙眉,就讓人覺得她的所有情緒都是出自真情實感。

之前係統還讓她看看人家。

不過鬱想覺得冇什麼好看的,她又不學。

畢竟她走陰陽怪氣氣人路子的,哎,就得頂著這麼一張臉,那才更氣人呢。

這頭寧寧輕顫著抬起頭,她的心情也和何雲卓一樣的亂成了漿糊。

她冇注意到寧雁憂慮的神情下,掩藏的憤怒和不甘。

她還以為寧雁真的關心她。

於是她真切地道:“我冇事,我就是……就是覺得,學姐挺牛逼的。”

寧雁:?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新的一個月!這個月我要拿全勤,躊躇滿誌.jpg

要是拿不到,就當我冇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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