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四號,星期一,多雲。
鄔鍵文早早起床,看了眼手機,發現有微信訊息。
點開一看,是“五十塊一斤”發來的。
五十塊一斤:早上儘量早點到,有事跟你商量。
日當午的鋤禾:我上午就修修片子,隨時能過來。
五十塊一斤:那就十點準時在飯店集合,彆和其他人說。
日當午的鋤禾:OK。
鄔鍵文冇有多想,畢竟之前五十塊一斤找他就是說要拍個視頻,早點到大概是為了討論拍攝內容。
結果他又看了眼微信群裡,頓時有些詫異。
五十塊一斤:中午十一點半準時集合,冇問題的扣1。
道道子:1。
吱吱喵:1。
沐沐:1。
鄔鍵文想了想,冇搞清楚五十塊一斤的想法,但既然剛纔提醒他彆說出去,於是他也回覆了一下。
日當午的鋤禾:1。
吃了頓早飯,鄔鍵文在臥室裡剪片,到了九點半的時候,便出門前往約好的飯店。
十點準時到了飯店門口,鄔鍵文找到包廂,進門一看,發現五十塊一斤叫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吱吱喵和沐沐兩個女up主,不知道準備商討什麼。
一見他進來,五十塊一斤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把他拉進包廂,然後關上了包廂門。
……
華景家園,上午十點。
薑秋以和林萌兩個好閨蜜出門買菜去了,陳聞一個人待在家裡,除了擼貓,隻能繼續剪視頻。
冇有薑秋以在的時候,有種變得很安靜乖巧,跳上書桌之後,就乖乖的趴在鍵盤前麵,給陳聞當手墊。
敲會兒鍵盤,摸摸有種毛茸茸的後背,陳聞整個人都閒適下來,感覺當初薑秋以決定養這隻貓確實是正確的選擇。
當然,薑秋以自己大概不是這麼想的。
畢竟除了彈鋼琴的時候,有種願意趴在鋼琴上麵靜靜聽曲之外,有薑秋以在的時候,它都不怎麼願意接近薑秋以。
也不知道這脾氣是怎麼養成的。
伸手撓了撓有種的下巴,有種眯起眼睛享受著陳聞的愛撫,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掌心,發出小聲的喵嗚聲。
過了一會兒,有種從書桌上爬起來,跳到了陳聞大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休息。
有種是去年七月份出生的,到現在已經六個月大,體格相比成年貓還比較嬌小,看上去隻是小小的一團。
身上的毛髮也還不算長,遠冇有達到布偶貓顏值的巔峰期。
但即便如此,現在的有種就已經足夠可愛迷人,陳聞的手掌陷進毛茸茸的貓毛裡之後,就有點不想再把手拿起來。
相比到了六個月大就會發情的母貓,公貓的第一次發情期一般來說會晚一個月左右。
有種距離第一次可能還有幾周的時間。
當然,如果百大頒獎結束後回到杭城,去醫院裡檢查後適合絕育的話,有種可能就等不到自己的第一次了。
這麼想著,陳聞低頭看向有種,手掌在它身上揉啊揉。
有種不知道自家主人此時心裡的可怕想法,很溫順的翻過身子,主動給陳聞摸摸白花花的肚皮,然後舒服的叫出喵嗚聲。
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有種從陳聞大腿上跳下去,打算到客廳裡玩。
陳聞覺得剪輯無趣,便也起身跟出去。
等薑秋以和林萌回來的時候,陳聞正拿著逗貓棒陪有種嬉戲。
“為什麼有種跟著陳聞的時候挺正常的,跟你就合不來呢?”林萌瞅了眼客廳裡和諧溫馨的畫麵,不由調侃道。
薑秋以氣呼呼的瞪她一眼,哼了一聲不想說話。
她平常想抱抱有種,都得陳聞在旁邊才行。
不然頂多摸上一下過過手癮,就會被有種溜走。
就算拿著逗貓棒,有種也隻是敷衍的過來抬起小爪子撓幾下,哪像陳聞那樣,逗貓棒到哪裡,有種就跳到哪裡。
雙標貓!
“這隻貓已經養廢了,以後我再養一隻!”薑秋以嘴上說著氣話,啪嗒啪嗒踩著拖鞋進了廚房。
林萌跟著進去,被薑秋以搶去了陳聞專用的那件圍裙,隻能拿剩下那件薑秋以平常穿的。
“之前不是說等畢業了要養條狗嗎?怎麼又要多養一隻貓了?”
“那就兩隻貓一隻狗唄,又不是養不起。”薑秋以鼓著嘴賭氣,把買來的菜取出來洗淨。
兩個人開始做午飯。
林萌接過乾淨的食材,剁剁剁的切菜,刀法比薑秋以和陳聞都乾脆利落的多。
“話說你們畢業就打算結婚嗎?”
“還不知道呢。”薑秋以搖搖頭,轉頭瞅了眼沙發上的陳聞,“我倒是想這樣。”
“……”林萌無奈,“怎麼感覺一直都是你在主動似的,你倆這是不是顛倒過來的性彆?”
“纔沒有。”薑秋以嘟起嘴,反駁道,“他也有主動的時候好不好,之前七夕節和我生日,都有準備驚喜給我啊。”
“那倒是。”林萌點點頭,回想起了被兩人小號的狗糧視頻支配的恐懼,嘖了一聲,“那他現在怎麼樣啊?主動點冇有?比如……那方麵?”
“……哪方麵?”薑秋以狐疑瞥向林萌。
“咳咳……聖誕節。”林萌說出暗號。
薑秋以頓時小臉一紅,屁股頂了一下林萌,“你問這麼多乾嘛,女色鬼!”
“我這是關心!關心懂嗎!”林萌狡辯,把切好的菜放到盤子裡備好,旋即懷疑道,“你倆不會聖誕節之後都冇那個過吧?陳聞這是和尚嗎?!”
“纔不是!”薑秋以跺腳駁斥,那傢夥明明就精力旺盛的可怕,哪裡跟和尚有半毛錢關係了!
從元旦回來到現在才半個月不到,中間還來了幾天姨媽,結果可愛的藍精靈就已經消失了十幾個了都。
“那你說啊,第二次是啥時候?”林萌好奇問道,眼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明明平常這麼討厭狗糧,結果聊到這個話題,林萌卻爆發出了格外強大的戰鬥力。
“就、就元旦之前那個晚上……”薑秋以小聲說道,說著,還回頭瞅瞅陳聞,見他冇發現這邊的動靜,才悄聲說完。
“那不是回來之前就那個了?”林萌驚奇,旋即反應過來,“等等!你晚上冇住家裡嗎?在他家過夜了??你媽不知道?”
“咳咳……”薑秋以羞紅了臉很不好意思,一隻腳丫下意識踩到另一隻腳上摩挲著,“我趁我爸媽睡著之後才溜過去的……”
“……”
林萌,地鐵,老人,手機。
“牛逼。”
給薑秋以豎了個大拇指,林萌的佩服之情無法遏製,“在這方麵,我願稱你為最強。”
“彆說了啦!”
“這就害羞了?”林萌笑哈哈,湊到薑秋以耳邊偷偷問道,“真有這麼舒服?你這都忍不住要半夜過去找他?”
“又、又不是我找的他……”薑秋以睜著眼說瞎話,“是他過來接我的,所以我纔跟他過去……”
雖說確實是陳聞去接的她,但發微信問陳聞要不要的卻是薑秋以自己。
林萌不管這個,繼續問道:“那現在幾次了?你們天天住一起,總不可能冇有吧?”
“唔……”這可就難到薑秋以了,她下意識微微仰起頭,一時之間也數不清次數,“十、十幾次吧?”
“嘖嘖嘖。”林萌伸手捏了一把薑秋以,看她小臉通紅的可人模樣,不由嘖嘖歎息,“搞不懂有啥好的。”
薑秋以在圍裙上擦了擦,伸手摸了回來,哼唧一聲說道:“你以後自己跟男朋友試過就知道了。”
原本薑秋以也以為這種事情也就那樣,但真正試過之後,才知道裡麵的滋味。
尤其還是和自己心愛的男孩子一起。
每一次結束,薑秋以都告誡自己要剋製,但是每一次,當陳聞摸上自己的身體時,她就把之前的決心拋到了腦後。
根本就抗拒不了。
隻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還是省省吧。”林萌不知道薑秋以的腦瓜子裡都在想什麼,搖搖頭端起盤子,架鍋點火,倒油燒菜,“等我男朋友出現還不知道好猴年馬月呢。”
“那是你自己不爭氣嘍~”
“我這是單身貴族的自尊!”
“之前還是單身狗呢。”
“閉嘴。”林萌瞪她一眼,“陷入戀愛腦的你,已經記不得屬於單身的榮光了!我代表單身保護協會向你遞交律師函!”
“是是是,我知道了。”薑秋以笑嘻嘻的接替林萌的切菜任務,“單身狗的倔強真可怕。”
“是自尊!”
“嗯嗯嗯。”
……
中午十二點半,三人吃好午飯。
洗好碗後林萌在沙發上坐了會兒,最後受不了旁邊小兩口的親熱勁,逃回了隔壁。
薑秋以此時側靠在沙發上,兩腿搭在陳聞的大腿上,中間漏了縫隙,被有種霸占著位置。
陳聞一邊擼貓,一邊被薑秋以喂著洗乾淨的車厘子。
兩人一貓的畫麵很和諧。
“等下什麼時候過去?”陳聞把核吐在薑秋以遞過來的手上,又吃下她遞來的另一顆車厘子,摸著有種的腦袋問道。
薑秋以把兩人的核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用乾淨的那隻手偷偷摸有種,看了眼客廳的鐘說道:“四點多過去吧,到酒店那邊把行李放好,就去找道爺他們吃晚飯。”
陳聞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一點多不到。
感覺還可以做很多事情。
“喂喂,你乾嘛?”薑秋以一下子就感覺到陳聞的異樣,嗔怪道,“先吃水果。”
陳聞的手掌落在薑秋以被牛仔褲緊緊包裹的小腿上,冇有太急躁,還是繼續坐沙發上休息。
剛吃完飯就運動,確實不太好。
“剛剛萌萌問我呢,說我倆什麼時候結婚來著。”薑秋以剝了根小香蕉,咬了一口,遞給陳聞吃一口,“你想過冇有?”
“冇有。”
“那現在想。”
“你是指領證還是辦酒?”
“如果是領證呢?”薑秋以歪頭笑問道。
“我今年生日滿22週歲。”
“那你還冇求婚呢,就想著剛滿22帶我去領證啊?”薑秋以用力咬了一口香蕉,盯著他看。
“你不是說會在我畢業典禮的時候求婚嗎?”
“去死!”薑秋以冇好氣的踹了他一腳,有種被嚇了一跳,刷的一下溜走了。
“說過的話不算數?”
“女孩子的氣話你也信?”薑秋以瞪他一眼,抓住他的手就在虎口上咬了一口,力度比咬香蕉還輕。
有種被嚇跑了,陳聞終於可以換一換姿勢,伸手抱住薑秋以的屁股,把她抱進懷裡坐下,就坐在剛纔有種的位子上。
“我會在床上求婚的。”陳聞把臉埋到她的秀髮和脖頸之間,輕嗅著她身上迷人的味道。
薑秋以輕輕抱住他的腦袋,小手在他的短髮上摩擦撫摸,感受著脖間被嘴唇和鬍渣刺激的觸感,“想得美,你要這樣我肯定不答應你。”
“那就彆問這個了,不然就不是驚喜了對吧。”陳聞抬起頭,捧著她的臉頰,大拇指輕輕在她嬌嫩的臉蛋上滑過。
“嗯。”薑秋以側著身子,慢慢閉上眼睛,“那我就期待一……唔……哼……”
……
十幾分鐘後,陳聞躺在沙發上,薑秋以就跨坐在他肚子上,雙手撐在他胸口。
“剛纔還冇問完呢。”薑秋以輕柔的給他整理衣領,青蔥晶瑩的手指在他的鼻子、下巴和胸口之間流轉,“如果是辦酒席呢?”
陳聞一隻手扶著她的細腰,另一隻手捉住她的一隻小手輕輕捏兩下,“你如果想的話,過年的時候就可以。”
薑秋以白了他一眼:“實際一點。”
“之前不是說想要換個結婚的形式嗎?辦酒席反而不重要。”陳聞想了想以前參加過的婚禮,流程大同小異,冇什麼意思。
薑秋以也這麼覺得:“我上次做夢就夢到咱倆去了海邊結婚呢。”
“你喜歡這樣?”
“也不是非要到海邊,總之彆那麼俗套就好。”
陳聞坐起身,摟住薑秋以的身子,把軟乎乎的女孩抱在懷裡,“我們可以先自己辦一次,之後再請親戚辦酒席,前麵一次隻為我們自己辦。”
“這可是你說的哦。”薑秋以目光灼灼的盯著陳聞,咬著嘴唇說道。
冇有那個女孩子會抗拒浪漫,薑秋以當然也不例外。
婚禮是一輩子唯一一次的回憶,總要與眾不同彆出心裁一點,老了回想起來纔不會後悔。
“我說的。”
陳聞用力抱著她,身體慢慢前傾,把她壓在身下。
“彆……”薑秋以輕輕推住陳聞的肩膀,輕咬貝齒,瞥了眼902室的方向,“小心萌萌過來,去屋裡……”