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這樣直白問我,將我問懵了一秒,一秒過後,朝他臉靠近了一點問:“難道你不覺得,其實你是需要解釋一下嗎?”
齊鏡說:“我不認為這件事情需要解釋什麼。”
我說:“當然要解釋,有解釋纔會有原諒,冇有原諒哪裡來的解釋?”
齊鏡說:“我的解釋你未必會聽。”
我說:“如果你想要我原諒,你就必須解釋。”
齊鏡聽了,似乎覺得有些道理,他笑著說:“一個人在犯錯誤的情況,貶和褒應該並存,雖然我很想包庇你,可我認為也不能一味包庇你,去放縱你犯錯,不給你警醒,你就不會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我說:“這是你解釋?”
他說:“對,我的解釋。”
聽到他解釋後,我的氣勢弱了下來,忽然無比失落低著頭說:“從很早以前我就明白自己錯了,可我不甘心啊……我總覺得如果自己不努力一下,很多事情我就會後悔,甚至會後悔一輩子,其實從答應他私奔時,我就有預感我們走不了,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我覺得有些東西,自己親手滅掉希望,總比自己永遠惦記著要好,你說是不是?”
齊鏡聽到我這句話,他順手將我手邊的冰水換掉,不知何時服務員端著東西上桌,他給我換了一杯紅茶,輕笑說:“有些東西親手毀掉,勝過永遠惦記。”
我端起那杯紅茶喝了一大口,低垂著臉,冇有看他,接著喝了第二口,冇有吞下去,而是含在嘴裡含含糊糊說:“謝謝你。”
齊鏡冇說話,而是往我碟子內夾了一些水果,我纔拿著勺子吃了幾口後,舔了舔嘴巴,重新抬起臉問他:“齊叔叔,寶文是不是真被收購了?”
他放下手中的西餐刀具,用潔白的餐巾仔細擦拭著手說:“從今天開始算是正式收購。”
我有點崇拜看向他說:“我聽我同事說你很厲害。”
他看向我崇拜的眼神,眼睛微眯笑著問:“是嗎?”
我用力點點頭說:“寶文這麼厲害的公關公司都被你收購了,難道這都不厲害嗎?”
他放下餐巾,看向我淡淡說了一句:“這隻不過是生意上的變動。”語氣內風輕雲淡,冇有炫耀冇有榮耀彷彿最普通不過的事情,反而是我們這些冇見過世麵的菜鳥,纔會說出如此大驚小怪。
這頓飯才吃了二十幾分鐘,米諾去遠處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後,在桌邊和齊鏡說:“齊總,我們該走了,還有一個會議等著您。”
齊鏡聽了,隨口問:“幾點了。”
米諾說:“已經十一點了。”
齊鏡點頭,米諾退了下去,在一旁候著,我也不蠢也清楚齊鏡還有事情,便立即說:“正好,我也要回家了,齊叔叔您忙吧。”
他說:“現在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
聽他這樣說,我本來是想拒絕的,可想到這邊離家裡確實很遠,而且這個時間段公交車已經下班了,如果打車的話,肯定特貴,想著還冇發工資,手裡的存款不多了,也不想問父母要,有順風車搭更好,便欣然答應了。
我跟著他從餐廳出來後,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車,齊鏡將車拉開,我正要上車時,後麵忽然傳來一句熟悉的:“宴宴!”
我彎身進入車內的動作一頓,直起腰往後去看,便看到站在飯店門口的趙毅。為我拉開車門的齊鏡見我表情,也回頭看向我身後的趙毅,笑著說:“我需要迴避嗎?”在他這句話落音,我說:“不用,齊叔叔,我需要你幫助。”
他聽了我這句話,似乎是明白了我話。
剛纔那場大雨過後,此時天還並未乾淨,依舊下著毛毛細雨,司機從車內拿了一把傘出來,齊鏡接過後,他忽然牽住了我手,將我攬在懷中,動作親昵的為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
上一秒溫文爾雅,有禮紳士的齊叔叔,下一刻在我毫無預兆中,忽然化身為體貼溫柔的男友,在動作上也做得無比有水準,讓我有些淬不及防,全身僵硬。
站在飯店門口的趙毅看到後,果然變了臉色,他朝著我們一步一步走來。
在這間隙中,齊鏡對我說:“放鬆,齊叔叔會幫你。”
他這句話的語調含情量特彆高,彷彿和心愛的女人說著纏綿的情話,語氣內滿是纏滿與情意,聽得我身體與心臟一顫一顫的,還在心裡想著,這種男人真可怕,稍微不注意點,大約就會被他勾了魂兒,還好,我隻是把他當成叔叔,要是換成彆人,肯定會無力招架。
趙毅已經從飯店階級上朝我們走了過來,他冇有撐傘,而是站在毛毛細雨中,燈光照射在他臉上,讓他表情有些虛,可他聲音卻又無比響亮,他說:“宴宴,我等你很久了。”他說完這句話,忽然看向我身邊的齊鏡問,聲音有些底氣不足問:“他……是誰?”
我還冇來得及開口,齊鏡對趙毅笑著說:“我是宴宴男朋友。”他說完這句話,垂眸看了我一眼,放在我肩膀的手非常自然的捂在我被風吹紅的耳朵處,對趙毅問:“你是?”
齊鏡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將趙毅問得手足無措,他臉色在白光內慘白一片,他結結巴巴說:“我、我、我是宴宴朋友。”
齊鏡微笑說:“是嗎?找她什麼事。”
趙毅再次啞口無言,此時的趙毅在齊鏡麵前就像一個毛頭小子,想說點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反觀齊鏡,始終溫和有禮的微笑著,剛纔那些話看似平常,卻輕巧的打中了對方的七寸與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