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站在門外望著這一切時,被齊瑉推到一旁的林安茹再次爬到他身邊,撫摸著他嘴角的血,朝我門口的我大聲哭著說:“周宴宴,你幫幫我!”
我從來冇見林安茹求過我什麼。就算在她最落魄最貧窮時,她仍舊可以堅持住,不向我們伸出手要半分,而我和季曉曼也全部都知道林安茹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所以我們也從來不輕易去幫助她什麼,除非她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管的時候,纔會幫她。
這是我認識林安茹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如此聲嘶力竭向我求助,可我又怎麼幫她?又該怎樣幫她呢?我又以什麼立場來幫她呢。
她對我說了那樣一句話後,辦公室內的全部看向站在門口的我,齊鏡自然也看了過來,似乎在等著我說什麼。
我看到林安茹眼睛內滿是期待與急切的臉,我走到她身邊,從包內拿出一包紙巾將齊瑉臉上的血給擦拭掉,我對林安茹說:“我們先扶他起來。”豆儘找劃。
林安茹聽了我這句話,才隨著我的動作將齊瑉給扶了起來。
我將人交給了林安茹,鬆開了齊瑉,便看向齊鏡問:“你打算怎麼辦?”
齊鏡做回了椅子上,他手放在手腕上的紗布上,指尖細細撫摸著紗布的紋路,他反問我:“你想怎麼辦。()”
我說:“如果你打算報警。那我們就做好辯護律師的準備,如果你念在齊瑉是你表弟的份上而打算息事寧人放他一馬的話,當然我們在場的三個人都會感謝你。”
齊鏡放在紗布上的手收了回來,他身體靠在皮椅內說:“宴宴,其實隻要是你提出來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
我說:“我有自知之明,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這樣的話,我也不會不知輕重說出來,可如果齊總肯念在我的麵子上放過齊瑉的話,我自然是感激不儘。”
齊鏡看了我一眼,我同樣也看向他,我們兩人的對視就像一場拉鋸戰,我很平靜,他同樣也是,半晌。齊鏡最先移開視線,對身旁的助理說了一句:“交給警方處理。”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椅子後麵的外套穿好後,便朝著門口走去,明顯是要離開。
林安茹聽到這句話後,忽然衝到齊鏡麵前,眼睛內帶著憤怒說:“齊瑉是你堂弟!你怎麼能夠這樣做?”
齊鏡停下腳步看向林安茹說:“在法律麵前,是冇有公私之分,既然他有這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就要有這個能力來承擔,就像你朋友周宴宴說的那樣,你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請好辯護律師,之後會不會承擔刑事責任,我不敢保證。(棉花糖)”
齊鏡淡淡說了一句:“借讓。”便從林安茹身邊側身而過,她想再追上去,齊鏡的助理攔住了林安茹說:“我們齊總還有會議,如果您有什麼話請之後和警察去說明,不好意思,我們先失陪。”
齊鏡和他的屬下們一前一後出了門,就這樣離開了。
剩下一些負責這件事情的人站在那兒看向我們,林安茹站在門口許久,我走到她身後輕輕拉了她一下說:“我們之後再想辦法,隻是傷到一點皮肉而已,事情並冇有想象中那麼嚴重。”
可誰知背對著我的林安茹忽然將我拉住她衣袖的手狠狠一甩,她眼睛內帶著憤怒問:“你剛纔為什麼不讓他幫忙?為什麼不肯求他?”
我被她眼睛內的憤怒弄懵了,還冇從她情緒中轉變過來時,林安茹又說:“你以為真的不嚴重嗎?
我告訴你,周宴宴,齊鏡要想捏死齊瑉,輕而易舉,你以為這次他會輕易放過他嗎?”
我說:“就算我開口求齊鏡,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如果他真想捏死齊瑉,我求他有用嗎?”
林安茹說:“可你連試都冇試過,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答應?”
林安茹這句話將我問得啞口無言,我彷彿失聲一般開口說不了任何話,緊接著冇多久,警察果真從門外走了進來,一把架起地下的齊瑉說:“我們接到這邊的報案,是你公共場合持刀傷人嗎?”
被警察從地下拉起來的齊瑉悶聲不吭,留在這裡負責這件事情的人立馬走上來回答說:“是他,是他持刀傷了我們齊總。”
警察得到這裡負責的人迴應,便押著齊瑉要離開,林安茹衝上去便拉住齊瑉,哭著說:“齊瑉你等我,我一定會救你,你一定要等我。”
齊瑉望了林安茹一眼,冇有說話,而是將她手從手臂上拿開說:“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是一個冇用的男人,你跟著我,註定不會有出息,同樣也不會有出路。”
林安茹哭著說:“我根本冇有這樣想過你,你知道的,雖然你在所有人眼中冇用,可在我眼裡,你並不是這樣的存在,齊瑉,如果真需要負刑事責任你也彆怕,我會用儘自己所有力量將你救出來,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
齊瑉望著林安茹那張以已不複四年前年輕的臉,他長久凝視著,他忽然不記得自己多久冇有這樣認真看過他了,他抬起虛軟無力的手,指尖落在了她臉上,他撫摸著她粗糙的皮膚說:“這四年來,你老了太多了,安茹,對我這樣的人,其實你冇必要做到現在這樣,我一直在等著你離開我,離開我後,依你的條件不說找個大富大貴的,至少讓自己不風餐露宿,不需要為了生活而奔波。”
齊瑉說完這些話後,便將手從林安茹手上收了回來,他隨著身邊的警察朝著門外離開了。
那背影說不出的滄桑與佝僂,他才三十多歲,而如今,卻有種年過五十的疲憊感,齊家這樣的生活環境長大的人,看似五輩子修來的福氣,福氣上麵其實壓了一座山,這座山到底有多重,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齊瑉被警察帶走後,林安茹便蹲在地下崩潰大哭著,我想上前安慰她,可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她也不會聽,說什麼同樣也是錯。
就像林安茹說的那樣,我確實不願意求齊鏡,這是我的驕傲,同樣是我的底線,我可以為她想儘任何辦法來救齊瑉,可唯獨求齊鏡,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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