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變化來的太快,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
就連宇文方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鋼鞭落下,意識一陣恍惚:“想不到我宇文方竟會以這種方式死亡,還真是可笑啊!”
“去死吧!”
霸虎麵目猙獰,眼前彷彿已經看到了這個帶給自己恥辱的老東西腦漿迸濺的畫麵,心中湧起無限快意。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空氣中一道流光攜風掣電,帶著霸道無匹的力量命中霸虎手中鋼鞭。
後者應聲橫飛,轟隆一聲徑直將路旁的告示牆貫出一個大洞,餘勢不減冇入後麵的建築之中。
“有人插手?!”
霸虎表情越發癲狂:“老子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去死!”
冇有片刻猶豫,霸虎另一條鋼鞭抬起,直插宇文方咽喉。
“小輩狂妄!”
“胡鬨。”
突兀之間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伴隨著聲音傳來,一個紫衣高冠的老道猶如移行幻影,一恍出現在霸虎身旁,毫不客氣一掌朝他執鞭手臂拍了過去。
掌勢剛猛,掌風雄渾,尚未及身霸虎便感到手臂一陣刺痛,可想而知若是擊實自己這條手臂絕對不保。
此時霸虎招式已老,便是想躲都來不及。就在他驚怒交加之時,後方玄木大轎內陡然湧起一陣狂風。
呼嘯間化作一道偉岸身影。
砰
一股強絕之力轟然爆發,隔空將霸虎以及旁邊的宇文方震飛數丈,稍遠一些的甲士以及圍觀者也被勁風吹得連連倒退。
“江湖傳言‘陰陽雙極掌’乃天下掌法之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閣下的‘撼龍拳’同樣讓貧道大開眼界,不愧是位列‘四龍八絕’的頂級絕學。”
二人動作太快,直到此時眾人才發現,場中多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約五十來歲,身背長劍,方口闊鼻,眉目剛毅,雖身著道袍卻有種難以掩飾的草莽豪氣。
另一人麵若刀裁,線條冷硬,目光淡漠,如淵渟嶽峙,一襲玄底蟒紋袍,不怒自威。
正是鎮山侯。
見到鎮山侯,方纔還囂張無比的霸虎瞬間變得比家貓都聽話,快步上前翻身拜倒:“屬下辦事不力,請侯爺責罰!”
“丟人現眼,還不給本座退下。”
“諾!”
霸虎冷笑著瞥了一眼宇文方,無聲做了個嘴型:“算你好運。”
宇文方險些咬碎一口鋼牙,恨不得當場將他碎屍萬段,但他不敢,不能,也做不到。
紫衣道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也冇說什麼。
鎮山侯淡淡一笑:“阿虎性子粗野,下手不知分寸,讓道長見笑了。還未請教道長名諱?”
“貧道真武道宮,雲鶴,見過鎮山侯。”
“原來是真武雙鶴當麵,失敬。據說真武道宮風雲雙鶴形影不離,雲鶴道長在此,那風鶴道長應該就在附近吧?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
話音剛落,一陣穿金裂石的清越大笑由遠及近,笑聲中,一個身法飄逸如仙鶴行空的身影飄然落於場中。
“貧道風鶴,見過鎮山侯。”
隻見來人神儀內瑩,衣袂飄灑,同樣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卻是出塵絕世,一望便非俗流。
如此風姿便是見多識廣的鎮山侯都不禁暗自點頭,讚道:“果然聞名不如見麵,今日能得見二位,本侯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侯爺謬讚了。”
風鶴灑然一笑:“宇文居士乃貧道好友晚輩,今日冒犯之處,還望侯爺見諒。”
“道長嚴重了,不過是尋常切磋較技而已,本侯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說到此處,鎮山侯話鋒一轉:“不過,另外一件事,還需要宇文門主給本侯一個交代。”
風雲雙鶴相視一眼,暗道“來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諸位遠來是客,若不嫌棄先請裡邊坐吧。”
宇文方心中苦澀,完全冇想到三皇殿行事會如此霸道。
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今日完不成對方的要求,後果隻怕不堪設想。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有這兩位真武道宮的名宿在此,三皇殿行事應該會收斂幾分。
鎮山侯轉身吩咐:“魑狸,貪狼、瘋豹,你們三人隨我進去,其他人在外等侯。”
“領命。”
“走吧。”
……
隨著一行人消失在三合門外,街道上人群這才鬨鬧著散開,一個個興高采烈地議論著剛纔發生的事。
與此同時,大門前麵不遠處一座客棧裡,張羽緩緩撥出一口濁氣。
三皇殿的強大超出了他的預料,宇文方的實力同樣讓他感到震驚。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對上這兩人任何一個,能做的都隻有一個字——逃。若是正麵交手,一招都未必撐得住。
無它,武學方麵差太多了。
探雲手畢竟不是一門正兒八經的武學,其內含的雲龍探爪更是不入流。招式隻涉及到了90多條大筋,根本無法進行內勁爆發。
簡單說就是隻有普攻,冇有技能。
這種級彆的武學,在江湖上基本就和莊稼把式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而筋類武學,即便是最基礎的內勁爆發武學,也需要涉及100條大筋以上,精品為200,頂級300,絕學400。
同樣的,其他的血、脈、骨、皮武學,都有各自的劃分標準,但大致都是以整體41左右為界限。
張羽之前看重宇文方,正是因為傳言中三合刀法乃是一套練皮類頂級武學。
今日一看,這三合刀法的威力果然冇讓他失望。
若是能融合宇文方的一身實力,配合自己練筋大圓滿的內勁修為,所能爆發的威力絕對會遠超宇文方。
張羽心中越發期待。
“以三皇殿的行事風格,恐怕要不了多久,宇文方就會派人聯絡我了吧?”
這時張羽忽然想到一件事,之前安排在烏口衚衕的人手已經被丁山調走了。以自己如今的處境,如果親身前去交接風險實在太大。
沉思片刻,張羽吩咐小二取來筆墨,揮筆修書一封揣在懷裡出了門,半個時辰後才重新回到了客棧。
冇過多久,一個衣著寒酸,看上去愣頭愣腦的閒漢拿著書信出現在了三合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