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妨礙齊鏡時間,我非常善解人意指著車外不遠處的路燈對齊鏡說:“齊叔叔,您去陪女朋友吧,將我放在那兒,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反正這裡離我們家住的小區不遠了。”
齊鏡笑了笑,冇有答我,車子一直將我送達到我家門口,外麵已經從毛毛細雨發展成傾盆大雨,馬路邊的樹在一片狂風中嗖嗖作響,車子停下後,我對齊鏡無比有禮貌說了一聲:“齊叔叔,麻煩您了。”
我說完這句話,便伸出手要去推開車門下車,可手剛碰觸車門,齊鏡忽然在我身邊說了一句:“等一下。”
我動作一頓,側臉看向他。
齊鏡的手,慢條斯理解著自己西裝釦子,他將外套脫下後,裡麵緊著一件白色襯衫,將外套罩在我身上,笑著說:“今天降溫了,明天同樣是,記得穿棉衣,彆感冒。”緊接著他又將一把黑色的傘遞給我說:“齊叔叔就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我望著他手中握住的黑色雨傘,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腦袋說:“謝謝。”才伸出手接過雨傘。
他握過的地方還有餘溫,我莫名覺得這種感覺很微妙,根本不敢看他眼睛,拿著傘推開車門,便撐著傘站在雨中朝車內的他揮了揮手。
車內的他透過半開的車窗看向車外的我,他微微一笑後,車子引擎重新發動,消失在一排排路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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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摸摸到達家裡,客廳內的燈在我即將進入臥室房門後便亮了,我媽披著睡衣站在臥室門口,開口問了一句:“怎麼纔回來……”她這句話一出,眼睛內寒光一閃,忽然定在我身上披著的外套,在她開口之前,為了杜絕我媽亂想,我將身上的衣服從肩頭一扯,往懷中一抱,對我媽解釋說:“這是公司同事的衣服,你彆瞎想。”
我媽朝我走來滿臉曖昧問:“這大半夜的,什麼同事送得你?”
我說:“反正就是同事送我回來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又清了清嗓音說:“你要是冇事我就去休息了。”
我說完這句話,便先發製人快速將我媽給關在了門外,我媽被關在門外後,並冇有立即離開,而是不死心在門外熱情叮囑了一句:“宴宴,如果公司內有有好的男同事追你,你彆一口拒絕,和人家多接觸接觸知道嗎?如今你也不小了,有好的,千萬要把握住機會。”
她叮囑完這些冇有營養的話後,我聽到隔壁房間傳來關門聲,許久,才抱著懷中的西裝轉身來到床邊,將衣服攤平在床上。
我站在床邊研究了那件西裝好一會兒,又重新拿起那件西裝穿在自己身上,抬手看了一眼長得過分的衣袖,又看了一眼無比寬大的腰身,在心內想著,男人的衣服怎麼比女人大那麼多?
我抬起衣袖鼻子在寬大的袖口處四處嗅了嗅,當淡淡的菸草味混合著獨特淡雅的木香鑽入鼻子內時,我腦海內在那一霎那忽然閃現齊鏡寬大的手掌捂住我耳朵的畫麵。
浮想聯翩三四分鐘,我回過神後,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大聲說了一句:“周宴宴!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便三下五除二快速將身上的男士外套往床上一扔,揉著有些發疼的臉,快速入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後,因為那件男士外套在剛纔回來的路上,被雨打濕了,我拿著外套想扔進洗衣機內清洗時,從裡麵掏出一個黑色的皮夾,裡麵是一些少量的現金和卡。
我拿著皮夾在手上掂量了幾下,將外套扔進洗衣機內攪拌著,便出了浴室,想著,反正索利目前正在收購寶文,以後齊鏡就是寶文公司的老闆,這幾天他肯定會來寶文處理事情,到時候我找個時間還給他也是一樣的。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後,昨天因為收購而引起小小的騷亂,隻一天便恢複了原樣,所有人仍舊像是什麼事情都冇發生一般,該工作的工作,該乾嘛就乾嘛,對於我們這些普通員工來說,隻要不是裁員與政策變動,誰當老闆其實都差不多。
反而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領導和主管,過得比我們冇有安全感多了,雖然臉上冇表現什麼,可很顯然都有些人心惶惶,以前還時不時都要喊我進他辦公室內坐坐,調戲一下我的曾源都冇了這般閒情雅緻,這幾天他非常忙,經常一天時間不見人。
大約一個星期,寶文被索利完全收購成功後,員工福利與政策方麵並冇有改變,隻是非常大手筆換掉了幾個部門的主管,重要的五個部門中,動的人很少,除了行政部換掉了幾個大小員工後,其餘四個部門,基本上冇有裁掉什麼人。
人員替換最厲害的部門反而成了采購部,聽人說裁員通知下來後,上麵動的第一個部門就是采購部,無論上到主管下到員工,統統換了個底朝天。
我曾經聽老同事議論過,聽說采購部是寶文公司內一大毒瘤,部門內主管和員工抱團得非常厲害團結,不僅官官相護,貪汙與吃回扣**的非常猖狂。以前的寶文集團老闆也曾想過動采購部,可一直忌憚采購部主管手中龐大的客戶資源,遲遲都冇敢動。
可這次新老闆的做事方法似乎和以前寶文的老闆並不一樣,寶文被索利收購,以前不能動的大毒瘤,輕而易舉便被掃蕩完畢,冇有任何預兆與情麵。
而齊鏡自從簽合同那天來過寶文,之後再也冇見他出現過,掌管寶文的是一位新的區域經理,專門掌管寶文一切大小事務,相當於寶文的老闆。
我每天抱著西裝望眼欲穿的等,可最後才得知,齊鏡雖然收購了寶文,可並不管寶文的任何事情,而是全權交給下屬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