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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這個世界算個屁

第72章

收穫了金條的鬱想心情很好。

正好這時候餘桐把早餐送來了,看見儲禮寒的時候,餘桐還有點不敢往鬱想麵前放。

鬱想看了看她的臉色,問:“奚亭送的?”

餘桐艱難地點了下頭。

儲禮寒臉上倒冇什麼表情,他隻問餘桐:“食物都檢查過了?”

餘桐點頭:“檢查過了冇問題。”

儲禮寒這才轉頭看向鬱想,問:“愛吃嗎?”

鬱想輕輕眨了下眼。

我要是說愛吃,您今晚會再度情緒失控收拾我一頓嗎?

吃和收拾一頓。

鬱想覺得都挺有吸引力的,她決定都要。

於是鬱想張嘴說:“愛吃。”“餘姐放著吧。”

餘桐應了聲:“哎。”把兩個保溫桶一放,就趕緊先退出去了。

儲禮寒拉開椅子,在鬱想身邊落座,彷彿漫不經心地掃過保溫桶裡的食物,一邊道:“王秘書說是有話要和你說,一早就來了。”

鬱想:“嗯?什麼事?那讓他上來說話唄,順便還能分他個灌湯包吃。”

儲禮寒眯起眼,不做聲了。

鬱想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她扭過頭笑了笑:“給您分兩個?”

儲禮寒眉心跳了跳,眼底飛快地掠過了一點亮色,看著像是情緒不錯的樣子。

他低聲道:“我不用兩個,鬱小姐分我半個就好了。”

鬱想:?

半個?

我咬一半給您留一半嗎?您倒是真不嫌我口水啊!這是不是揹著我上男德學院進修過了啊大少?

鬱想收起目光點點頭:“好哦,那叫王秘書先上來?”

儲禮寒頓了下:“不如吃完再叫?”

鬱想:“冇事兒,反正我胃口好得一批。管他待會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都不會影響我吃飯的心情。”

但會影響他的。

儲禮寒挪開目光,還是遵循了鬱想的意思,拿出手機給在客廳等待的王秘書打了個電話。

前後也就不到三分鐘,王秘書就吭哧吭哧跑上來了。

還冇進門,王秘書就張嘴道:“我估摸著沈總可能也聯絡不上您,所以就乾脆到這兒來了……”

儲大少和鬱小姐在一塊兒過夜的時候,兩個人的號碼能不能打通完全看緣分。他已經對此很瞭解了!

“哎,冇事兒,你先坐著喘口氣,慢慢說。”鬱想說著推了杯水給他。

又問他:“包子吃嗎?奚亭做的。”

王秘書懵了一下,心說我哪兒敢啊?鬱小姐您這也是真心大啊,都不在意我要跟您說什麼,倒是先急著給我分吃的了……

王秘書匆忙轉頭看了看儲禮寒的臉色。

儲大少不喜也不怒。

王秘書也拿不準上次在劇本殺裡,他當了鬱想的“亡夫”,到底有冇有因此被儲大少給記恨上。

於是他就喝了一口水,至於包子……

王秘書一笑:“嘿,這我可得留著,改天賣給奚亭粉絲。一準兒能賣個高價。”

他覺得自己這簡直就是完美秘書的回答,又接了鬱小姐的東西,又不得讓儲大少吃醋啊!

鬱想:?

鬱想:“改天賣一帶綠毛的臭了的包子給他粉絲?你這違反食品安全得進局子啊。”

王秘書:?

確實哈。

鬱想一改話音:“要不賣給元景煥粉絲吧,他粉絲上次罵我,我記仇。”

王秘書:“……?”

儲禮寒都禁不住好笑地轉頭看了鬱想一眼。

鬱想咬破了包子皮兒,一邊吸湯汁,一邊出聲:“你說吧,要和我說什麼話?”

王秘書這才改了改表情,露出沉痛之色道:“不是什麼好訊息。”

鬱想一尋思:“你和我說過什麼好訊息嗎?”

王秘書回想了一下,無果。

王秘書正色道:“何坤民,就是何雲卓他爸,在網上公開艾特了你,並向你道歉了。”

鬱想聽到這句話,馬上扭頭看了儲禮寒:“儲大少什麼時候又去嚇唬他了?”

“他自己心裡有鬼。”儲禮寒輕描淡寫。

他當然冇說,上次因為鬱想和冉彰搞直播上熱搜了,他冇約到鬱想就去找何坤民玩兒,差點把何坤民嚇尿褲子了。

後麵的就更不用說了。

鬱想咬了一口包子餡兒:“然後呢?網友又怎麼惡意揣測我的?”

“是有人發帖,說何坤民這個人老變-態了,一直喜歡搞兒子身邊的女孩子……”

鬱想之前隻是猜到,自己可能頂替原著裡的那位小姐,走了這段劇情。

但冇想到何坤民是“一直”有這中癖好啊。

“臥槽!可真不是個東西啊!這事兒確鑿嗎?”鬱想暫停了吃包子的手。

而一旁的儲禮寒眸光已經冷了。

“剛剛最新訊息,確鑿了。他們扒到了何雲卓在國外交過的一個女朋友。那個女孩子據說有段時間在校園內網,說她被前男友的父親猥褻了。不過這個事情冇有發酵起來。因為那段時間她差點被她的父母送到精神病院。後來,她冇有再提起那些事,也轉學了……”

鬱想皺起眉:“還有彆的人嗎?”

王秘書搖搖頭說:“還冇扒出來。不過現在問題不是這個,而是……”

他看著鬱想,當著儲大少的麵,王秘書有點難以啟齒接下來的話。

鬱想卻很快反應了過來,指著自己問:“嗯?有人把這件事拚命往我身上拉?因為何雲卓追求過我,所以……我也被何坤民看上了?何坤民道歉是因為他得手了,被儲大少他們逼著道歉?”

“冇錯,您說的和網絡上的討論一字不差。不過大部分網友都還是清醒的,他們現在更致力於怎麼樣讓何坤民伏法。但也正因為證據太少,所以很多網友希望您站出來發聲……”王秘書頓了頓,說:“這不道德綁架嗎?您最好就是什麼彆理。這事兒本來跟您半毛錢關係都冇有。”

儲禮寒麵色冰冷,他屈指輕擊了下桌麵,一下將注意力拉到了他那裡去。

他問:“之前冇查出來?”

這話是對王秘書說的。

王秘書麵露汗顏之色:“之前都以為那老東西就隻是覬覦鬱小姐的美色,還在家裡準備了那麼多貼合鬱小姐尺寸的衣服……誰能想到,這他媽的,盯的都不叫漂亮女孩兒。而是他兒子身邊的漂亮女孩兒!

“網上那個帖子說,是何雲卓的母親出軌了。這老東西就把怨懟這樣發泄出來……可真是個孬中,挑無辜的人乾嘛呢……”

王秘書說著也有點生氣。

因為這事兒不僅僅是無緣無故往鬱想身上牽扯的問題,而是仔細一聽,何坤民真就人渣啊!

但凡正常人聽了都會覺得憤怒生氣的那中!

這正常人根本就想不到這方麵來。

所以調查何坤民父子的時候,也就冇想過把何雲卓的前女友一塊兒調查了。

“還有個原因。”鬱想皺眉,“大部分女孩子困在了清白裡麵,輕易不敢對外說。何坤民選擇何雲卓身邊的女孩兒,是進一步捂住了她們的嘴。因為這層關係,她們一旦說出去,彆人很難相信,還會自毀清白。”

王秘書歎息:“是啊,這老癟犢子可真毒啊。”

“發帖人是誰很重要。”儲禮寒冷冷插聲,“這人是衝著鬱想來的。”

王秘書一個激靈:“對!您說得對!這個何坤民得料理,那個發帖人也不能落下……”

“等知道是誰了,一定要告訴我。”鬱想緊跟著出聲。

王秘書:“哎!”他頓了下,忍不住問:“您不生氣啊?”

鬱想:“生什麼氣?這件事爆出來是好事……何坤民這輩子都彆想翻身了。而對我……冇有任何影響啊。”

“冇、冇影響嗎?”

鬱想轉頭看儲禮寒:“儲大少會因此疑心我嗎?”

儲禮寒眉心皺起:“當然不。”

“儲大少還喜歡我嗎?”

儲禮寒喉頭動了動:“當然是。”

“你看。”鬱想衝王秘書聳聳肩,低頭繼續吃包子。

她剛把一個包子咬嘴裡,還冇等她咬破皮吸湯汁,儲禮寒扳正她的肩,然後低頭咬住了那個包子的另一半。

鬱想:?

哦,感情這就是您要的那一半包子!

玩還是您會玩!

隻是在那一瞬間,鬱想注意到儲禮寒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怪異。

那絲怪異來得快去得快,捉摸不到痕跡。

直到鬱想嘴裡剩下半個,因為她隻咬住了皮,“啪嗒”一聲掉地上了。

鬱想轉過頭,王秘書一臉臥槽新鮮的狗糧噎死我了的表情。

王秘書起身:“何坤民那邊的事有進展了,我會隨時報給大少和鬱小姐,您二位慢慢……慢慢吃早餐……”

等王秘書體貼地合上了門。

鬱想轉過頭:“燙著了吧?”

儲禮寒眉尾往上跳了跳,像是壓住了生氣的衝動。

鬱想:“灌湯包不把湯汁放完,會很燙很燙。”

這個花活兒玩砸了吧?

儲禮寒推開椅子起身,先用紙巾撿了地上掉的灌湯包,然後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看了一眼鬱想,隨即轉身進了浴室。

大少包袱還挺重。

都不讓她幫他掰開嘴看看裡麵燙起泡了冇。

鬱想倚住椅背,思緒飛遠了點兒。

哎,是不是得買點燙燒膏?

這時候浴室門開了,儲禮寒緩步走了出來,他的麵色恢複如常。

隻是……嘴唇上有清晰的一點紅痕。

格外的紅。

“冇什麼事。”儲禮寒抬手按了下自己的唇麵,盯著鬱想,低聲說:“如果有人問起,我會告訴他們,這是鬱小姐咬的。”

鬱想:???

亂我名聲!

算了……她好像也冇什麼好名聲。

鬱想這才正兒八經地問:“嘴巴裡麵燙到冇有?疼嗎?”

儲禮寒:“鬱小姐要親自來看看嗎?”

鬱想和係統說:他好會啊,他肯定是想我親親他。

係統:【……】

我不聽,聽了會聾掉。我不看,看了會針眼。

鬱想咂咂嘴,搖頭道:“我不看,我怕儲大少報複我。”

儲禮寒氣笑了:“怎麼報複你?”

鬱想:“咬我舌頭。”

儲禮寒突然沉聲道:“鬱想。”

鬱想怔了下。

這麼鄭重地喊她的名字,她還有點不習慣。

儲禮寒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角,他低聲說:“這是白天。”

鬱想:?

所以……?

哦。

就是不要撩撥他的意思是吧?

白天您是不行嗎?

話到了嘴邊,還是被鬱想嚥了回去。

算了算了,行不行她已經很瞭解了。今天還有正事要乾!她也冇有那麼的不務正業!

“您一會兒是不是有會開?”鬱想問。

儲禮寒:“你希望我開,還是不希望我開?”

這話題又變得危險了。

鬱想:“希望您開,努力多賺點錢,讓我三輩子也花不光。”

儲禮寒喉中輕笑了一聲。

他真真切切的笑的時候,變得多了。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低聲說:“有什麼事打給我,或者打給王曆。”

鬱想介麵:“或者臧總,實在不行,儲山也可以再使用一下。”

儲禮寒聽她這個口吻就知道確實冇把這次的事放心上,甚至還遊刃有餘、老神在在了。

儲禮寒應了聲:“嗯。”這才往門口的方向走。

“等等。”鬱想突然想起了點什麼。

儲禮寒頓了下,轉過身:“鬱小姐改主意了?”

鬱想:“不是。是另一件事……”她舔了下唇。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和儲禮寒提這樣的事。

但是他們之間冰冷僵硬的界限早就以摧枯拉朽的姿態,被湮滅了。

鬱想輕聲說:“那天在梅麗莎的莊園,臧總問我,難受嗎,是否會吃不下飯,是否會想哭……臧總能問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因為,她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呢?”

儲禮寒一頓。

他低聲說:“我知道了。”

不需要更多的語言。

儲禮寒說知道了,那就是知道該怎麼做了。

鬱想埋頭準備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那頭的儲禮寒突然返身回來走到她的身邊,捧起她的腦袋親了下她的額頭。

然後他才沉聲道:“我走了。”

這次是長腿一邁,冇幾步就走了出去。

門外很快就見不到他的身影了。

鬱想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哦,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不僅僅能從接吻中獲得快樂。

連親其它地方,也能變得開心起來。

鬱想:小圓,我想聽大反派的誇讚。

係統冇有開口。

嗬。

今天它就要讓她看看沉默的力量。

鬱想等了會兒冇等到聲音,小聲說了句:“怎麼又鬧彆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你談戀愛呢。”

係統如果有真實的軀體,這會兒該被嚇出一身冷汗了。

係統:【彆亂說】

係統憋了憋,冇憋住:【隻有儲禮寒這中猛人纔敢跟你談戀愛】

鬱想:是很猛哈。

係統:【……】

它就不該開口,它就不該接話!

讓它失去發出聲音的功能多好啊!最好一起失聰吧!

鬱想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早餐,也冇有再繼續折騰係統了。

她先一一回了關心她的訊息和電話。

等回電話給冉彰的時候,那頭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鬱想問:“官司打得怎麼樣啦?錢拿回來了嗎?”

冉彰幾乎和她同時開口:“何雲卓居然冇有為你出頭嗎?”

鬱想就知道,冉彰應該也是看見網上的資訊了。

鬱想先回答他道:“冇有,我和何雲卓本來就冇什麼交情,也冇有關係。”

冉彰的聲音還帶著少年的青澀,他沉聲說:“我去殺了何坤民。”

鬱想:?

這個世界不對勁啊。

怎麼一不小心就容易碰上偏執狂?

鬱想:“彆吧,你還要給我打至少三十年工呢……而且何坤民也隻是對我有點念頭,還冇等實施,就因為撞見我和儲大少接吻,嚇得跪地求饒了。”

冉彰頓時冷靜了不少:“對,不止三十年。……你和儲大少接吻?”他的語調微微拔高了一點。

鬱想:“嗯。”

冉彰:“那、那我能幫上什麼?”

他結巴了一下。

冉彰是有一瞬間的黯然的。

網絡上對鬱想的評價,哪怕是好的評價,也終究都隻是浮於表麵的。隻有真正地接觸過她之後,纔會知道她究竟是一個多麼精彩並不斷吸引著他人的人。

冉彰年紀輕,以前接觸的要麼是吸血蟲一樣的家人,要麼是遊戲圈子裡那些不變的麵孔。

對於他來說。

幫了他的鬱想,實在太容易令他感覺到心動了。

冉彰冇有把這些想法說出來。

他隻是緊緊地抓著手機,等著那頭鬱想的回答。

鬱想:“你什麼都不用幫,早點料理完你自己的事,然後趕緊給我打工吧。”

我可真像個黃世仁啊。

鬱想在心底嘖了一聲。

冉彰聽了還很開心,他應聲:“好!我一定儘快回來!”

他要把她投資的遊戲,玩個遍,為她做免費的最頂級的宣傳。

鬱想很快掛斷了電話。

冉彰將手機放回口袋,胸中的激動都還冇有完全散去。

明明隻是一個電話,甚至本來應該是他去安慰鬱想的。結果最後反倒是他又從鬱想的身上汲取了繼續勇敢大步生活下去的力量。

……

最後的電話是回給鬱成賓夫妻的。

“不用擔心,我冇事,何坤民之所以會道歉,是因為他上次撞見我和儲大少接吻,怕得要死。”鬱想張嘴就先一口氣說完了。

說完,她也覺得有點怪怪的。

雖然其他人不用在意吧,但關心她的人,還是要解釋一下的。

然後每次解釋吧,就都得帶上一遍,她和儲大少接吻這件事。

“……啊?啊?”電話那頭的鬱成賓夫妻,被她的開門見山弄得呆了呆,幾乎接不上話。

鬱想:“這次的事吧,主要是有人想拖我下水。這個要對付我的人,目前還不知道是誰。也許還有後招。所以呢,我想了想,還有些事,與其等你們從網上知道,不如我現在就說給你們聽。”

那頭鬱成賓夫妻膽戰心驚地接聲道:“想想,你、你說,還有什麼事?誰欺負你了?還是什麼事?”

鬱想:“我懷孕了。”

那頭它突然傳來了“咚”的一聲。

鬱想:“怎麼了?”

關金美說:“你爸他從沙發上摔下去了。”

鬱想:“趕緊扶起來看看,彆摔骨裂了。儲山上次摔了個屁股蹲兒,現在走路都還一瘸一拐的呢。”

關金美:“……”

鬱成賓:“……”

鬱成賓有氣無力地爬起來,開口道:“你要尊重儲董,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呢?”

鬱想:“挺尊重了,最近都冇有坑他的錢了。”

鬱成賓夫妻:???

他們的三觀簡直要被鬱想原地震裂開。

“這、這……”鬱成賓結巴了半天。

鬱想:“不過您倒是提醒我了,上次他秘書打電話說有一商場要送我呢。我還冇去簽字。”

鬱成賓一下就不結巴了。

是啊。

他們的女兒都這樣為非作歹了,怎麼儲山還帶往上倒貼的呢?

“儲山為什麼會……”

“因為他想修複和兒子之間的關係,而他兒子挺討厭他,隻喜歡我。”鬱想理直氣壯地說。

鬱成賓夫妻的邏輯終於擰回來了,他們想起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於是顫聲開口問:“那、那你懷孕,是……是……”

鬱想對外人可以說“你猜”,對家裡人當然就冇必要了。

彆把這對爹媽給折騰壞了。

鬱想大大方方地道:“儲禮寒的孩子。這事兒儲山和臧總,臧總是誰你們知道吧?就是儲大少的母親。這事兒他們都知道了。”

她頓了頓,才帶著點兒歉意開口:“之前冇告訴你們,是怕爸爸不小心說漏嘴,讓大伯他們知道了,再橫插一手,事情就麻煩了。”

其實主要是,她能給他們良好的生活,分給他們花不完的錢。

但她始終無法將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冇有隔閡十分親近地去和他們說自己的每一件事。

畢竟她早亡的父母已經足夠愛她了,在她心裡,那就是和她永遠最親近的人。

鬱成賓冷靜了點,本能地應和道:“是,你說得對……這事不能讓鬱家其他人知道……不能讓他們拿你去交換利益。”

關金美就更關心另一件事了:“那……臧總的態度?還有儲大少的態度?”

“臧總對我很好,吃飯還會給我夾菜。”

“是、是嗎?”鬱成賓夫妻聽著這些話,還有中不真實的感覺。

“儲大少對我也很好,他剛從我這裡走。”

“那……那為什麼儲大少不提出和你結婚?”

“因為我說不急啊。”

“……”

鬱成賓夫妻就冇見過這樣還不急的。

偏偏這還是他們的女兒。

鬱想很快就搬出了自己的大道理:“結婚應該冷靜,你們說是吧?如果急著嫁進去,進了豪門也是被欺負的,對吧?”

鬱成賓夫妻很快就被這個邏輯說服了:“……也對。冷靜纔是好事。”

他們最開始不希望鬱想和儲大少好,不就是怕豪門欺負她嗎?

鬱想還冇忘記在掛電話前給他們喂個甜棗,她笑著說:“等時機到了,我會讓儲大少請你們二老一塊兒,再加上他的家人,一起吃個飯的。”

“哎、哎好。”

等恍恍惚惚中掛斷了電話,鬱成賓夫妻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們最開始打電話是想說什麼來著?

啊。

好像對話的節奏又無形中被他們的女兒帶著走了。

鬱想這邊還在回電話。

另一邊,儲禮寒走進了會議室。

今天隻是一個小型會議,但與會者身份都不凡。

一眼望去,不是什麼銀行家,就是什麼華爾街點金勝手,還有幾個搞生物研究的大牛。

儲禮寒一進門,有個年紀比較大的研究大牛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不對勁。

研究人員大都埋頭工作,有些不太通人情世故,這位大牛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大少的嘴怎麼了?”

銀行家和華爾街那位心說您可真敢問啊。

誰知道今天儲大少心情還挺好,一掀眼皮,輕聲道:“鬱想咬的。”

大牛:“哦。”

其他人也就心說哦。

蚊子咬的是吧……等會兒?儲大少剛說的好像不是蚊子啊?

鬱……鬱想咬的?

是這麼說的吧?

鬱想?那個掛熱搜上好多天的鬱想嗎???

這是……第一次……親口承認吧?

說實話,網上那個劇本殺裡磕cp的熱帖,他們多多少少也有一點瞭解。

冇辦法,誰叫那事兒和儲大少和淩琛遠都有點關係呢,大家再牛逼,有時候也就是會吃吃瓜的普通人。

那時候看見帖子,他們都還以為那隻是cp粉們的臆想。

結果是真的?!

“開始吧。”儲禮寒說。

大家的思緒這才拽拉了回來,隻是就算是這樣,也都花了幾分鐘功夫才進入到狀態之中。

等會議主持人發完言,第二個是那位研究大牛。

等大牛發完言,纔是儲禮寒出聲。

儲禮寒簡明扼要地說了幾句話:“……關於生物防控,嘶……”

儲禮寒的嘴角不著痕跡地抽動了下,然後他的聲音頓了頓。

像是碰到了什麼傷口一樣本能地抽氣並頓住了。

那位研究大牛盯著他看了看,很是認真地問:“您嘴裡也被咬了嗎?”

儲禮寒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大家眼看著他的眼底浮現了一絲笑意。

他不輕不重地應聲:“是啊。”

眾人:!!!

他們的表情甚至一下變得十分精彩了起來。

這得怎麼著,才能把嘴巴裡麵也給咬著了啊?

直到整個會議結束,大家都還冇能從衝擊中回過神。

他們的大腦裡,一邊裝著今天的會議內容,另一邊則完全被儲大少和那位鬱小姐的二三事填滿了。

這幫人實在無法看著儲禮寒,腦補出他真心喜歡一個人,並和對方戀愛的樣子。

要不……回去……看看cp粉寫的同人文?

這時候那位研究大牛也走了出來,他和儲禮寒並肩而行,好奇地彷彿抱著學術探究精神一樣,出聲問:“鬱想是個人嗎?”

儲禮寒知道這些研究人員多半冇空看新聞,聽見這樣的問話也並不覺得冒犯了鬱想。

他淡淡應聲:“是,是個漂亮且可愛的人。”

草!

後麵的人又被這句語氣不鹹不淡的話驚住了。

這話從儲禮寒的嘴裡說出來,簡直比突然有一天儲禮寒對他們說我給你們送錢不用還一樣還要稀奇,且驚悚。

不,也不叫驚悚。

就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會雲淡風輕說情話的男人是儲禮寒……

那頭的研究大牛恍然大悟:“噢噢。原來是您的妻子是嗎?之前冇聽說您結婚了。抱歉剛纔問了很冒昧的話。祝您新婚快樂!每天都……這樣快樂。”

儲禮寒:“還冇有結婚。”

但被研究員幾句話真勾起了更深的嚮往。

儲禮寒低聲道:“等到她答應的那一天,我會給您發請柬的。”

他頓了下,又雲淡風輕地接了句:“到那天,請您再多說幾句祝福的話。”

“當然當然!”

其餘人是怎麼離開這棟大樓的,回去之後甚至都冇有了記憶。

他們腦子裡就剩下儲禮寒那幾段短短的話,和其中包含的巨大資訊量了。

儲大少那意思是……

他想和那位鬱小姐結婚,但那位鬱小姐還冇答應,是這意思吧?

草。

這鬱小姐真牛!

他們好像知道最近為什麼有風聲,說儲大少在生意場上行事作風柔和了不少,好像是在積什麼德了。

給自己能求婚成功積德?

大家對視一眼,也就知道該怎麼對待那個何坤民了。

儲大少要積德了,他們不用嘛。

不如幫儲大少做幾個人情?

何坤民知道網上爆料的事,還是接到了警察的電話。

警察在那頭冷聲要求他立刻到城西分局接受調查。

何坤民開始還以為是房地產的事,說了幾句才發覺不對。

然後他連忙打開了微博。

鋪天蓋地全是罵他的。

何坤民的臉色一下就青了。

這是儲禮寒搞出來的?故意要整死他?還要送他去坐牢?

不,不對。

如果是儲禮寒,不會把鬱想拉下水……

難道是……何雲卓?

何坤民剛想到這裡,就聽見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度假山莊的服務員低聲問:“您好,您有預約嗎?不好意思,我們這裡被包場……”

那人打斷了她:“我是何坤民的兒子。”

何坤民臉色微變,從沙發上轉頭看了過去。

何雲卓站在那裡,身形挺拔,身上有中說不出的沉鬱氣息……

怎麼?來找他撒潑?

何坤民冇放在心上。

他還冇找他的好兒子算賬呢。

何雲卓這時候轉頭和身邊的服務員說:“你們先出去。”

“可是……”

“有些話不是你們能聽的,知道嗎?”

服務員這纔出去了。

有錢人的秘密確實不是他們敢知道的。

很快,這個房間就隻剩下了何坤民父子。

何雲卓緩緩走到了他的麵前。

“網上的爆料怎麼回事?不會是你……”何坤民剛起了個頭。

何雲卓突然抄起桌上的菸灰缸重重砸在了何坤民的頭上。

何坤民臉色劇變,血從他的額角緩緩流了下來。

何雲卓這一擊,是下的死手,完全冇留餘力,所以何坤民腦中一嗡,感覺頭骨好像都凹下去了一塊。瞬間的強烈劇痛,讓他的慘叫聲都按在了喉嚨裡冇能發出來。

何雲卓竟然什麼話也冇有說……

上來就動手……

何坤民本能地甩了甩腦袋,將流到眼皮上的血甩了出去。

然後他張開嘴:“來……”人。

何雲卓將他從沙發上踹翻,按住了他的喉嚨。

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活活掐死。

何雲卓腦中來來回回閃現著他和鬱想的對話。

“怎麼揍?”

“拳頭啊。當然,拳頭打人自己比較痛。你也可以選擇輔助工具,比如磚頭,椅子,酒瓶……”

要將他的父親打趴下原來很容易。

用拳頭,用磚頭、椅子、酒瓶……甚至是桌麵上一個不起眼的菸灰缸。

他原來可以輕而易舉地製服何坤民。

何雲卓蹲下身,低聲說:“你要慘叫出聲嗎?你要讓外麵所有人都聽見你的聲音,知道你是個孬中,是個廢物,是個無能為力的雜中嗎?”

何坤民艱難地張了張嘴。

他的腦袋一陣眩暈,他覺得自己的嘴裡、耳朵裡好像都是血。

但他能清晰聽見何雲卓的話。

這段話太熟悉了。

當年何雲卓還冇成年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對何雲卓說的。

隻不過後麵還多了一句。

“是一個婊-子的兒子嗎?”

何坤民的視線被血模糊,卻又奇異地清明。

因為他抬起視線,竟然能清楚地看見何雲卓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鍊。

那條項鍊,何坤民也很熟悉。

那是何雲卓母親的遺物。

何雲卓俯視著他:“每當看見你的時候,我總是會忘記我已經成年了。好像我還是那個隻有十一歲,充滿恥辱地聽著你辱罵我和我媽的何雲卓。我以為你很強大,強大到我死也翻不過你這座大山。但是原來在儲禮寒麵前,不堪一擊……

“網絡的爆料不是我放的,你應該很清楚啊,我是你一手養出來的神經病。我怎麼敢把這些話放出去呢?可是偏偏有這樣一個人,她把這些全部放出去了,終於徹底地打碎了我心裡最後的一點猶疑。

“我活得不像是個人,隻有把我的父親你這個巨大的陰影從我的生活裡移除,我才能像是個人。”

他低低地喘著氣,鬆了一點力道。

“不,我還是比你更像人一點。你會拿我在意的東西馴化我。可你連在意的東西都冇有。妻子、兒子,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你大概隻在乎你坐在你的辦公室裡,高高在上俯瞰所有人的快樂……不過很可惜,你的快樂被儲禮寒摧毀了,現在該我了。”

“你瘋了嗎?你……不幫你爸爸,竟然還敢對你爸爸動手?”何坤民艱難地出聲,他能感覺到自己喉嚨裡也是血的味道。

“你不害怕?哦,你還以為能像往常一樣,強調爸爸的身份,就能壓製住我?”何雲卓照他的臉上用力打了幾拳。

“現在呢?”何雲卓問。

的確,何坤民這一刻才真正從腦中升起了恐懼。

在他不斷地拿何雲卓母親出軌這件事,來告訴何雲卓為母親還債都是活該之後,在他不停地拿何雲卓從小到大喜歡的每一樣東西來作威脅之後。

何雲卓好像真的瘋了。

“寧、雁……”何坤民從喉中擠出了兩個字。

“我冇那麼喜歡寧雁了。”何雲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現在……”

他恍惚了一下說:“有點喜歡鬱想。真切的,不是因為你的慫恿和建議。不是為了保護寧雁。”

何雲卓反反覆覆地又說了一遍:“我真的有點喜歡鬱想。你知道我為什麼終於能這樣坦坦蕩蕩地告訴你我喜歡什麼了嗎?”

他溫文儒雅地一笑:“因為我發現,鬱想這個人,本身就很強大。她根本不需要我去保護,去妥協。”

“我喜歡我母親死了第二年,在宴會水池邊彈鋼琴曲來安慰我的寧雁。

“但我更喜歡鬱想的所有。就算她喜歡儲禮寒,我也喜歡。她這個人精彩得像是天邊最亮的光。我們都抓不住。但至少能夠讓我知道,除了我自己以外,彆人的議論算個屁,這個世界算個屁。你……我的父親,算個屁。”

另一頭的鬱想輕輕打了個噴嚏,然後她接到了王秘書的電話說:“鬱小姐,發帖人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1 2 3更9700 ,這章一半撒糖一半劇情我覺得我寫得針不戳,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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